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 陳思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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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 陳思葦

105章陳思葦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模仿!)

當然,采訪團的女記者不可能永遠這麼背,第二天,她們從陸豐向普寧進發時,就見到了修路的大軍,幾個女記者一看這麼多人,這次總能問到真實情況了吧。誰知,這些人的答案與陸豐街上的人說的幾乎完全一樣。

“不行。王處長,你們的士兵穿著軍服,我們根本就采訪不到真正的新聞!”采訪團終於發現問題的關鍵了。

“嗬嗬,那行。你們問吧。我讓戰士們去換衣服。”王瑩早就領會了武司令員的指示精神,對這些來自大城市、國統區的嬌小姐、文化人,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一定要配合,配合,再配合。

隻不過,在紅軍戰士換了便裝,並且將衝鋒槍都放在行李車裡,與采訪團的警衛排完全一樣時,記者們問到的答案依然一樣。

“各位記者朋友,馬上就要吃午飯了,要不,我們給這兒工地上的人說說,叫他們多煮一點飯,搭個夥?”王瑩見記者們不死心,便提議道。

“這兒吃啊,不好吧?”一女記者本能地說道。叫她來問問這些人,她沒問題,但要讓她與這些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她總覺得不是滋味。

“我們就在這兒吃。王處長,你去安排吧。”陳思葦搶著做了決定。

一看陳大小姐都做了決定,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反對了。彆個陳大小姐純粹是看在同學麵子上,來陪太子讀書的,要說自己等家庭也不錯,可那能跟陳大小姐比嗎?彆人的親叔叔可是廣東王啊。就她本人,俺們也沒法比啊,雖然外貌差彆不大,可架不住彆人是粵軍司令部的機要秘書、上尉軍銜啊。

一路上,陳思葦並沒有提問,而是一直在看,在聽,在記。她感覺到,這粵東已經變了,變得比廣東其他地方好了,這些變化,她看在眼裡,但還未進行歸納和分析,不過,都記在本子上呢。

去工地用餐,這是她靈機一動想到的。老百姓的生活,不外就衣、食、住、行四個字。這穿衣是看到了,變化不大,但那種特彆貧窮的穿不起衣的人似乎不見了;這住,沿途所見確實沒什麼變化,這個誰都清楚,老百姓的住房不是說變就能變的;這行,根據地正在大修公路,而且這路是邊修邊過車,雖然不方便,但畢竟能通;剩下一個食,要說這吃飯,學問最大,誰生活得好,生活得差,從吃上就能體現出來。並不是說你頓頓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就一定很富,還可以結合你的就餐環境、所用餐具、廚具等。

對於老百姓來說,“吃飽”是他們最基本的要求。陳思葦留在這兒吃飯,目的就一個,看這些挖土方顯得多有乾勁的民工,中午飯能吃飽不。

武愛華對於工程項目,直接采用的後世的“承包”方式,一個工程隊一般由一個村的民眾組成)包一段,項目業主與每個工程隊簽訂施工合同,合同簽訂後就可以領取施工工具、開工費用等。為了統一勞動時間,工程隊自然是統一安排吃食的。

中午飯時間到了,工程隊專門給新聞采訪團幾十人擺了一個吃東西的地方,一塊大油氈布,上麵放著三大鐵盆菜肴,一盆胡蘿卜燒豬肉,一盆素炒窩筍,一盆鳳尾湯,另外還有兩大盆白米乾飯。

“嗨,你們吃,吃不不夠,菜還有啊!”廚師雙手搓著,跑過來打著招呼。

“哎,師傅,他們……”一個記者終於想起這也是一個采訪題材,指了指數百民工的方向,“他們,是不是與我們一樣?”

“當然一樣啦,隻有乾飯吃了才有勁乾活啊。”這種廚師其實就是鄉間做那種九大碗十大碗的廚師,家常菜、大鍋菜是其拿手好戲。

陳思葦其實先前借口洗手,就跑到廚房去看了,僅僅是菜肴就準備了六七桶,足夠現場的人吃了。隻是,陳思葦在想,他們這是天天如此呢,還是做做樣子給我們看的。

如果是天天如此,這可不得了!陳思葦雖然有個叔叔陳濟棠很逆天,但陳濟棠在當團長之前,她的家裡還是比較平常,這種紅燒肉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後來,叔叔升官了,掙的錢多了,陳思葦的家境才漸漸好起來,在靠近廣西的那個鎮子裡,現在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戶。

如果是做做樣子,陳思葦就尋思開了,這紅軍為什麼要這樣弄虛作假呢,他們難道僅僅是想獲得一個好名聲?

“不行,得去問問。”陳思葦吃了一小碗飯,借故吃飽了,就跑到廚師那堆人蹲下來,“大師傅,吃飯呢。”

“哦,姑娘,你不去吃飯?”最初與陳思葦聊過天的那個廚師回道。

“哎,我吃過了。來,師傅們,抽支香煙。”陳思葦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一包“大前門”香煙,給十多個師傅一人一支。

“謝謝。”有見過世麵的人雙手接下,不忘謝上一句;而更多的人,則是單手接過煙,然後是再無下文。

“師傅,你們晚上也在這吃住?”陳思葦看到緊挨著的一片工棚,找到一個話題。

“嗯,是哎,上麵工期催得緊,不住這兒的話,每天來去就要花兩個時辰,到時就完不了工啦。”

“完不了工又咋的?”陳思葦看似隨口問道。

“嗬嗬,完不了工那可慘了,我們不但拿不到工錢,村長還要挨批。而且,下次政府有工程也不交給我們做了。”

“這麼說,你們很想做這個工程?”陳思葦最初以為這些是抓的“壯丁”或“攤派”下來的,沒想到這些人還想做。

“誰不想啊,有些人想,可是政府不給他們做。”

“為什麼啊?”

“因為他們不是我們抗日民主政府的人。”

這話,陳思葦不好回答,便換了個話題,“你們這個工程,一個月做下來,能拿到多少工錢?”

“我和老陳能拿四塊,他們能拿三塊。”廚師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道。

陳思葦稍為思考了一下,就知道這兩人是這夥廚師的頭兒,“那麼,那邊那些人呢?”

“他們?跟我們一樣啊,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不過,有些娘們兒就要拿得少些了,她們力氣小,做不了多少活。”

“你們……拿到過錢了嗎?”

“姑娘,你說啥話呢,這抗日民主政府,說話最算數了。第一個月的錢,還沒開工就發給我們了,這不,到現在已經領了四個月的工錢了!”廚師有些不高興。

如果陳思葦知道,這些民工拿到的工資裡,有一部分屬於他叔叔陳濟棠支付的軍火款,不知有何感想。

“哎,師傅,我不隻是問問嗎,彆發火哈。我看你們的夥食開得不錯,是天天都這樣吃,還是偶爾這樣吃?”

“姑娘,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們這不是給彆人看,是給自己乾啊,如果不能按時完工,我們就領不了錢,既然能領那麼多錢,你說,我們有必要去省這點夥食錢嗎?吃飽了好乾活啊!而且,這些豬肉聽說是從廣東王陳濟棠那邊拉過來的活豬,是陳濟棠打仗打輸了賠給我們根據地的。政府把這些豬一分錢不賺,就賣給了我們。”

“鬱悶。”陳思葦此時就是這個感覺,感情紅軍這兒在發展,全是叔叔的功勞呢,但看廚師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顯然是在看叔叔的笑話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問題和證據,證明叔叔管轄的區域比紅軍好!”小女子發了一個狠,轉身走了。

“這,誰家姑娘啊,真俊。”一個廚師看著陳思葦遠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

“陳###,彆亂說。這是大有來頭的人。”為首的廚師瞪了那個叫陳###的家夥一眼說道。

這也是本色!即便抗日民主政府對百姓再好,即便武愛華再有親民思想,百姓對於有官府背景的人,還是本能地畏懼。幾千年的封建壓迫,不是說改就改得了的。

終於,采訪團看到幾排房子圍成的一個院子,院子裡正傳來陣陣歌聲:

河山隻在我夢縈,

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可是不管怎樣,

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流在心裡的血,

澎湃著中華的聲音,

就算身在他鄉,

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哎呀,這是什麼歌,這麼好聽!”一個女記者對音樂頗有愛好,一聽就明白了這首歌的魅力。

“哎呀,虧你還是阿拉上海人喲,連這麼出名的歌都不知道!”陳思葦趁機打擊一下她的同學。

“你知道?”那名記者反問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還會唱。這首歌的名字叫《我的中國心》,據說,作詞作曲都是那個紅軍司令呢。”陳思葦說道。

“嗯,太好了!這次,我們一定要采訪到那個紅匪……不,那個紅軍司令。”這個女記者,腦子還沒轉過彎。

采訪團進了學校,老師接待了記者一行。可是,采訪結束的時候,除了兩個麵色一直比較冷的人以外,其他女記者包括陳思葦在內都感傷地哭了。為神馬,因為這是一所孤兒學校,他們的父母要麼死於戰火,要麼死於貧窮和疾病,這些孤兒的來源地五花八門,有福建的,有江西的,更有廣東的,甚至還有浙江和湖南的。

這個,可做不了假,因為這些孩子小的五六歲甚至更小,大的已經十四五歲了,他們的口音是絕對偽裝不了的。稍大一點的孩子,還擁有清晰的記憶,家在哪省哪縣,甚至連縣太爺的名字都記得。

從1號到9號,連續三更四更,準備明天改為兩更,要存點稿子,以備爆發哈。兩更時間:深夜零點過和中午12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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