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手機唱出一支難以捉摸的歌夫人慌慌張張看一眼,頓時緊張起來,撥通對著耳朵,心“怦怦怦”地亂跳,等待說話
停頓好一會,才傳來一位陌生男人的聲音:“這事,想好沒有?”
夫人不再猶豫,懵頭懵腦,喊出聲來:“一千萬!”
男人停頓好一會,有“嘁嘁喳喳”的聲音傳來,仔細聽也聽不清楚。夫人的心仿佛要從嘴裡蹦出來了,手不停地顫抖,不知對方如何回答。就這樣磨磨蹭蹭半小時沒有回應;然而“嘁嘁喳喳”的聲音不斷夫人不敢掛斷,脊背冒著冷汗,硬著頭皮堅強地聽著;心裡亂極了將近一小時,才傳來聲音:“夫人,這個數太大了,從處理各種私了案件來看,從未有過,能不能另外說一個數字?”
夫人心態不平,弄這麼一個人來說話,不知是啥意思?很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意圖,說:“把手機拿給老頭,我要跟她說話!”
對方並沒這麼做,還有話要安慰:“你跟我說和跟他說是一樣的!”
夫人咬咬牙,喊出驚恐的聲音:“就是這個數字;否則,報案!”
對方在關鍵時刻,必須拿出真本事來:“夫人,請你仔細想想;報案能得到什麼?你女兒的名聲不就傳出去了嗎?這數非常驚人,是我見過的第一例!”
夫人雖然不了解更多的內容,但通過網頁獲悉不少知識:“你指的是那些沒身份地位的人,而老頭的身價大家都清楚;進去蹲幾天,這麼大的生意還做得下去嗎?”
這話我很佩服,伸出大拇指比一比,趁機對著手機大聲喊:“傷害身體,撕心裂肺;少了免談!”
對方雖然不驚,但把手機掛斷了
夫人慌慌張張連撥幾次,都遭到拒絕我心裡沒數;喊這句隻想幫夫人的忙,不知怎麼會這樣夫人心情壞透了!在床邊轉來轉去,把目光移到我臉上怒吼:“讓你彆亂說話就是不聽,搞砸了一分也沒有!”
我不服氣,大聲嚷嚷:“實在不行,就報案!”
夫人早想好了,對我的意見並不支持:“以後,我打電話你彆插嘴!弄出問題來,會很麻煩!”
我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把氣壓在心底
夫人等不了這麼久,又撥打電話;傳來關機的回應此時,我和夫人的心都很慌,不知如何是好;在小屋走來走去,一點辦法也沒有。
手機傳來一支溫柔的歌;夫人慌慌張張看一眼對著喊:“喂?”
一會傳來熟悉的聲音:“親愛的,情況怎麼樣?”
夫人慌慌張張把剛才的事重複一遍:“已通過電話,一句不對頭,人家關機處理;到現在為止,也沒打通。”
對方聲音很柔和,用安慰的口吻說:“彆急,處理這種事,有些要幾個月才能搞定,先等一等!出來吃飯、散散心好不好?”
夫人想了解他昨夜是不是跟彆的女人在一起,問:“我要帶正太一起過來。”
對方沒遲疑就說:“想帶就帶來吧!”
驀然,一支憂慮的歌,閃一閃,從胸前唱出來我拿著手機看一眼,撥通對著耳朵,走出小屋好一會,才傳來她的聲音:“正太,好想你呀!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該有多好!能不能出來見個麵?”我對她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熱情;但多久不見了,還是很想看看;尤其是我死去的日子,她來過沒有?得問一問,說:“好好,發信息過來。”通話掛斷。
夫人突然站在我麵前喊:“正太,一起去吃飯!”
剛才的電話,害我離不開,隻能說:“媽,同學找我有事;你自己去吧!”
夫人想一想,從挎包裡掏出兩張100說:“跟同學在一起,可能用得著。”
我接過夫人遞來的錢,高興得跳起來;沒想到會給這麼多?以前最高10元;看來我們家真的有錢了!
夫人打扮得比花還美;真的不能說什麼?她身上的火,時時刻刻都在燃燒;恨不得什麼都……才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手機信息傳來,我看一眼,跟著夫人走出門去她下樓騎著電動車跑了;我慢慢來到公交站台上
“哎,正太,這麼巧呀!”一位女人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她實在太小了,比以前小很多;披著散散的黑發,一雙明亮的眼睛閃光,上穿薄紗齊腿小短裙,腳蹬高跟涼鞋。她走過來,在我側麵比一下,抬頭看著我說:“你太高了,大概有”
我抱著她的身體,輕輕舉過頭頂,搖搖晃晃,對著她的小臉,像逗孩子一樣,說:“最近又長了,還沒量;你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用雙手捧著我的臉說:“你真美,不用化裝就這麼好看!”
我不知自己怎麼樣?高高大大;用雙手把她往空中拋一下,“哈哈”大笑一陣,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站台等車的人,都用眼睛盯著我們看……大巴來了好幾趟,都不是我要坐的,繼續玩耍她離這麼遠,很想親我,卻夠不到,說:“姐姐馬上就要上大二了,有了自己的單身宿舍,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我把她拋起來,又用雙手接住這個舉動,把她嚇壞了!大聲尖叫,落在我手中,心“怦怦怦”地亂跳,說:“彆鬨了,接不住,會摔傷的。”
我像逗孩子似的,尖著嘴搖搖晃晃,“唔唔”叫一陣,問:“找到對象沒有?”
她想一想才說:“沒有;姐姐在等,等你長大。”
我很納悶,麵對她的小臉笑一笑,問:“難道這麼高,還不夠大嗎?”
沒等她回答,大巴來了;我把她放下;匆匆忙忙擠上車,投完幣,彎著腰到窗口邊看她矮矮小小的身體,使勁向我揮手,還大聲喊:“快長,姐姐要娶你!”車上能看見的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目光到站台下車,沒有看見要找的人,一邊打電話,一邊問情況,聲音很大,像“臭三八”似的,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不知走了多遠,也不認路遠遠傳來一位熟悉的女生尖叫:“鬼呀!鬼!”
我情不自禁把目光移過去,驚得差點喊出聲來:“眉蘭謹,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她披頭散發、黑乎乎的小臉;沒穿衣服;全部暴露,赤著腳,見人就喊:“禦姐,鬼,鬼呀!你見過鬼嗎?”
如果沒聽見她的聲音,根本就認不出來;我很想跟她說話,可她東逃西竄,一分鐘也停不下來突然,出現四個戴紅袖套的女人,穿著管理服裝,一路追趕,終於把眉蘭謹抓住,拿出一套舊衣服強行給她穿上
她拚命掙紮,大聲尖叫,搖搖晃晃不願意,把剛穿上的衣服活活撕爛,扯下來扔在地管理人員無法為她穿衣,隻能搖搖頭,眼看她從身邊逃走橫穿公路,一輛小轎車來不及刹車,把她活活撞翻,車輪毫不留情從她身上壓過去;我停在那兒不敢動了“眉蘭謹死了!”把我驚呆了!這是我親眼看見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路後麵的車全部堵住;司機紛紛下來圍觀;還有過路的人群和我一樣,悄悄走過去
“太慘了!”眉蘭謹倒在地下,身體被小車輪壓成兩截;過痕染著血汙;頭發散散裹著臉看得我心驚肉跳,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跟她去鬼洞的情景,還深深印在我的大腦裡;喊禦姐,吃東西,沒想到她比我還慘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形成厚厚的人牆;穿製服的人來了,兩個手機輪換著拍照
手機唱出一支友誼的歌;我從胸前拿著看一眼,撥通對著耳朵離開話筒裡傳來她的聲音:“在哪?怎麼找不到呢?”
我實在忍不住,把眉蘭謹出事的情況告訴她;沒想到人家不認識這個人;還想了解更多的信息,隻好把這裡的大概方位說一遍……她讓我彆動,一會就到。害我傻等很長時間,目光自不而然移向出事的地點上;人越來越多,視線被擋住,很想過去看看,又要等人,弄得我心慌意亂……
江美麗出現在我麵前;不上學著裝就是美;頭發梳直,戴著小洋帽;描眉畫眼,嘴唇通紅;上穿白紗短裙,下著黑褲襪;高跟小涼鞋閃亮著;像個地地道道的小女人。
她跟我比一比,還不到我的手肘位置;一看就好笑:“才這麼點,跟我是拉拉,一點也不般配。”
江美麗並不吃驚;我的個頭在她的預料中,最關心的還是出事的地方,緊緊拽著我的手臂,繞車過去;怎麼也看不見倒下的人
我把她抱起來坐在肩上;雖然看見了;但非常惡心,用手蒙著嘴,忍不住憋得無奈,把她放在地上,低頭吐出很多口水來,說:“太難受!死者身上血腥味很大,慘不忍睹。”既然這樣,就該走開了;可她還想看,又讓我高高扛著;出現兩種穿製服的人群,分不清誰是誰
肇事司機被幾個人圍著,把身上的證件全交出來,當麵拍照居然是個女人,穿得漂漂亮亮,肩上挎著紅色小洋包——嚇得臉青嘴白,人家問話,吱吱唔唔,答不上來所有圍觀的,都是見證人;穿製服的沒忘記怕照;尤其是江美麗,像孩子一樣騎在我肩上,也被拍下來了
這次不見她驚慌,不知為什麼?人群不願離開,越堆越厚,造成處理不便。一輛卡車繞道過來;七八個穿製服的,疏散人群,找塊白布,將眉蘭謹裹起來裝進去,開走
我沒有一滴眼淚,也沒同情的感慨,隻覺得很恐怖人群自動散開,車輛在穿製服人員的指揮下,慢慢疏通
我的肚子“咕咕”叫,手機顯示2點55分,難怪放下江美麗,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隻好跟著走以為她要找個小吃店;轉來轉去就是不往那裡進;來到一條陌生小巷;裡麵人很多,隨便坐在一個攤位前,對著喊:“來兩碗水餃。”
她好像不怎麼餓;可我等不及了,高高站在攤位邊一個女人,約五十歲,貌相一般,戴白帽,圍腰布,把麵揉成長條,切成小塊,用擀麵杖滾幾下,圓圓放一點碗裡的餡包上,捏一捏,變成餃子
我忍不住問:“一碗有幾個?”
她伸出雙手比一下,說:“十個。”
我想一想,也太少了,一碗才這麼點,說:“來十碗吧!”
江美麗嚇一跳,驚得喊出聲來:“正太,你瘋了!要這麼多乾什麼?”
我毫不客氣,當著攤老板的麵嚷嚷:“你請客,我付費!”
老板娘大聲誇獎:“真大方,連剛才的兩碗,是十二碗。”
我點點頭,正想掏錢;老板娘讓我們先吃後付款。反正不是江美麗出錢,她也沒意見,隻是奇怪,要這麼多能吃完嗎?老板娘把做好的餃子全部倒進滾燙的大鍋裡,還不夠,現包現煮我用眼睛緊緊盯著鍋,口水忍不住流出來,身上沒紙,用袖口擦一擦;看得江美麗直惡心,喊:“正太,彆這樣嗎?我這裡有;像大傻瓜似的,難不難看呀?”
反正被人家罵慣了,也不在意;眼看著攤老板撈出五碗,親自放在桌上江美麗居然吃了兩碗,所有的都歸我;也不講吃相,一口氣連老板娘後端上來的一掃而光,心裡還感覺很欠,算下賬來,才知不便宜,一碗10元,十二碗120元,拿出兩張100,退回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