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阿萱即刻召集了劉昌等幾名金羽衛一並趕往王家村。
一路上,劉昌都在懷疑,“去王家村找姓張的夫妻?統領,您確定您沒聽錯?”
姓氏宗祠,乃是普通百姓人家最在意的。
王家人住王家村,張家人住張家村,哪有姓張的住到王家村去的?
更何況還是七皇子的養父母,如此特殊的身份,更應該隱匿行蹤,怎麼可能跑到彆的姓氏村落去那般明目張膽的。
阿萱瞥了劉昌一眼,這才應道,“沒聽錯。”
“這就奇了怪了!”劉昌表示懷疑,“難道皇上就不怕彆人去找嗎?”
一旁有金羽衛笑道,“所以七皇子才會被劉翁找到了呀!”
“恩,有道理!”劉昌點頭讚同。
可阿萱卻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
劉昌提醒道,“統領,前頭路小心,聽聞有個蛇窟在此。”
聞言,馬背上的阿萱身子都不由得一僵。
隻好在坐下的馬也算訓練有素,並未因她不自然的軀體動作而有什麼驚擾。
阿萱的雙手死死握著韁繩,心跳得奇快。
還未靠近蛇窟,她好似就已經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專屬於蛇才有的腥味兒。
被群蛇纏繞的畫麵充斥著腦海的每一個角落,隻讓阿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終於,蛇窟到了。
駿馬未停,隻從蛇窟旁匆匆而過。
可阿萱卻還是忍不住往底下看了一眼。
隻一眼,便叫她身子骨都冷了下來。
那裡頭的蛇,一條纏著一條,爬得到處都是,殷紅的杏子吐出,好似隨時都會碰到她身上一般。
“統領!統領!”劉昌在旁大聲呼喊了阿萱幾聲。
阿萱卻是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啊?”
她坐下的馬,何時停下了?
“統領您沒事吧?”劉昌麵露擔憂。
隻見阿萱臉色蒼白,一張臉如同從水裡浸出來似的,滿頭冷汗。
阿萱看了眼劉昌,又看了眼其餘的幾名金羽衛,最後的目光落在早已經過的蛇窟。
她似乎看到了兩條蛇從蛇窟裡爬出來。
便是慌忙移開了目光,深吸了兩口氣,方才讓自己的情緒儘量平和下來,“沒,沒事。”
劉昌遞了水過來,“統領可是不舒服?要不我等歇會兒再走?”
阿萱接過,喝了一口。
冰涼的水入喉,倒是叫人鎮定了不少。
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搖頭,“不行,咱們天黑之前得趕到王家村。”說罷,便將水壺還給劉昌,而後率先駕馬離去。
這一次,她眸中透著幾分堅定。
她這個死穴,必須得填平了才行!
終於,一行人趕在天黑之前到了王家村。
站在村口便能瞧見村子裡炊煙嫋嫋升起。
靜逸的村莊裡偶爾傳來兒童的嬉鬨聲,還有婦女的喝罵聲,倒是叫人覺得甚是安逸。
“這地方好!”劉昌忍不住笑道,“等我以後老了,就找這樣的村子養老,娶個媳婦兒,生倆大胖小子!”
一旁有金羽衛笑道,“等你老了,還找什麼媳婦兒?那叫找老伴兒!”
“哈哈哈,對對對!”
“我去你的!”劉昌喝罵著,一行人就這麼嬉笑著進了村。
金羽衛是統一服飾的。
村裡人一看他們的架勢便知他們來頭不小,一個兩個都躲在門口看過來。
倒是有幾個男娃子膽子大,跑到阿萱麵前來,虎頭虎腦的,“姐姐,你們是什麼人?”
阿萱俯下身,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微微輕笑,“我們是朝廷的人,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我認識嗎?我可以帶你們去呀!”
小娃娃剛說完,便見一名婦人匆匆跑來,抱起他就走。
見狀,劉昌當即喝道,“站住!”
那婦人哪裡被人這樣呼喝過,當即停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劉昌那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小娃娃什麼都不懂,他亂說話的,童言無忌,軍爺饒命啊!”
看著夫人如此害怕的樣子,金羽衛眾人都覺得奇怪。
阿萱眉心微擰,這才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婦人,冷聲問,“小娃娃什麼都不懂,那你呢?”
婦人一愣,身子都開始哆嗦起來,“我,我一介婦人愚昧無知,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你們家有誰是知道的?”
此話一出,婦人竟是嚇得連連磕頭,“女軍爺饒命啊!我們鄉下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見狀,阿萱心中已然是有了判斷。
就在這時,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匆匆而來,“軍爺,軍爺!草民乃是這個村的村長,您們有什麼想問的,問我就是。”
那老者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倒是下意識的將那婦人護在了身後。
阿萱眉尾微挑,“怎麼,那婦人是你兒媳婦兒?”
村長搖了搖頭,卻道,“我們村都姓王,各家各戶遠遠近近的都連著親。”
聞言,阿萱點了點頭,以姓氏為名的村子大多都是這樣的。
阿萱看了那婦人一眼,“你走吧。”
那婦人聞言,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帶著身旁的小娃娃走了。
村長卻是戰戰兢兢的,“幾位軍爺不知是朝廷何處派來的?”
劉昌冷哼一聲,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令牌。
村長認得字,當即大驚,“金,金羽衛!”
而後便是慌張了起來,“不,不知道竟是金羽衛的大爺們,實在是小的有失遠迎,該死,該死。”
“我們來不是要你們死的。”阿萱眉頭微蹙,視線掃了眼附近悄悄看著這邊,一臉警惕的村民們。
村長連聲附和,“是是是,那不知軍爺們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我奉命來找一對姓張的夫妻,村長可認得?”
聞言,村長卻是皺了眉,下意識地往後退,“王家村,沒有姓張的夫妻。倒是有一對姓錢的,前些日子已經搬走了。”
見村長的反應,阿萱眉心皺得更緊,“沒有就沒有,你那麼害怕做什麼?”
村長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前,前幾日也有人來找一對姓張的夫妻,王二家那口說了句不知道,就,就被當場割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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