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又來了!
阿萱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然後將自己的左臂拿起給粱煜看,“煜哥哥,郡主想弄死我。”
粱煜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也不知是濕了身子,有風吹過,還是阿萱的那一聲‘煜哥哥’。
紫瑜郡主卻是鐵青著臉,隻覺得這賤婢臉皮可真厚!
居然學她,能學得像嗎?
當即便是對著粱煜落下淚來,“煜哥哥,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阿萱妹妹的傷口,可,可阿萱妹妹不止說我不要臉,還把我推入了池中。”
粱煜將紫瑜郡主放了下來,而後站在她麵前,看向阿萱,“郡主不過是碰你一下,你便要將她淹死,阿萱,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聞言,粱煜身後的紫瑜郡主頓時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以勝利者的姿態,衝著阿萱挑眉。
而阿萱卻是冷冷看著粱煜,那眼神分明是在質問他,有病?
粱煜的眸子,落在阿萱受傷的手臂上,而後冷冷開口,“我說過,紫瑜郡主不是你能碰的,倘若你再敢動她一下,本王絕不會饒了你!”
紫瑜郡主心裡樂開了花,卻是裝模作樣地拉住粱煜的手臂,“煜哥哥,阿萱妹妹或許隻是一時生氣,她可能,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她心裡明白!”
粱煜的語氣很是冷漠,甚至染著幾分怒意。
阿萱當即回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殺她,如何?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殺你,隻會臟了本王的手!滾回房間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出來!”
聞言,阿萱卻隻是咬了咬唇,惡狠狠地瞪了粱煜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等阿萱一走,紫瑜郡主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委屈巴巴地看著粱煜,道,“煜哥哥,你彆生氣了,是不是紫瑜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阿萱妹妹對紫瑜有這麼大仇恨?等回頭,紫瑜去跟她道個歉吧……”
粱煜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向紫瑜,“阿萱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你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的好。去換身衣裳吧!”
聲音輕柔。
可不知為何,紫瑜郡主總覺得,粱煜對她說話時,透著一股子寒意。
她點了點頭,轉身便往自己的寢臥而去,卻是忍不住回頭去看。
隻見,粱煜的視線落在方才阿萱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很快,被王爺抱回來的阿萱姑娘,因為得罪了紫瑜郡主而被王爺軟禁之事,就在軍中穿得沸沸揚揚了。
畢竟,那日那麼多人看著粱煜那般緊張地抱著阿萱回來,那些風言風語,早已傳遍大軍。
這會兒,軍中人卻隻是搖頭輕歎。
說阿萱姑娘與王爺這麼多年的情意,終究還是比不過貌若天仙的紫瑜郡主。
翌日,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邊城一戰痛失大將,以及曲城戰敗後的突厥會休養一段時日之時,突厥突然對邊城發起了奇襲。
謝雲重傷未愈,逐風不善領兵。
而有了上一次攻城的經驗,突厥人很快就爬上了城牆。
哥舒瀚騎著駿馬,就站在大軍之中,看著自己的士兵正一個接著一個地爬上城牆,心中已是有了必勝的把握。
不多久,邊城城門就緩緩開啟。
“二皇子!看來我們的英雄們已經占領了城牆了!”
莫桑在哥舒瀚的耳邊激動說道。
哥舒瀚也是這樣以為的。
當下便要下令大軍入城。
可就在這時,一匹墨黑色的駿馬從城中奔了出來。
駿馬之上,是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的女將!
哥舒瀚頓時一驚,“怎麼會是她?”
她不是,被粱煜軟禁起來了嗎?
正是收到了這個消息,知曉如今邊城並無得力的武將在,他才敢以人多的優勢發動奇襲!
隻要拿下邊城,他就可以與淩城的隊伍聯手,形成一道防線,那麼此次戰役,至少他們能拿下大棠兩座城池。
如若大棠皇帝想要要回去,就隻能拿金銀財寶來換!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阿萱並沒有被軟禁,而是已經回到了邊城!
所以,粱煜為了紫瑜郡主軟禁阿萱,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計?
看著阿萱一路廝殺而來,哥舒瀚終於明白過來,他也是中計了。
一定是粱煜猜到,他們收買了探子,所以將計就計,用探子的嘴將這個假消息傳了出來。
可,阿萱又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回來的?
當初她去斷崖山,也是足足用了一天一夜啊!
視線,落在阿萱坐下的那匹黑色的駿馬之上。
那匹馬,四肢強健,奔跑起來的速度,饒是他們突厥上等的寶馬都比不上!
聽聞,粱煜有一匹寶馬,名喚暗影。
莫非……ŴŴŴbiz
就在他還在思考之際,阿萱卻已是帶著人馬殺到了哥舒瀚的麵前。
“哥舒瀚,我救你性命,你卻屠我大棠兩千餘名百姓!這比血債,我必要你的項上人頭來還!”阿萱說著,當即便是揮著長劍衝著哥舒瀚襲來。
“二皇子小心!”莫桑大呼一聲,以大刀擋下阿萱一劍,隨即便拉著哥舒瀚撤退。
可,阿萱的攻勢格外淩厲。
她早就說過,莫桑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兩三招的功夫,莫桑已是死在阿萱的劍下。
而哥舒瀚已是騎馬遠去。
阿萱冷哼一聲,高聲喝道,“暗影,追!”
暗影發出一聲嘶鳴,隨即便朝著哥舒瀚狂奔而去。
距離,越來越近。
阿萱手中長劍高高揚起,在追上哥舒瀚的一刹那,揮砍了下去。
一顆頭顱就這麼滾落在地。
“眾將士聽令,撤退!”
一聲嬌嗬。
阿萱抬眸看去,遠遠的,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哥舒阿依。
哥舒阿依也看向了阿萱,而後,微微點了點頭。
突厥撤兵,耳邊傳來大棠將士們的歡呼雀躍。
可阿萱看著哥舒瀚的那顆頭顱,神色無比冷冽。
哥舒瀚沒有死在那場宮宴上,卻死在了她的手中。
哥舒阿依雖然入宮為妃,可終究還是回了突厥。
當初她雖給愉貴人解了毒,可愉貴人還是落井而亡。
德貴妃依舊沒有抱住孩子,滑了胎……
重生一回,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起了變化,可結局,又好似沒變。
那,她呢?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