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粱煜的臉色,紫瑜郡主越發驚慌了,她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隻能問著粱煜,“煜哥哥,我的臉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煜哥哥,我的臉……我的臉……”
話未說完,她卻看見了粱煜身後的阿萱。
她在笑。
朱唇張揚地勾起,連眉眼間都滿是笑意。
就在這一瞬間,紫瑜郡主好似什麼都明白了一般。
她猛地就要朝著阿萱撲來,“賤人!是你害我!你這賤人!”
想當然的,她連阿萱的衣角都沒碰到。
粱煜攔住了她,將她拽回了馬車內。
隻是,紫瑜郡主的情緒太激動了,粱煜無奈,隻能給了她一記手刀,好讓她暫時安靜下來。
紫瑜郡主暈了過去,粱煜才從馬車內出來,銳利的眸子看向阿萱,冷聲開口,“隨本王來。”
說著,粱煜便朝著路邊小道走去。
阿萱麵上的笑容早已收斂起,換上一副嚴肅的麵容,跟著粱煜而去。
待行到無人處,粱煜方才停下腳步。
轉回身來,陰戾的眸子死死盯著阿萱。
可,還不等他開口,阿萱便道,“爺在懷疑我?”
她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我一直跟在爺後麵,並未靠近馬車半步!”
裝無辜嘛,誰不會啊!
粱煜眸色陰沉,“本王並未說是你。”
“可爺叫我過來,不就是懷疑我?”阿萱當即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哼,我若要毀了她的臉,何必等到今日?還浪費我心思時間,製那祛疤膏!”
彆忘了,紫瑜郡主的臉是多虧了她的祛疤膏才好得那麼快的。
粱煜今日可是親眼瞧見的。
至於,為何紫瑜郡主坐在馬車裡卻突然毀了容……
嗬,誰知道呢?
粱煜其實很想告訴阿萱,她的演技並不怎麼樣。
隻是,他的確想不到阿萱是如何害紫瑜的。
當下,心思深沉,臉色更是鐵青,他問,“當真不是你?”
聲音冷得人發顫。
阿萱心口也因著粱煜這冰冷的質問而咯噔了一下。
卻道,“爺若是不信我,那不如讓我獨自回京好了,也免得這一路紫瑜郡主又傷了碰了的,全怪我頭上!”
聞言,粱煜的臉色驟然又陰了幾分。
他靠近阿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阿萱該不會就是想離開本王,才使出這一招的吧?”
“……”阿萱沉著臉,沒吭聲。
隻聽粱煜冷哼了一聲,“做夢。”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侍衛呼喚,“王爺,郡主醒了!”
粱煜方才手刀的力道不大,所以紫瑜郡主醒的也快。
不過,比起之前的抓狂,她的情緒倒是稍稍平靜了些許。biz
隻一個勁地哭。
再次見到粱煜,紫瑜郡主便是哭得更大聲了,一下就撲進了粱煜的懷裡,“煜哥哥,哇……我的臉,怎麼辦啊……”
粱煜眉心緊擰,轉頭看向阿萱,“過來看看她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言,阿萱應了聲,不料紫瑜郡主卻是強烈反對。
“不,我不要她!就是她把我害成這幅樣子的!”紫瑜郡主指著阿萱,眼裡是滔天的恨意。
阿萱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說話。
隻聽粱煜低聲斥責了一句,“她並未靠近馬車,如何害你?”
“是那祛疤膏!”紫瑜郡主拉著粱煜的衣袖,哭得涕淚橫流,“我方才擦過祛疤膏後就莫名覺得困乏,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幅模樣!不是她還會有誰!”
紫瑜郡主淒厲地哭喊著,指責著阿萱,可阿萱卻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
“那祛疤膏,郡主用了這麼久都沒事,怎麼偏這最後一次就成了這樣?”
“那得問你!”紫瑜郡主厲喝著,將手中的原本裝著祛疤膏的瓷罐砸向阿萱,“一定是你在這藥中動了手腳!”
阿萱側身躲過,瓷罐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於是,阿萱歎息了一聲,“既然郡主如此不相信我,那這傷,就另請高明吧!”
說著,她便要走。
還是粱煜將她喚住了,“慢著。”
阿萱停下了腳步,就聽粱煜那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你這傷,眼下除了阿萱,無人敢治。”
紫瑜郡主縱使心中不甘,可她也知道,粱煜說的是事實。
當下,氣得雙唇劇烈顫抖,卻始終說不出拒絕阿萱醫治的話來。
但這回,輪到阿萱不肯了。
“王爺,不是我不給郡主醫治,隻是您也瞧見了,郡主恨我入骨,一會兒若又冤了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粱煜那陰冷的視線便射了過來,“少說廢話。”
行吧!
不管是職位還是實力,她始終低人一等,那就隻能乖乖聽話唄。
阿萱跟著紫瑜郡主回了馬車。
用帕子拭去紫瑜郡主臉上的血跡,看著她那皮肉都翻出來的臉,眉心緊緊皺起。
“看上去,像是中毒了。”
聞言,紫瑜郡主狠狠咬著自己的牙根,“像?是不是中毒,你心裡清楚!”
阿萱並未惱怒,隻衝著紫瑜郡主悠然一笑,“這傷口上的肉都有些爛了,需得去除腐肉才行。”
“我才傷了不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爛了!賤婢,你休想胡言亂語,企圖加害我!”
紫瑜郡主是怎麼都不信阿萱的話的。
無奈,阿萱隻能掀開了車簾,衝著粱煜喚道,“爺,郡主的臉應該是中了毒,如今傷口腐爛,需得去除腐肉方可繼續治療,但……郡主覺得我是害她,要不然,還是不治了吧?”
粱煜站在馬車外,臉色鐵青。
他透過半開的車簾看著紫瑜,什麼都沒說,但陰鬱的臉色已是讓紫瑜郡主明白了一切。
眼下除了阿萱,沒人能治她。
所以,阿萱說怎麼樣,就隻能怎麼樣!
眼見著粱煜一個眼神紫瑜郡主就安靜了。
阿萱心中冷笑了一聲,這才問逐風要了匕首,而後放下了車簾,為紫瑜郡主祛除腐肉。
很疼很疼。
隻一刀下去,紫瑜郡主便疼得慘叫,瘋狂掉眼淚。
阿萱柔聲安撫,“郡主再忍忍,腐肉不多,很快就好了。”
聽著她的聲音,紫瑜郡主沒說話,隻死死咬著自己的唇,用力掐著自己的腿,似乎是想讓自己不要在阿萱麵前表現得那般柔弱。
可她這幅強忍的樣子,還是讓阿萱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很疼吧?我親手調的毒,當然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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