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傳來莫麗萍的聲音:“怎麼搞的嘛?一個有武功的人,也會這樣?”
夫人沒時間跟她聊天,大聲喊:“急死人了!你能過來一趟嗎?”
手機遲疑好一會,才傳來聲音:“好吧!一會見!”
我躺在床上,腳也伸不直,感覺黑影在我身體裡緊緊抱著心,不讓跳動——今天還要考試,可又去不了,隻能張開膽怯的嘴喊:“媽,打電話請假!”
夫人心裡比誰都明白,手機聯係人名單裡沒有老師的電話號碼,況且剛分班不久,這些老師根本就不認識,隻能跟身邊的刀疤臉商量:“你去學校一趟,找正太的班主任說說?”
刀疤臉不知班主任是誰,隻好露出微笑問:“叫什麼名字?”
我大腦裡還印著他跟夫人……打半天電話也不接;才導致這個該死的鬼魂,鑽進我的身體裡;恨不得跳起來,狠狠捶他一頓。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是幫我辦事,隻好軟軟回答:“她是女老師,叫洪琪玲,約四十五歲;留著五號頭,身穿教師服,一問就知道了!”
刀疤臉聽明白了,對著夫人耳朵“嘁嘁喳喳”說半天,自己走出門去。
我很想找喜歡的人聊聊,費很大的勁,把手機拿起來,上麵顯示8點10分,撥通對著耳朵,好一會傳來撒嬌的聲音:“正太,你在哪?”
這話問得——好像我是一棵大樹;然而,這棵樹快要倒了,露出顫抖的聲音,將發生的情況說一遍。
沒想到她倒抽一口氣,聲音卻很大:“會武功的人,被嚇成這樣?不會吧?”
這話提醒了我;那麼,跟我一起去鬼洞的人,她的情況會如何呢?
江美麗撒嬌的聲音消失,熱情依然還在:“正太,你好好休息,等我考完試會來看你?”
通話掛斷,我心裡很安慰;可是,身體裡黑乎乎的東西沒離開,如何才能把它趕出來?真他娘的邪門呀!世上到底有沒有鬼?昨夜看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此時,在鬼洞裡用手打鬼還有感覺;可這個破玩意打上去沒有?好好的玻璃窗,為何會打開呢?明知鬼魂可用鬼法打開玻璃窗戶;心裡依然不能接受。我很想起床,用手搖搖晃晃
夫人看見了,對著我的嘴聽半天,總算弄明白了;把我從床上扶起來,慢慢走進洗手間。真的被嚇破了膽,走路顫抖,坐在馬桶上快要癱倒在上麵了。夫人用雙手緊緊扶著我,發現我的臉黑乎乎的,跟中邪一般。
我很快就要死了,身體裡黑乎乎的東西壓著心,呼吸很困難,看什麼都是一團漆黑夫人哭過好幾次了,淚水總掛在眼睛上,拭也拭不儘:“正太,不要這樣?媽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一定要頂住,我們正在想辦法!”
我聽不懂夫人說話的意思,她能想什麼辦法呢?難道還能把心裡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嗎?
夫人見我想從馬桶上起來,用顫抖的手緊緊扶著幫我整理;像患重病一樣,艱難走進小屋裡,好不容易躺下,睡在床上並不舒服;此時,左手腕上翡翠珠鏈光環裡的正太又發來信息,說:“你的手我無法呆下去,更不可能鑽進你的身體裡去,我決定要走了。”
“這怎麼能行呢?我正需要人的時候;你在我的手鏈光環裡,至少能給我一點安慰;離開了,我的心不是更黑了嗎?”我把這事忘了,想一想,問:“你能看見我心上壓著的是什麼東西嗎?”
正太又發來信息說:“早看過了,什麼也沒有?跟以前一樣!”
“那麼,我怎麼會感覺心裡有東西呢?”我沉思很長時間也沒找不到原因;不得不困惑問:“……”
正太在翡翠光環裡很著急,又重新檢查一遍我的身體,還是沒有;真奇怪呀?鬼法強大的正太都看不見;為什麼我能感覺得到呢?仔細想一想,也沒找到答案。她說的這話,安慰不了我;隻好把眼睛翻過去,仔細搜索整個身體:能看見紅彤彤的心正在跳動,跟正常人一樣;卻找不到黑影留下的痕跡。這一發現,令人奇怪;為何大腦總感覺心被黑乎乎的東西壓住呢?
沒有就是沒有?怎麼檢查還是沒有?我百思不得其解,把目光移向大腦仔細觀察,也沒問題;為什麼還會這樣呢?
正太又從左手腕的翡翠光環裡發來信息,說:“這個身體裡,應該隻有屈世來,自始至終沒看見其它的東西。”
我把眼睛翻過來左思右想,心依舊被黑乎乎的東西包著,無法擺脫出來。
夫人趴在我的身上,哭了一陣又一陣,見我的眼睛非常瘮人,一會把白眼翻出來,還有縷縷血絲;一會又恢複正常,總以為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裡作怪;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好不容易養到十五歲的女兒;居然變成這樣,不說就知心有多痛!
大屋裡傳來一首美麗動人的歌;夫人聽了心裡很緊張,匆匆忙忙走出去我注視著她的背影,進大房一會,有聲音飄進我的耳朵裡,隻說了一句:“知道了,我給你開門。”
夫人匆匆忙忙,走到客廳大門邊,停頓一會,傳來響聲。我睡在床上,蜷著身體,看不見,卻能猜到是誰來了?
門外吵吵一陣,隨腳聲映入我的眼簾——她身高一米六五,二十來歲;上穿白薄紗齊腿短裙;下著黑絲襪,一雙高跟皮鞋閃亮著;整個造型像時裝模特兒;尤其魔鬼般的身材能迷倒一大片
她來到小屋,麵對我微笑一會,問:“怎麼弄的嘛?臉像煤炭一樣黑?”
我很奇怪,一見她就想起床,甚至要擁抱一下;不知這個小小的願望能否實現?然而,我的聲音很小,用最大的力氣喊出來,還是聽不見。
她隻好低著頭,用耳朵對著我的嘴;身上的氣息飄來;我忍不住吸一吸;將意思說出來。她明白了,起身對著夫人耳朵悄悄說一陣。
夫人雖然知道,但不能肯定是我的要求?過來對著我的耳朵弄清楚後,從小屋出去,把門緊緊關死。
她很害怕,尤其是我的臉非常瘮人!試著睡在我身邊,離得遠遠的。我艱難伸出雙手,示意她靠近。可她畏畏縮縮,非常害怕,猶豫不決,拒絕擁抱。
我沒有能力把她擁過來,全靠她自己的努力。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萬一鬼魂移到自己的身上來怎麼辦?萬一既然答應了阿姨,不能不講信用。我很困惑,不就擁抱一下嗎?她是男人,我是女的;隻有她占便宜,還考慮什麼呢?
她的思想很複雜,考慮幾百遍;做了最壞的打算,用顫抖的手慢慢靠近我,感覺沒問題,才把我
人往往很貪婪;我也一樣,情不自禁
她大驚失色,一會才安靜下來;我和她有過溫馨,還跟以前一樣;隻是一顆恐懼的心,在中間隔著真奇怪,她甜甜的嘴,給我巨大的安慰,像著火一般,把包在心上的、黑乎乎的東西焚化;變成原來的樣子。
我大腦頓時恢複神誌;心不再害怕,連聲音也正常了
她隻是很困惑,用眼睛盯著我的臉看:黑乎乎的顏色不見了,露出原來的模樣,非常驚喜;似乎一千個理由也不夠我很幸福;難怪要和心愛的人結婚,原來是這個道理。
她不再害怕,還想跟我繼續溫馨;外麵有夫人,說不定會進來;這個時候顯然不行,我不得不謝絕她並不生氣,男妹子也能克製自己的行為。她起床,我也跟著,小房門打開了,夫人露出來,眼中掛著淚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我好好的,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撲上來,緊緊抱著我的腰,失聲痛哭:“正太,你把媽嚇壞了!”
我也不知為什麼,就這樣好了;說出的第一句話,連自己也驚呆了,聲音全變成男人:“媽,沒事了!要感謝莫麗萍;是她用一顆熾熱的靈魂,拯救了我的心。”
夫人再也忍不住撲過去,緊緊擁抱著莫麗萍,哭一陣說:“從此,我們是一家人了!”
此言莫麗萍另有打算,是否接受有待於思考;隻能壓在心底遲遲不說話;火熱的擁抱,還是有的
莫麗萍感覺阿姨很年輕,不像印象中那麼老,一個三十五歲的女人,不過比自己大十五歲。
手機唱出一支快樂的歌;莫麗萍從床上拿著紫色小洋挎包,掏出來撥通對著耳朵,邊打邊走
夫人豎著耳朵偷聽,聲音由近及遠,隨高跟皮鞋的“橐橐”聲,慢慢進入陽台,就聽不清了
我們都想知道她跟誰打電話,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尤其夫人,眼裡隻有人家的錢,會不會與通話有關?莫麗萍從外麵進來,麵對夫人說:“我還有事,要走了!”
其實,夫人已猜到,肯定是她老公打來的電話,但又不能確定,隻能壓在心底,送到大門口;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四樓口,隨高跟皮鞋的響聲下去
正想關門,迎麵上來一位十五歲的姑娘,一見麵就喊:“阿姨,正太怎麼樣了?”
我就在身邊,自然要說沒事了。這句不起眼的話,把她驚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問:“正太,聲音為何變成男人的了?”
真是一言難儘呀!我和夫人把她迎進來;坐在客廳破沙發上,見她身穿校服,忍不住問:“考得怎麼樣?”
夫人站在一旁,隻是隨便對她笑笑,進自己的大房間去了。
她卻對我說了很多與考試無關話:“正太,我好想你呀!跟我坐一起的男生要娶我?沒差點把我的大牙笑掉了——這怎麼可能?”
我知道這是試探,不得不把我的意思說出來:“讓他離你遠點;否則,我會打斷他的腿!”
此時,她露出信任的目光;心裡有許多想法,忍不住要說:“以後放學不要走這麼快;我去初二六班找過你幾次,都沒看見人;可是,沒臉沒皮的花古納總是跟著,對人家的笑話全然不顧,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愛我!真是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