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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72章 誰求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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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陳鴻熙所料,蘇琪回府後並未同宰相說起被羞辱之事。

翌日朝上,宰相的態度也較之前和氣許多,在諸多事務之上都很好商量。

陳鴻熙知道,這必定是蘇琪的功勞。

看來,那蘇琪的確是宰相的心頭肉。

隻是這事兒陳鴻熙也並未放在心上,上了朝便照舊去看哥舒阿依。

不過就是一夜未見,陳鴻熙卻發現自己竟是想得緊,在見到哥舒阿依的一刹那,隻覺得自己心底有一處地方在頃刻間就鬆懈了開來,而這樣的鬆弛感很快就蔓延了全身。

他太喜歡與她待在一起了,哪怕隻是這樣遠遠的看著他,都會讓他的內心感受到充實的滿足。

隻是,哥舒阿依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眼圈竟是微微泛著紅。

四目相對,陳鴻熙當即如臨大敵,快步上前,“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他不會問是誰欺負了她,因為在這個宮裡,有他在,沒人敢欺負她。ebiz

他快步走到哥舒阿依的麵前,便是抱著她的雙肩,上下打量起來,“肚子疼了?還是昨夜依舊沒有休息好?”

哥舒阿依並未回答,就是這麼死死地凍著他看,而後問他,“琪花玉樹,是什麼意思?”

轟!

陳鴻熙隻覺得被人當頭一棒,砸得頭暈耳鳴。

竟是下意識地心虛起來,故作鎮定,“原來是為了這事,不過是安撫宰相之舉罷了。琪花玉樹,是文人形容仙界花草的詞。”

“是嗎?”哥舒阿依反問,“所以不是你覺得那位蘇三小姐貌若天仙?”

陳鴻熙眉頭一擰。

宮裡是秘密最多的地方,卻也是最藏不住事的地方。

昨日為了表示對蘇琪的在意,他特意讓徐公公追了去,但徐公公身為他的貼身內侍,不論走在宮中何處都極為惹眼。

更何況,他是去給蘇琪送了那四個字。

陳鴻熙料到這事早晚會傳到哥舒阿依耳朵裡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當下便是歎了一聲,柔聲道,“當然不是,但那蘇琪乃是宰相之女,朕隻是擔心昨日一番羞辱之後會令宰相心存怨恨罷了。”

“宰相心存怨恨會如何?”哥舒阿依緊接著問。

那一雙眼依舊紅紅的,染著幾分委屈。

陳鴻熙張了張嘴,一時竟答不上來。

見狀,哥舒阿依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而後推開了陳鴻熙,轉身走到了一旁,“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也知道昨日母後去了禦書房與皇上起了爭執。皇上對那位蘇三小姐並無愛意,會特意差了徐公公去討好也是礙於宰相與母後的顏麵。”

身為突厥的公主,這種事她豈會想不明白?

聽到哥舒阿依能清楚地將那件事說明,沒有誤會他,陳鴻熙心中還是有幾分欣喜的。

他朝著哥舒阿依走去,語氣討好,“是,你明白就好。”

“臣妾當然明白!”哥舒阿依忽然轉過身來看向陳鴻熙,那雙眼眸裡的委屈不減泛增,“可這次是送字,下一次皇上準備送什麼?為了安撫宰相與母後,皇上是不是真的會讓那位蘇三小姐進宮?”

態度這樣強硬的質問,惹得陳鴻熙心口一滯。

當下眉心微擰,道,“阿依,你說過會相信朕的。”

“那皇上自己呢?”哥舒阿依反問,“皇上信得過你自己嗎?”

她對他的稱呼,不知何時已經從你我,變成了皇上跟臣妾。

陳鴻熙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明明她清楚他的難處的,卻還這樣步步緊逼,原本來這兒見到她的鬆弛感,此刻已經都被一股窒息所包圍。

“朕當然信得過自己!”他冷下了聲,顯然也是動了幾分怒。

哥舒阿依如何會聽不出來?

可明明做錯了事的人是他,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當下便是冷哼了一聲,“如此最好,臣妾也希望皇上能說到做到。”

“你指的是什麼?”陳鴻熙眉心微擰,看著她。

哥舒阿依挑眉,“怎麼?皇上這樣快就忘了?當初也是在這間屋子,皇上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會封臣妾為後的。”

“朕說過的自然不會忘,可封後之事事關重大,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怒意多了幾分。

陳鴻熙覺得後位之事乃是他說了算的,哪裡需要哥舒阿依來提醒,來左右?

聽著他的話,哥舒阿依卻隻覺得好笑,“是,臣妾自然無法決定,哪怕今日皇上就要讓那位蘇三小姐進宮,臣妾也無法阻止。隻不過,臣妾不太喜歡與旁人分享,也不稀罕與旁人爭奪,倘若皇上當真要讓那位蘇三小姐進宮,就還請先允臣妾離宮!”

話,已經說得萬分明白。

陳鴻熙若是敢迎娶彆人,那不管哥舒萬的死因真相究竟是什麼,她都會離開。

然而,這番話在陳鴻熙的眼裡,卻是聽出了另一番意思。

“你自是不屑爭搶的,你何曾在意過朕?”陳鴻熙冷笑了一聲,“不過,忘了同愛妃說,一日為妃,那終其一生都是朕的女人,哪怕有朝一日朕不喜你了,你也隻能去冷宮待著!離宮?你休想!就算朕駕崩,你也得給朕陪葬,跟朕永生永世都睡在皇陵裡!”

話算是說絕了。

二人的怒火也已經到達了頂峰。

再說下去,難保不會動起手來。

屋外聽著這一切的徐公公實在是忍無可忍,忙是揚聲道,“皇上,朝中有兩位大人求見。”

聞言,陳鴻熙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看了哥舒阿依一眼,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去。

他走得極快,步步生風,怒意一直延續到了哥舒阿依的寢宮外。

直到走出了老遠,陳鴻熙才問道,“誰求見?”

聞言,徐公公這才躬身應道,“回稟陛下,沒人求見。”

陳鴻熙的眸子一下子銳利的起來,“欺君?”

“奴才不敢!”徐公公慌忙跪地,行禮求饒,卻道,“奴才隻是見皇上與安妃娘娘劍拔弩張,生怕出了事。畢竟安妃娘娘如今還懷著身孕呢!”

聽到這話,陳鴻熙心中的怒意瞬間消散了去,轉瞬間就被懊悔所替代。

是啊,她還懷著身孕,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怎麼就與她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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