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太子跟陳鴻熙來,梁煜的眉眼與陳琮最為相似,更何況梁煜身上還有印記,足以證明他的確就是陳琮的兒子。
所以,他若是妖,那陳琮又算什麼?
可若不是妖,這傷為何好得這樣快?
在場眾人皆是驚愣,陳琮也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萱將手中的隨便扔在了地上,“二皇子失憶,不記得從前之事,不過有一件事三皇子應該給還記得。”
阿萱說著,便是看向了陳鴻熙,“不知三皇子可還記得當初在大棠之時,我與二皇子雙雙墜崖?”
陳鴻熙麵色微冷。
他知道阿萱沒有說出墜崖的前因,完全是當著陳琮的麵給他留了點麵子。
於是,點了點頭。
阿萱便接著道,“那處懸崖之下乃是一片鮮少有人去過的林子,林中有兩條大蟒,我與二皇子通力合作將兩條巨蟒擊殺之後便吞食了巨蟒的蛇膽,也是多虧了這兩顆蛇膽,令我們躲過了林中的瘴氣,僥幸逃生。”
聽到這兒,陳琮像是明白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的傷之所以能好得這樣快,是吃了巨蟒蛇膽的緣故?”
聞言,阿萱看向陳琮,“其實,這也隻是兒臣的猜測而已,可相同的用藥,的確隻有兒臣與二皇子的傷勢會好得奇快,兒臣思來想去,似乎也就隻有這一個原因了。”
聽到這話,皇後卻是冷聲一笑,“所以,隻是猜測?”
阿萱一笑,“是啊,就如同諸位口口聲聲說我是妖,不也隻是猜測而已?”
“這可不大一樣。”皇後淡笑道,“說你是妖,實乃是你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謎。”
“母後有何不解之處不妨說出來,兒臣可以為母後一一解答。”
麵對阿萱這般不卑不亢的態度,皇後心中升起幾分惱怒,暗暗想著這女人的確是不好對付。
麵上,卻還是那一副淡笑,道,“可你說的,未必能讓人信服。”
“所以,母後是準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後心頭冷哼。
牙尖嘴利!
便也不再看向阿萱,而是轉頭看向陳琮,道,“皇上,臣妾有一法子能試出二皇妃究竟是人還是妖。”
“哦?”陳琮沒想到皇後還有彆的法子,眉尾微挑,道,“說來聽聽。”
就見,皇後看向阿萱,眸中帶著幾分得逞般的冷意,“不如召集京中德高望重的僧侶,來為二皇妃誦讀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的經文,倘若二皇妃是妖,必定敵不過佛法高深。倘若不是,那區區四十九個時辰,想來二皇妃也是不會在意的。”
四十九個時辰,也就是四天多一點。
阿萱當然不在意,雖說聽足四天多的誦經聲或許會覺得煩躁,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忍過去。
可……
她並不覺得皇後隻是想著讓人為她誦經而已。
這誦經隻是個借口,皇後定然想到了彆的法子對付她!
她不確定會是什麼,所以眼下並不敢一口答應。
而她的猶豫,在陳琮看來就是懼怕。
是妖物對於高僧的懼怕。
以至於,陳琮覺得皇後這個計策很好,當下便拍了板,“好,就照皇後所言!還請二皇妃移步佛堂。”
皇上都開了金口,那這件事就算是定了。
卻不料淑貴妃在此時開了口,“既然是要去佛堂住,那本宮也一並去吧!”
聞言,陳琮一驚,當下便是壓低了聲音,衝著淑貴妃道,“休要胡鬨。”
淑貴妃這才看向陳琮,冷聲一笑,“皇上興師動眾借著臣妾壽宴的名頭,無非就是為了這一出戲。你們都覺得阿萱是妖,妄圖用妖這一字來害她性命,可臣妾信她是人,佛堂乃是臣妾的地方,臣妾就是要與阿萱一起並肩度過這四日。”
一番話,說得陳琮露出幾分慚愧之色。
不管怎麼說,他的的確確是借著淑貴妃的壽宴設下了這一局,也理解淑貴妃此刻的冷言冷語。
可與阿萱一起度過這四日……聽上去也太危險了些。
“不行,朕不允。”陳琮冷聲道。
卻不料,淑貴妃突然站起了身來,看了陳琮一眼,“臣妾說了,那是臣妾的地方。彆說四日,便是一輩子,臣妾也住得。”
說罷,衝著陳琮行了禮,而後便朝著大殿之下走去。
隻見,淑貴妃行至阿萱與梁煜的麵前,看了眼二人手背上隻剩下一道紅印的傷,不禁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看向梁煜,“放心,母妃會替你照顧好她。”
梁煜沒有任何關於淑貴妃的記憶,但此刻淑貴妃對阿萱無條件的袒護讓他心中升起幾分暖意來。
當下便是衝著淑貴妃行了禮,“有勞母妃了。”
淑貴妃微微一笑,這才伸手牽過阿萱,“走,隨母妃回去。”biz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以至於阿萱被她牽著走,連告退的禮數都未行。
而身為皇帝的陳琮此刻卻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並未出言阻攔。
恍惚間,好似是見到了年輕時候的淑貴妃,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率性,隻是後來入宮後被磨平了棱角而已。
今日,她鋒芒再現,反倒是讓陳琮心中多了幾分喜悅。
但,陳琮並未表露出來,隻待淑貴妃走後方才下令道,“派人嚴加看守佛堂四周,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是!”
另一邊,淑貴妃走出大殿後不久,步伐便緩了下來,顯然是已經消了氣了。
見狀,阿萱忍不住笑道,“母妃這氣來得快,去得到也快。”
聞言,淑貴妃也跟著笑出了聲,“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時候那樣氣盛!”
見淑貴妃終於露出了笑臉來,阿萱才道,“今日是我對不住母妃了,攪了母妃的壽宴。”
淑貴妃不慎在意,道,“這宴會本就是他們設計之下的產物,與你何乾?”
聽到這兒,阿萱不禁歎息了一聲,“母妃能不計較這些真好,隻是,還是不要陪我一起住佛堂去了吧!”
聞言,淑貴妃卻是不悅了,停下了腳步看向阿萱,“為何?”
“皇後定不會隻是將我關在佛堂聽高僧誦經這麼簡單,我擔心,母妃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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