鬼迷日眼不吱聲,煩透了這些人,尤其是辣妹,本來錢都到手了;現在又弄出這麼多事來。他把桃木劍放入嘴裡,比個動作,從耳朵拿出,往鼻孔裡放進去,用右眼射出來……
“嘣”一聲,桃木劍飛在八卦正中陰陽魚上,輕輕彈落河沙縫隙裡。鬼迷日眼匆忙過去,翻開很多鵝卵石,從汙水裡拿出針一樣的桃木劍。
吃瓜人群直搖頭,又不好說什麼?心裡明白連混飯吃都混不上了,還叫什麼鬼迷日眼?
我已心灰意冷,幸虧辣妹聰明,才挽回了損失,把她叫到我的麵前,悄悄說:“還是另請高明吧?你還能指望這種人嗎?”
辣妹露出無可奈何的目光,說:“除了他,你認為還能找到人嗎?”
真是個難題呀!早就不想管了,心想:“我付完費就走!他願怎麼找,就怎麼找。”
然而,辣妹有自己的看法:“如果付完費,人家還找人乾什麼?拿著錢就跑了,你去找誰呢?”
“他娘的!走也走不了,真令人頭痛!”找不找與我何乾?如果不到這裡來,也不會有這些破事!我的心很鬱悶……
吃瓜人群就要散去;陡然,驚呆了!愛陽鴦什麼也沒穿,從石頭嘴裡飛出來;那個帶有八掛圖案的圓東西在的身後緊追不舍……
人人都傻了眼;石頭嘴裡果然有人;然而,如何才能抓住呢?
鬼迷日眼比彆人著急,抓不到,一分錢也沒有,跟著跑一陣,一彈腿雙手緊緊抱住愛陽鴦的大腿,誰都知道,他……
沒想到,不但下不來,反而越飛越高,導致人人都要抬頭看……
鬼迷日眼試圖往上爬;而愛陽鴦用另一隻腳,猛踹他的頭,老遠都能聽見“咚咚”響……快頂不住了,頭部被蹬了幾大腳,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擊之力,咬牙切齒拚命忍著;終於被一大腳踹在眼睛上;一陣強烈刺痛;鬼迷日眼用左手蒙著眼睛;右手抱著腿,沒堅持半分鐘,從高空摔下來,重重砸在尖石頭上,彈一下;翻著白眼,就不會動了……
吃瓜人群十分驚詫,看半天也不明白;開始有人大罵:“瞎賣弄呀!學藝不精,也敢出來混!看他那臭德性,不死也得狠狠地打死!真他娘的太狗臭了!”
也有人持懷疑態度:“道法這麼高的道士,不可能會死吧?”還說:“既然有道法,應該是可以化解的!”
更有人提出要報案;讓人家來處理……
“我真他娘的恨鐵不成鋼,什麼也不懂;自己摔死的,也能報案嗎?彆浪費彆人的時間了!”
此時,愛陽鴦在空中不停地飛,圓溜溜的東西一秒不停地追……
陡然“嘣”一聲,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
大家抬頭看;八卦羅盤緊緊扣在愛陽鴦背上,黃光深深滲透了她的身體,一個白影東西,搖搖晃晃,從底部出來,閃一下,就不見了。八卦羅盤自動離開愛陽鴦的身體,轉一大圈,定在空中不動……愛陽鴦身體失控,從空中直線下墜……“啪”一聲,打在水麵上,張牙舞爪,喊:“救命呀!救命!”
最忙得凶的是蒙左眼的男人,慌慌張張當眾喊:“老婆,我來了!”
大家都想看看摔得怎樣?尤其是那些不要臉的男人,也想……
吃瓜人群一窩蜂圍到麵前,有人問:“剛才,你怎麼不會摔下來?”
彆看愛陽鴦很臟,卻不想答理陌生人,沒羞沒恥喊:“老公,既然摔到水裡,乾脆好好地洗個澡。”
蒙左眼的男人,好像眼睛也不怎麼疼了,回頭看看人群;男女老少都有,傻不拉幾喊:“走開!我要跟老婆洗澡了!”
吃瓜人群不但不後退,反而往前擠,居然有人跑進水裡,把她圍成圓圈……
驀然,空中“唧唧”的怪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圓盤掉下來了;緊跟著摔下一隻白老鼠,落地立即化成水,鑽進河沙裡消失了。這個動作,把所有的人吸引,圍過去看;發現臟兮兮的圓盤翻在地上,撿起來,有些地方有摔壞的痕跡……
我的肚子“咕咕”叫,一心隻想找個地方吃飯;鬼迷日眼會不會死?也不知道……
臭烘烘的辣妹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哼哼唧唧非要跟著我走……真是大煞風景!人家會怎麼看我?這不是存心給我上眼藥嗎?
辣妹很會說話:“人靠衣裝,馬靠鞍;梳梳洗洗,打扮一下,不就漂亮了?”
我倒是要問問:“難道梳妝打扮不要錢嗎?”
她拿著我的手機晃一晃,說:“這裡不是有嗎?正太,求求你,幫我一把好不好?不能讓我住在那個破屋裡!”
我真是服了她,怪來怪去,就怪章麗麗給我介紹這麼個人;忍不住把手機要過來,撥通對著耳朵,一點聲音沒有。拿下來看;熒屏黑乎乎的,開幾次機都不會動;隻好掛在脖子上……鬱悶半天;我走哪,她跟哪,趕也趕不走;費很大的勁,找到公交站台,一小時不見一輛大巴來。隻能坐在長鐵凳上,辣妹身上的臭味一陣陣飄來,捂住鼻子依然能聞到臭味。突然,來了一輛大巴,上去沒人;五十元無法投幣,隻好退下來……
“真他娘的倒黴!手機也不能用;怎麼辦?”我的抱怨聲很大,專門說給辣妹聽。
辣妹提出個建議:“讓我跟她走,不用這麼麻煩……”
此時,我還有選擇嗎?一肚子的怨氣隻怪章麗麗;沒弄清情況就叫我來;這下把我害慘了。現在,看來任何埋怨都於事無補,這條路我從未來過;順大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我注視著長長的柏油馬路;兩邊有樹,中間白色路標條條明顯;各種車輛飛速跑……
一輛出租車迎麵開來,我眼睛很亮,趕緊揮手……“嘎”一聲,停在我們麵前,車門一拽就開了;站在那兒,問:“進城要多少錢?”
司機按裡程計費,可用二維碼掃描支付?我的情況心裡清楚:“隻有五十元,看夠不夠?”
司機搖搖頭說:“以前可以,現在不能跑了!”人家把門一關,小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他娘的,手機打不開;現金又不夠,肚子餓得心裡發慌,一點辦法沒有。”
辣妹臭烘烘拽著我的手喊:“正太彆坐了,跟我走!”
又要回到哪個像狗窩似的臭屋去,我才不願意;這時,脊背不知有什麼東西咬,癢癢的,又不好用手抓,隻能忍著……
辣妹可不管這些,還要做我的思想工作;你在這裡等一輩子也不會有車,不如另外想辦法。
我已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刻;除了肚子餓,就是手機不能用;突然一輛摩托車停在我麵前,上麵的人問:“到哪?”
我說明情況;他讓我上車;問多少錢?報價最低一百元;我很失望,問五十怎麼樣?人家扔出一句:“還不夠油費。”
“這裡離城區到底有多遠?應該找指示牌看看?”我到處東張西望,無法找到想要的結果。
辣妹沒心思聽這些,還說有多遠你的錢也不夠,隻能跟我走,保證有好吃的?
彆的我不感興趣,隻要有吃的,就來了勁:“帶我去看看如何?”
柏油馬路兩邊到處都是山,她拽著我的手,從公交站台後麵爬上去……是不是回她家的路,也不知道?隻能就這樣走;她叫我彆說話,跟著就行……我從未走過山路;認為都是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空氣倒也新鮮,把她身上的臭味吹得乾乾淨淨;大雁從頭頂飛過,使我想起範力天寫的一首詩:“雁高橫秋空;山翠鳥語夢;曉樹見金果;甘甜不言中。”是不是好詩,也不知道:但詩中內容可以解饞,不知金果是什麼東西?
辣妹走山路很快,破破爛爛的衣服不怕刺,隨便亂鑽……我注視著她小小的背影,難免會想到她為何一人住在危樓裡?來到山坳,到處都是大樹;上麵的果子好像不能吃;其中有一棵不高不矮的樹,我伸手就能摘到淡黃色的果子。
辣妹蹦蹦跳跳伸手要;我隨便摘幾個給她;扒皮就吃,喊出怪聲來:“好甜,像獼猴桃似的!”
我也吃一個,果然像獼猴桃,其味香甜;比芒果好吃——采了一大堆放在地下。辣妹覥著臉,坐在我對麵分享。這玩意可以充饑;一連吃了幾十個,真的飽了:不知有沒有毒;萬一死在山上,也沒人知道。
辣妹卻盯著我說:“山上的野果可以隨便吃;我經常這麼乾,也不見毒死?”我罵她愚蠢透頂,如果吃到有毒的果子,還能活到現在嗎?
她比我貪婪,還想要,這種樹很多,一棵樹上采幾個就夠了;其中,有一棵大點的樹上掛著牌子:“私人果圓,不得入內。”
我嚇壞了!原來是人家種的,反正沒人,悄悄溜走算了……一陣“汪汪”犬吠——帶有“嗚嗚嗚”的威脅聲……
辣妹慌慌張張躲在我身後;雙手緊緊抓住我的後衣服。迎麵衝來兩條不同顏色的狼狗;身長約一米,呲牙咧嘴向我猛撲;樣子很凶,專門咬腿……
這兩條凶惡的狗,難道也能分辨男女;如果我是男人,看它會不會這麼咬?我的右手很大,一把抓住黃狗的脖子,輕輕提起來,扔出去……
黑狼狗沒命衝過來,一口咬住我的褲腿——痛得我跳起來;用雙手扳住它的嘴,用力一掰,下頜脫臼,張著嘴叫不出來,用前爪使勁抓,卻無濟於事,“唧呀唧”逃跑了。
辣妹拽著我的手沒命跑;在樹下繞來繞去,也沒找到出口……陡然,有兩個男人出現在我們麵前擋住去路——兩條討厭的狼狗也在身邊,一看就明白了。
兩個男果農,相貌一般,約三十多歲;身沾泥土,由一米七的陌生男人出來說話:“進果園,未經允許,要當賊看待!”
辣妹不同意這種說法,還要爭辯:“我們不是賊,也不知這是果園。”
其中一位一米六五陌生男人說:“這是什麼年代?偷吃果子,要罰款!”
我一聽,很奇怪?錢在我的口袋裡,如何罰到款呢?問:“罰多少?”
一米七的陌生男人,毫不猶豫說:“一個金果十塊;你們吃了幾個?”
隻有大傻瓜才會說自己吃了多少?當然回答:“一個沒吃。”
一米六五的陌生男人,臉上有很多雀斑,沒跟我說話,卻把黃狼狗叫來,對著它的耳朵,悄悄說一陣,不知是什麼意思?
黃狼狗當著我們的麵跑了;黑狼狗露出來,雀斑男人問:“狗嘴是誰打的?”
“真他娘的還敢問?我的腿被它咬了一大口。”把褲腳挽起來,一眼就能看見;狗咬過的地方正在流血……
雀斑陌生男人看見不當一回事,說:“進果園咬傷活該!狗嘴打壞要賠!”
我第一次聽到這麼不講理的話;隻能說:“你的狗嘴我賠!我的腿咬傷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