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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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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埔兵營。

杜營指揮死後,朝廷新派來了一位姓韓的營指揮。這韓營指揮雖然和杜營指揮一樣是恩蔭進入仕途的,武藝一般,但人很正直,做事有底數。

南漢的武官來源有五:一是恩蔭。針對的是朝廷中大臣、宗室、外戚的子孫、親屬以及仆從、門客等,讓他們通過家族關係直接進入仕途。二是武舉。三是軍班出身。四是軍功補官。五是吏人流外入仕。即樞密院、皇城司、三衙等軍事或皇宮內務相關的衙門中的史人,在積累足夠年資且未犯過錯的情況下,可以成為流內武官。南漢九成多的武官來之子恩蔭。這些武官都有著強大的背景和靠山,高出其他武官一線,以至有的行徑非常惡劣。像杜營指揮便是。

南漢的軍隊實行募兵製。士兵一般從民間招募而來,體檢合格之後,在臉上刺字標識軍號,由朝廷統一發放軍響、軍裝、編入軍籍。這屬於雇傭兵的性質。這些招募而來的士兵來之於百姓,大多都本分厚道。但有些兵營的一些士兵是來源於遊寇、盜賊等。這些士兵非常懂得察言觀色,巴結上司,做事沒有底線,甚至同壞上司沆瀣一氣,為非作歹,劣跡斑斑。像杜營指揮的幾個心腹便是。

韓營指揮來大埔兵營前便知道蕭歸沐就是武狀元、赫赫有名的鎮南將軍“李沐文”,因此,他來大埔兵營之後便對蕭歸沐格外照顧,平時除了要

蕭歸沐照顧一些病傷員之外,既不要她參加酬宴,也不讓她去給將士們洗衣服,更沒有要她參加“服務”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韓營指揮對蕭歸沐越來越敬重了。如今兩個人已經成了好朋友。

一日午後,蕭歸沐急於去給醫房的一位病者換藥,匆匆忙忙地走在石子路上。她是一位雷厲風行的人,走路步法如飛,腳下的石子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韓營指揮看見她,便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問道:“蕭營妓,走路如此匆忙,有何要事呀?”

蕭歸沐腳不停歇地說道:“正要趕去醫房為一位患者換藥。”

韓營指揮說道:“原來如此。那請留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蕭歸沐問道:“是急事嗎?”

韓營指揮說道:“不是。是有人想為你贖身。”

蕭歸沐聽了,似乎有些激動,笑著說道:“真的嗎?但這事確實不是急事!請韓將軍稍等一等,我先去醫房給患者換藥之後出來再聆聽將軍的教誨。”說完,便急匆匆地向醫房走去。

韓營指揮朝她背影喊道:“鎮南將軍,有一位年輕的公子哥兒出一萬兩銀子想把你贖出去!”

在兵營左旁的館驛的長椅上坐著一男一女。蕭歸沐看清楚是明月島的大當家陸文亭和玫瑰花紫玫瑰。

蕭歸沐走近陸文亭便破口大罵:“陸二寨主,雖然是血債血償,你要為桃花寨的幾十號兄弟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你要用一萬兩銀子來買我蕭歸沐的頭顱去祭拜你那幾十號兄弟的亡魂也太卑鄙了!我蕭歸沐的頭顱不用銀子來買;你也不用大費周章,頭顱就在我的肩上,有本事就來拿!”

陸文亭聽了,張大著嘴,但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歸沐繼續罵道:“告訴你吧陸二寨主,我蕭歸沐現在是不能死的!不是我惜命,而是我要留著這條命去北真,把京都淪陷時被俘虜到北真去當奴隸的兄弟姐妹們拯救回來!這是我當初答應過我娘的。我要兌現諾語後再死!”

陸文亭依然張大著嘴巴,依然說不出一句話。

蕭歸沐繼續罵道:“這一萬兩銀子是桃花寨那些孤兒寡婦的血汗錢!你倆拿回去給他們買米買藥吧!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們交了銀子,把我贖了,但你們武功比我差一大截,我一出這個門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走脫的,你們隻落得人財兩空!”

隻見紫玫瑰“撲通”一聲跪在地下,說道:“姐,你誤會我們啦!今天我們來是真的來贖你,不是乘你之危來買你的頭顱。而是想請你到明月島去當我們的教頭!姐,實話告訴你吧,最近倭寇常常光顧我們明月島,死傷了一些人。主要是因為我們明月島抵抗力量有限;為了加強力量,我們想邀請姐加入明月島。”

蕭歸沐問道:“紫玫瑰,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紫玫瑰說道:“姐,紫玫瑰說的當然是真的啦!現在的狀況是:明月島的兩百多位孤兒寡婦需要你來保護;我們十大‘玫瑰花’也需要你來當教頭。”

陸文亭終於開口了。他說道:“鎮南將軍,其實你和桃花寨的恩仇已經扯平了。你奉旨帶兵來桃花寨殺了邢梵男寨主和幾十號桃花寨的兄弟,這是你欠我們的血債。在你被押解的路上,我、邢楚憐和十大玫瑰在路上圍殺你,但卻被你打敗!你本可以把我們十二人殺掉的,但卻放了我們,這是你向我們施的恩。恩仇已經抵銷,扯手啦!互不相欠啦!這次我們用一萬兩銀子來贖你,並不是來買你的頭顱去祭拜亡魂!而是想買你的武功去保護明月島上的生命!這一萬兩銀子雖然是二百多位孤兒寡婦的血汗錢,但若沒有生命了,留著銀子又何用呢?”

陸文亭看了看紫玫瑰,紫玫瑰連忙附和道:“姐,陸大當家說得非常對!人都沒有了,留著銀子還不是照樣落入倭寇的船倉裡嗎?”

陸文亭繼續說道:“鎮南將軍,我們最近收到了京都魏王府丁紀善派人送來的一封密信才知道;你鎮南將軍並不是桃花寨的仇人,而是大恩人。你從丁提刑官口中早就知道桃花寨寨後有一條密道。你答應了西提刑官的懇求,讓我們從密道中逃脫!你為了掩人耳目竟然對手下人說寨後都是插翅難逃的懸岸峭壁,把把守在寨後的將士都撤回寨前來!這樣我們才順利地逃脫了。還有,你為了掩人耳目,把桃花寨燒得麵目全非,清點人口時把牲畜焦屍當做人的屍體。”

蕭歸沐問道:“給你寫密信的丁紀善是誰呀?”

陸文亭說道:“我也不用瞞鎮南將軍了!丁紀善是丁提刑官的父親,是我們邢梵男寨主和呂丞相的摯友。”

蕭歸沐躊躇良久,最後說道:“好,我跟你們去明月島就是!”

明月島。

當蕭歸沐從船上下來,兩腳剛踏在明月島的沙灘時,人群就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樣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人人都想吸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碎屍萬塊。

邢楚憐走在最前麵,罵道:“蕭歸沐,你這個朝廷打手!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為我爹爹和桃花寨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蕭歸沐,快還我丈夫的命來!”這是紅玫瑰的哭喊聲。蕭歸沐奉旨鎮壓桃花寨時,紅玫瑰新婚的丈夫堅持要留在桃花寨。最後她的丈夫也為桃花寨玉碎了。

此時,沙灘上罵聲、哭聲、海浪聲,聲聲震天。明月島兩百多位居民的手裡的長槍、短劍、彎刀,劍拔弩張。

陸文亭護在蕭歸沐麵前默默地站著。

邢楚憐舉著短劍向蕭歸沐刺去,被陸文亭攔住,並奪了她的短劍丟在沙難上。

邢楚憐流著眼淚質問陸文亭:“文亭哥哥,您這是在乾嘛啊?難道是您看上這個營妓,想讓她做您的老婆嗎?”

陸之亭說道:“楚憐妹妹,我陸文亭愛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請你彆誤會!”

邢楚憐淚流滿麵地問道:“那我殺她,您為何要攔著啊?”

陸文亭用身體護著蕭歸沐,他用眼睛看著紫玫瑰,意思是說:“紫玫瑰該你上場啦!”

紫玫瑰也用眼睛看了看陸文亭,意思是說:“陸大當家,看我紫玫瑰的!我上場之後很快會沒事的!”

隻見紫玫瑰走到海灘最高的一塊大海石上,飛身躍上。

她站在大海石的最高點上,大聲說道:“明月島的兄弟姐妹們,能聽我紫玫瑰說句話嗎?”

人群似乎平靜很多。

紫玫瑰再次喊道:“明月島的兄弟姐妹們,能靜下來聽我說說嗎?”

人群都靜了下來。

紫玫瑰說道:“兄弟姐妹們,當下我的明月島遇到最大的危機啦!一是倭寇對我們虎視眈眈!而在朝廷上的那些奸臣賊子又對我們窮追不舍,要斬儘殺絕!你們說我們能坐以待斃嗎?對!我們要與之抗衡!那麼,憑我們現在的力量能與他們抗衡嗎?對!我們現在的力量確實脆弱!怎麼辦呢?兄弟姐妹們,咱們陸大當家為你們想到了啦!他要請求一位武功高強的人來教習我們武功,同時也可保護咱們,你們說好不好呢?……”

人群中讚同聲一片。

陸文亭也站進大海石上,大聲說道:“明月島的兄弟姐妹們,剛才紫玫瑰的說話你們聽明白了嗎?讚同嗎?好!這位蕭歸沐姑娘就是我陸文亭為大家請來的武功教頭,若你們還認我這個大當家的話,從此就不要為難蕭歸沐姑娘啦!……”

波濤洶湧的浪潮終於退了下去。

沙難上的人群也慢慢散去。

冬去春來。

這一日早晨,蕭歸沐陪著紫玫瑰正在沙難上練習“雙劍合壁”。

蕭歸沐早就對這位心地善良,相貌不俗,口才又好的“徒弟”刮目相看了。那天她站在大海石上一場熱情洋溢的“演講”,蕭歸沐不但感動,而且欽佩。這妮子練劍的天賦很高。是塊好材,經過半年多的朝夕相處,蕭歸沐非常喜歡她。因此,在教授劍法時,便毫無保留,傾囊相授了。

蕭歸沐想檢驗自己半年來的心血,用父親教給自己的“絕招”──“回旋一劍”向紫玫瑰後脖子劃去,霸氣飄逸。

一道閃光,紫玫瑰的劍尖也從蕭歸沐的發鬢上麵飛過。

蕭歸沐驚訝地咦了一聲:“你學過蕭家劍法?”紫玫瑰收劍回鞘,說道:“小時候跟著父親學習幾年。”

蕭歸沐問道:“你貴姓?”

紫玫瑰說道:“與你同家,也姓蕭。”

蕭歸沐說道:“我父親蕭天劍曾對我說過,他有個親兄弟叫蕭天雄,難道你是我蕭天雄叔叔的女兒不成?”

紫玫瑰說道:“我正是蕭天雄的女兒。”

蕭歸沐驚喜萬分,說道:“原來是你是我的堂妹!我的天雄叔叔今何在呢?嬸嬸又在哪裡呢?你為何在桃花寨?又為何叫紫玫瑰?”

紫玫瑰在心裡也非常激動,但她是個“暗殺手”,長期的訓練讓她練就了一副冷酷無情的神態。隻見她嘴角微微翹起:“你一下問這麼多問題叫我如何回答你呀?”

原來紫玫瑰的父親叫蕭天雄,是蕭天劍的同胞弟弟。兄弟倆曾在禁軍的都頭班服務過。北真人入侵南漢那年,兄弟倆被打散了。蕭天雄回老家躲避戰亂,娶妻生了女兒紫玫瑰。有一天,他看到城牆上張貼著通緝哥哥的畫像,說哥哥蕭天劍夥同他人拐走了北真王爺的一個侍女。蕭天雄知道大禍將要降臨蕭家,連忙帶著妻女離家出逃。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逃難的路上,蕭天雄夫婦染了重病死了,丟下一個五歲多的小女兒流浪街頭。幸虧被桃花寨的大寨主邢梵男外出辦事時遇著,把她帶回桃花寨,為她起名為紫玫瑰,並教她武功。

蕭歸沐聽了紫玫瑰的講述之後,感歎道:“我的妹子也是一位苦命人。”

紫玫瑰突然問道:“桃花寨的兄弟姐妹個個都是苦命人,你為何要帶兵來鎮壓?”

蕭歸沐深感愧疚地說道:“那時候我是鎮南將軍,是一位軍人,必須聽從皇帝的旨意辦事。”

紫玫瑰沒有反駁。

半晌,紫玫瑰輕聲說道:“咱倆是堂姐妹的事故先彆告訴他人;在明月島,你是教頭,我是紫玫瑰。”

蕭歸沐瞪大了一對秋水般的眸子,看了看相貌不俗的堂妹,重重地點了點頭。

紫玫瑰正兒八經地說道:“你也該為明月島的那些人做些好事了,贖你的罪!”

蕭歸沐苦笑道:“我會的。”

一日,有一股倭寇登上明月島。

陸文亭和邢楚憐帶領蕭歸沐、紫玫瑰等兄弟姐妹奮力抗擊,殺得這些倭寇有來無回。

在這場戰鬥中,蕭歸沐和紫玫瑰“雙劍合壁”配合得天衣無縫,共殺死一半以上的來犯之敵。

打掃戰場時,體態腴美的紅玫瑰走了過來對蕭歸沐說道:“教頭,今天殺得太痛快了,你看這些畜生都死光光啦!”

蕭歸沐問她道:“你殺死幾個倭寇?”

紅玫瑰得意洋洋地舉出三個手指,說道:“三個”。

紫玫瑰不屑地喊了一聲,對紅玫瑰說道:“紅玫姐,你去問向那幾排躺在地下的家夥:是誰讓他們死得不能再死的呢?”

紅玫瑰冷笑道:“眼下我不方便問,麻煩你去問一下吧?”

紫玫瑰白了她一眼。

她回頭,看著蕭歸沐對著自己笑,問道:“教頭,你笑啥呀?”

蕭歸沐笑道:“我笑你紫玫瑰喜歡樹敵。”

紫玫瑰平淡地說道:“在明月島,我紫玫瑰怎麼樹敵,敵人總比您蕭教頭的敵人少。”

蕭歸沐咬了咬嘴唇,無話可說。

生活在繼續。

蕭歸沐每天除了教習徒弟們練武之外,剩餘時間便陪紫玫瑰練習“雙劍合壁”。

一天,蕭歸沐對紫玫瑰說道:“你的‘雙劍合壁’學得差不多啦!你物色一個搭擋吧?”

紫玫瑰問道:“您不是我的搭擋嗎?”

蕭歸沐說道:“當然不是。今後在戰場上我是不能和你一起行動的。”

紫玫瑰問道:“教頭,你說說,我找誰好呢?”

蕭歸沐說道:“我看紅玫瑰就可以。”

紫玫瑰罵道:“她笨死啦!又腴又愛打扮!明月島沒幾個鰥夫,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是給誰看!”

蕭歸沐逗她:“給你看唄?”

紫玫瑰罵道:“我又不是男人!我討厭死她!”

蕭歸沐思量了片刻,又問道:“二當家邢楚憐武藝好,可以吧?”

紫玫瑰說道:“她是二當家,每天日裡萬機那有空閒陪我練劍呀?”

蕭歸沐怪嗔道:“你這人真挑剔!”

紫玫瑰瞪大眼睛說道:“選搭擋不挑剔不成!在戰場上我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他,他也要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給我,兩人既有默契,又要互相信任!這樣的人我在明月島找不到!”

半晌,蕭歸沐說道:“我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但她確實不在明月島。”

紫玫瑰問道:“誰呀?”

蕭歸沐說道:“我的婆婆婁明軒。”

紫玫瑰高興地問道:“您是說一代女俠婁明軒嗎?她是您的婆婆?”

蕭歸沐點了點頭。

紫玫瑰激動地問道:“她現在在哪裡?”

蕭歸沐說道:“我也不知!前段時間在大埔兵營看了邸報,我公公去世了,估計她在古鎮。”

紫玫瑰高興地說道:“濱海古鎮離這裡不遠,咱們去拜訪她吧?”

蕭歸沐說道:“我與陸文亭大當家是有協議的,三年內我不能離開明月島半步,去不了。”紫玫瑰說道:“你給我寫封介紹書信,我一個人去。”

蕭歸沐點了點頭。

濱海古鎮,李臬台的老家。

李臬台的靈柩早已入土為安。婁明軒等李家幾十號人正在守喪。

這一日,李家老宅的青瓦屋簷上,一對燕子在呢喃;宅院裡的楊花在井垣周圍飄墜。剛下過一場雨,李家的人除了睡覺,好像也找不到彆的事情可以做了。

一個中年婦女牽著一匹馬出鎮而去,她身邊的馬上坐著一位相貌不俗的女子。牽馬的中年婦女便是婁明軒,坐在馬上的女子便是紫玫瑰。

紫玫瑰坐在馬上說道:“婁前輩,您說話要算數,如果我贏了,您必須入夥我們明日島!”

婁明軒微笑地說道:“決不食言!”

她們來到海邊。婁明軒把禮物袋解下來,掛在紫玫瑰的馬上,對紫玫瑰輕聲說道:“下馬吧,咱倆就在這裡比劃比劃。”

原來明月島的大當家陸文亭對婁明軒這個名字早就如雷貫耳。江湖上流傳著婁明軒神乎其神的各種故事讓他從小就神往;尤其是婁明軒潛伏到北真國把柔雅公主搭救回南漢的事跡讓陸文亭欽佩之餘,早就有心招她入夥。如今紫玫瑰一說,陸文亭高興萬分,同意紫玫瑰出行。他還再三叮嚀道:“紫玫瑰,你到那裡無論如何都要對婁劍俠有禮貌,至於來不來明月島入夥隨她的意願。”

紫玫瑰心想,我到濱海古鎮來是乾嘛呀?我是來尋找“雙劍合壁”的搭擋的!她不來明月島入夥,那我不是白跑一趟?

紫玫瑰問道:“輸贏如何定?”

婁明軒說道:“我單腳站在這個小圈子裡,隨你來攻擊,若我雙腳著地或離開了這個小圈子,算我輸。”說完,她在沙灘上劃了一個小圈子,單腳站在裡麵。

紫玫瑰又問道:“我用劍,您用什麼兵器?”

婁明軒拍拍雙手:“我空手。”

紫玫瑰尋思道:“自己必須用蕭家的‘絕招’──抹後脖子,才可一招製敵!”

比劃開始了。

紫玫瑰舞著劍向著婁明軒刺去。

婁明軒說了一句“好險惡的招數啊”後,身體像不倒翁一樣擺動一下,紫玫瑰一個趔趄,摔倒在沙灘上。

再來!紫玫瑰還是“抹後脖子”的絕招!婁明軒似乎紋絲不動,紫玫瑰第二次趔趄,來了一個狗啃泥。

又再來!紫玫瑰感覺手劈被人碰了一下,虎口卻被自己的劍震裂了,疼痛鑽心,劍落在地下。

婁明軒問道:“還來嗎?”

紫玫瑰左手托著右手腕,疼得眼淚直流,頻頻搖頭。

婁明軒單腳跳出小圈子,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幫助紫玫瑰把傷口包紮好,然後扶她上馬,說道:“本老太婆不是你的最佳搭擋,你回去吧!禮物袋裡有你帶來的禮物,還有我送給你們陸大當家的十根金條,一起帶回去吧!”

紫玫瑰羞愧地說道:“十根金條我不能帶回去。”

婁明軒說道:“你們明月島人口多,資源匱乏,目前非常需要錢。你們教頭蕭歸沐是我李家的兒媳婦,她每天也要吃飯,這是我當婆婆為她交的飯菜錢。”

紫玫瑰低著眉,還想說點什麼。

婁明軒拍了一下她的馬臀,駿馬飛馳而去。婁明軒在其背後大聲喊道:“丫頭,謝謝你給我送來好消息!”

海風把婁明軒的話吹進紫玫瑰的耳朵裡。她在心裡自問道:“我並沒有送來什麼消息呀?”

原來,蕭歸沐被陸文亭贖走之後,便想把自己的去向告知婆婆婁明軒等家人。可是,明月島是個全封閉的地方,如何把信息送出去呢?最後,他想起紫玫瑰。紫玫瑰尋找搭擋心切。結果蕭歸沐利用起紫玫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的信息送給了婁明軒。

紫玫瑰回到明月島之後,明月島正缺糧,婁明軒送的十根金條正好是雪中送炭──陸文亭用這十根金條買了幾船糧食,度過了糧荒。

一天,蕭歸沐拉著紫玫瑰到一個秘密房間,關上門,向道:“你在李家看見一位白衣公子沒有?”

紫玫瑰說道:“隻看見他的家大公子,一臉胡須,難看死了。”

蕭歸沐又問正堂中還擺有靈柩否?紫玫瑰說沒有。蕭歸沐又問她看見一位穿紅衣服的少婦沒有,紫玫瑰還是搖搖頭。蕭歸沐高興地告訴她,那個穿紅衣服的少婦將來便是你的“雙劍合壁”的搭擋,如今在荊南淤泥湖水寨未回來。

紫玫瑰瞪大眼睛罵道:“你說的是什麼瘋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明月島上島民生活在繼續。

一天,紅玫瑰對蕭歸沐說道:“教頭,我們‘暗殺十玫瑰’除了紫玫瑰之外,個個年紀都比你大,你應該尊稱我們幾個為姐姐才對!”

蕭歸沐說道:“紅玫瑰,我是你們的師傅,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你們應該叫我為娘才對。”

紅玫瑰說道:“你太過分了!我們還是叫你教頭吧?不過,每天叫你教頭教頭的太彆扭啦!今後叫你歸沐妹子順口一些呢!”

蕭歸沐假裝思考一下,說道:“好吧!紅玫姐,黃玫姐,藍玫姐……你們的歸沐妹子這廂有禮啦!”

紅玫瑰高興地說道:“歸沐妹子,這樣咱們才像親姐妹呢。”

從此,蕭歸沐與玫瑰花們姐妹相稱。

不久,陸文亭又向島民宣布蕭歸沐為明月島的三當家。

在蕭歸沐的建議下,明月島的兄弟姐妹利用自然資源,建了鹽場,生產海鹽。不久,他們又請來造船技師造出大船,把海產品和鹽等運出島外去交易,然後換回所需要的糧食和日用品。

聽說,他們的船造得越來越大,能去很遠很遠地方。據說,大當家陸文亭常常帶著裝滿貨物的大船到南洋淡馬錫等港口進行貿易。

又是一天的上午。

陸文亭、邢楚憐和蕭歸沐等人正在聚義廳商討建造戰船之事。

派出去的探子回來報道:“啟稟陸大當家、邢二當家、蕭三當家,朝廷皇太後最近殯天了,覃丞相也病薨了。”

聽到這個消息,蕭歸沐滿眼淚水地站了起來說道:“文亭兄,楚憐姐,咱們南漢百姓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啦!”

陸文亭對外麵喊道:“嗚炮慶祝!”

霎時,海島上響起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人們高興得都流下眼淚……

濱海古鎮。

送走紫玫瑰之後,婁明軒高興極了。她回到書房,叫丫頭磨墨,接連寫了四封書信,封好。

叫來家裡的三位老練男仆,拿出書信和盤纏,命他們馬上出遠門去。

第一個男仆出門到土城呂家去,帶著婁明軒寫給呂丞相的書信。

第二個男仆帶著兩封信,一封給京都的顧玉人顧玉生兄弟倆;另一封是給淤泥湖水寨的兒子李沐文。

第三個男仆要到陽城戚家鹽店去,帶著婁明軒等給顧大同戚薇的書信。

在這四封信裡,都是簡單地寫了幾個字:“蕭歸沐那丫頭在明月島,請放心。”

三位男仆出遠門之後,婁明軒叫來管家,買下李家鄰居一個閒置的小獨院,重新裝修之後,在正堂上安置了“趙柔雅公主的靈位”和“蕭天劍附馬的靈位”。

婁明軒帶著丫頭,走進小獨院。丫頭含淚地將酒菜、果品擺在神桌上。

婁明軒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爐上,然後跪下磕頭,說道:“我苦命的柔雅公主,我癡情英勇的天劍兄弟,在夢裡與你們分彆之後,由於我家老爺去世,到現在才給你們安置靈位,今後咱們有話說時,就在這裡說吧?”她滿眼淚水,有些說不下去,“歸沐那丫頭早被人贖出去了,不是我也不是顧大同贖的,而是明月島的大當家陸文亭贖的。她現在明月島當教頭,與天劍叔的侄女紫玫瑰在一起,互相照顧,都很好!……今後我也會照顧好她倆的,你們就放心吧……今後有什麼話,還是在夢裡說……”

丫頭用袖口擦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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