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公孫羽當即否定,“粱煜離京時日,我們的探子每日都會前來稟報他的行蹤,眼下,他已身在曆城!”
“他理應身在曆城!”時雨打斷了公孫羽的話,神色嚴肅,“可我確定我沒有看錯!他騎著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速度極快,雖然隻是在醫館前一閃而過,但那股淩厲的氣勢,絕不會錯!”
當看到那抹身影後,時雨便急匆匆地追出了醫館去。
雖然依舊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可不管是背影,身形,還是那股淩厲肅殺的氣場,都讓時雨萬分肯定,那就是粱煜!
阿萱眸色微凝。
她好不容易將粱煜騙出了京,怎麼又回來了?
是知道太後出事才急著趕回來的?
可,她抓來太後還不足一日,粱煜又怎會那麼快得到消息?
依照時間,他分明是前幾日就開始往回趕了,卻不知何故,他們的探子並未發現,還以為粱煜在軍中。
深吸了一口氣,阿萱方才看向公孫羽,“你派人去攝政王府打探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話說到這兒,阿萱的神情也不自覺地染上幾分憂慮,“若真是他,恐怕,他依舊知道我的身份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性會讓粱煜在還未得知她對太後下手前就急匆匆的回來。
公孫羽應了聲好,便轉身離去。
房門未關,屋外一陣涼風也趁機鑽了進來,吹得阿萱頸間泛起一絲又一絲的寒意。
時雨在一旁,麵染憂色,“若是被粱煜知道少主的身份,隻怕……”
“眼下不是怕他的時候。”阿萱打斷了時雨的話,“得先確保念念,義父,還有紅微她們的安危。”
說罷,阿萱的眸心泛起一絲寒意,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朝著關押著太後的屋子走去。
太後被關在一間廂房內,廂房外前前後後都有不少人看守著,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跑不掉,阿萱來時,太後正坐在桌前喝著茶,甚是愜意。
見到阿萱來,太後嘴角勾著得意的笑,“喲,這麼晚了,什麼風把堂堂大將軍夫人,哦,不對,是堂堂攝政王妃給吹來了?”
說著,太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轉而露出一副惡毒又嫌棄的表情,“一女侍二夫,你還真是叫人惡心!”
阿萱並不在意太後的辱罵,神色嚴肅,“念念她們在哪裡?”
聞言,太後冷聲一笑,“還以為你如今有多大的本事,怎麼,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人嗎?”
語氣充斥著不屑。
她眼下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恩,沒錯,念念如今在她的手上,她就是勝利者。
於是,她挑眉看著阿萱,“哀家是不會告訴你的,大不了你就殺了哀家,有那個小雜種還有你的好姐妹給哀家陪葬,哀家沒什麼好怕的。”
她料定了阿萱會著急,會因著那小雜種的性命而崩潰,瘋狂。
可,她漸漸發現她猜錯了。
眼前的阿萱非但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那看著她的眼神竟也染著幾分憐憫。
這眼神,著實叫人渾身難受,太後不禁厲喝一聲,“何故這樣盯著哀家!”
“你是不是以為你死不了?”阿萱問。
看她那一臉得意的樣子阿萱就知道,在太後的心裡,她並不覺得自己會死。
眼見著太後麵色微愣,阿萱卻是冷笑了一聲,“你給粱煜傳了信是不是?”
太後沒有應聲,可那略顯得意的眼神讓阿萱知道,她猜對了。
於是,接著道,“先前我說出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表現得很驚訝,這就證明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所以,你給粱煜傳了信,你算準了日子,粱煜今日就會回來。而有粱煜在,你就死不了,是不是?”
“你也料定了,我為了念念,不會對你下手,你就是想這樣拖著,想讓我求你。”
“可是……怎麼辦呢?你會死的。”
最後那四個字,阿萱說的極為肯定。
那無比篤定的語氣也讓太後心頭莫名一慌。
神色也緊張了起來。
而阿萱的視線則是落在了太後的胸口上。
以至於,太後也跟著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胸前的衣裳被一抹黑色的毒血浸染,但,血跡早已乾涸。
“你中了暗器,三枚銀針,剛開始的時候,那銀針的尾部還露在外麵,依稀可見。”阿萱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太後走了過去,而視線自始至終都盯著太後的胸口,直到二人相距隻一步的距離,阿萱方才停下。
而後抬眸看向太後,“但現在,銀針呢?”
一個問題,便讓太後感受到了一股惡寒。
那寒意自腳底傳來,襲遍她的全身,令她整個人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卻見,阿萱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你中毒後渾身顫抖不止,那三枚銀針早已隨著你的顫抖而沒入你的體內,因其位置的關係,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刺進你的心臟,最終,會令你的心臟破裂,暴斃而亡。”
阿萱的一番話,已是令太後的臉色煞白。
她卻還不滿意,繼續嚇她。
“太後可覺得眼下心口處略有刺痛?不著急,等銀針戳到了心臟,疼痛就會加劇。心臟痛起來,是真的很痛的。太後或許等不到心臟破裂就會活活痛死。”
話說到這兒,阿萱的語氣便瞬間淩厲起來,“彆指望宮裡那群禦醫能救你,普天之下,隻有我能取出這三根銀針,當然,你若能找到無相,讓他救你,倒也可以試試。怕隻怕,還未找到無相,太後您就……”
話未說完,但也無需再說。
阿萱就這麼冷眼看著麵色慘白的太後,而後冷聲一笑,“跪下,求我。然後告訴我念念在什麼地方,我就將你體內的三根銀針取出來。”
聽到阿萱的話,太後驟然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竟敢讓哀家下跪?”
阿萱沒有應聲,隻是微微挑眉,嘴角掠著一抹似笑非笑。
隻見太後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一般,“哀家告訴你念念在何處。”
可阿萱卻不肯,“跪下,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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