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琮卻沒有察覺,而是吩咐了兩名侍衛進了佛堂去。
沒多久,兩名侍衛走了出來,手中果然還拿著兩根未曾燃儘的香燭。
“即刻命人查驗!”陳琮冷色陰沉,一雙眸子冷冷瞥向皇後,“若真有人膽敢在佛堂內下毒害人,朕定嚴懲不貸!”
佛堂,不單單是淑貴妃避世之處,更是這後宮之中唯一一塊乾淨的地方。
也是陳琮心裡,最後一處清淨之地。
可眼下,居然有人敢把那臟手伸到佛堂來,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罷休!
看著陳琮的樣子,皇後知道陳琮是來真的了。
哪怕最後看在她母家的份上陳琮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可,明裡暗裡,陳琮總是會有法子讓她難受的。
待禦醫驗過那兩根香燭後,阿萱等人已經移步大殿。
淑貴妃眼下已經沒什麼事了,可那些僧侶卻依舊是一個個頭疼得很,好在今日當值的禦醫多,倒也能忙得過來。
大殿內,氣氛異常冰冷。
淑貴妃雖已經沒有大礙,可因著皇後踏足了佛堂而讓她心中十分不快。
更何況,香燭之中的毒,十有八九就是皇後做的,以至於淑貴妃此時臉色難看得緊,像是隨時都會發飆似的。
陳琮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心中想著若是香燭之內真的有毒,那自己在這段時日就成了一個被人玩弄的戲子,這讓他這個一國之君的顏麵往哪兒擱?
而皇後自然也是心事重重。
不消多久,禦醫終於有了結論,“啟稟皇上,臣等小心查驗過,這兩根香燭裡的確被摻了曼陀羅。聞之者久,便會頭暈目眩,心神難安,甚至癡傻瘋癲!”
聽到這話,陳琮當即拍案而起,“來人!將內務府那群廢物給朕帶上來!”
這香燭是內務府的人送去的,內務府逃不了乾係!
內務府的管事以及今日送香燭去佛堂的幾名宮女都被傳喚了來。
可,麵對陳琮的問詢,他們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唯獨其中一名宮女,阿萱看出了她低垂的頭下掩藏著的一抹慌張。
而淑貴妃眼見著內務府的人一個都不認,便是衝著陳琮道,“皇上,今日佛堂內的香燭分明還有剩餘,內務府卻借著佛堂香燭不足的理由送來了有毒的香燭,想要置臣妾於死地,還請皇上替臣妾做主。”
說罷,淑貴妃便是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大殿重要,衝著陳琮跪下。
見此情景,陳琮心中一陣焦急。
這淑貴妃剛剛才暈厥了一回,眼下身子定然還弱著,怎麼能跪?
都怪內務府這群飯桶!
當下便是一聲喝令,“內務府企圖謀害淑貴妃,其罪當誅,都拖下去給朕狠狠地打,打到他們都招了為止!”
“是!”當即便有侍衛上前來,將內務府的這幾人都往殿外帶。
一時間,求饒的哭喊聲不絕於耳。
而阿萱的視線也一直盯著方才那個宮女,比起其他人來,那宮女雖然也是滿臉害怕的淚水,可是很明顯哭喊的聲音小了些。
似乎是害怕引起旁人的注意似的。
就在這時,殿外卻是響起通傳,“太子到……”
很快,太子便進了屋來,“兒臣參見父皇!”
太子行色匆忙,竟然還打了個踉蹌,以至於腰間的香囊落了地。
看著這一幕,陳琮不禁翻了個白眼,對自己這個大兒子又多了幾分看不上。
可太子卻好似沒有任何察覺一般,不慌不忙地拾起,塞入腰間,而後繼續朝著大殿中央行去。
隻是……
太子拾起那香囊的瞬間好似是與方才那個宮女對視了一眼。
阿萱並不能太確定,目光再次看向那宮女,就見她眼淚懸在臉頰之上,滿目驚恐之色。
這是看到了什麼?
竟是比方才要受刑時還要害怕!
此時,太子已是行至大殿中央,給陳琮行了禮,“父皇,兒臣聽聞佛堂出事,連夜趕來。”
陳琮瞪了太子一眼,“你來做什麼?”
還連夜趕來,說得他來了能有什麼用處似的!
他何時有過用處?
心中怒火更盛,卻聽太子到,“父皇,兒臣前幾日離宮之時,曾聽到有宮女議論過淑貴妃,甚至還提起了佛堂與香燭之事,而恰巧,那宮女眼下就在這大殿之中。”
太子這一番話說完,之前那位宮女已是冷汗淋漓,雙腿發軟,在眾目睽睽之下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陳琮當即冷下眉眼,厲聲喝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太子也轉頭看向了那宮女,眉尾微挑,“恐怕,還得微微這位內務府的宮女才知道。”
終於,那宮女緩緩開口,“是,是奴婢做的。”
短短幾個字,幾乎每一個音都在發顫。
淑貴妃眉頭緊蹙,看向那宮女,甚是不解,“你為何要害本宮?本宮與你無冤無仇!”
“是因為,佛堂事務輕鬆,奴婢前些年曾求貴妃娘娘能讓奴婢去佛堂做事,但貴妃娘娘卻將奴婢送去了內務府,所以奴婢就,懷恨在心……”
宮女訴說著與淑貴妃的‘仇怨’,淑貴妃細細一想,也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可,難道就為了這事就要人命?
恐怕,在場的人都不會相信,包括阿萱。
便聽她問道,“那這香燭內的曼陀羅,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曼陀羅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宮女就能弄到的東西。ŴŴŴbiz
那宮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子一眼,這才道,“是,是在禦醫院,趁人不備之時拿的。”
這說法,很是荒謬。
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宮女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替死鬼罷了。
可為何她突然就要認罪了?
阿萱想到了方才太子進殿之時掉下的那個香囊。
哪怕太子再如何蠢鈍,也不會這般沒規矩,眼下看來這香囊是太子故意掉的。
思及此,阿萱忽然開了口,“太子殿下的香囊很彆致,以前倒是從未見過。”
聽到這話,陳琮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目光落在了腰子的腰間,冷聲喝問,“這香囊是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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