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梁李氏被方寧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指著方寧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還想打我呢,想要銀子啊?”方寧離開梁安蓉懷裡,將腰間掛著的荷包拿下來,故意展示在他們麵前,“我有啊,好幾百兩呢,但我就不給你,咬我哦,略略略!”
方寧將熊孩子演繹得可謂淋漓儘致。
梁安蓉想笑又不好笑出來。
她這個女兒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為了氣人也是豁出去了!
梁家的人氣得臉色鐵青。
方寧大聲道:“各位叔伯,今天這事我就想請你們評評理!”
然後她繪聲繪色將梁家賣女兒、潑尿這些事說了一遍,聽得圍觀的人是眉頭緊皺,看著梁家人的眼神輕蔑得不行。
性子潑辣些的婦人,直接呸一聲,罵他們不要臉。
梁李氏慣會在村裡撒潑耍賴,可是在縣城這種地方,這些人穿得都比她好,她就氣短了,根本不敢反駁。
他們氣急敗壞地盯著梁安蓉。
梁安蓉笑笑:“要進去吃飯嗎?酒樓的飯菜量大優惠,很劃算哦,幾位要是想嘗嘗,我給你們打折扣。”
“你、你……你這個不孝女!”梁李氏氣得倒仰。
本以為能拿捏住梁安蓉的,誰知梁安蓉根本不按常理來。
他們鬨了半天,口乾舌燥不說,還被人狠狠罵了一頓。
至於梁安蓉,雲淡風輕,仿佛跟她沒關係似的。
“你這樣對自己老子娘,會遭天譴的!”梁安生陰沉著臉。
“那老天爺可能先天譴你們呢。”梁安蓉淡淡說道,“彆逼我報官,不然,你們沒有好果子吃。我梁安蓉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方家的人,你們休想賣掉我,還從我這裡拿到半文錢。
天地間可沒有後悔藥吃,就算你們鬨到縣衙我沒有關係,反正我是被你們賣掉,對你們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想要賴上我,還是回去把枕頭墊高一點,看看能不能做個美夢。”
頓了頓,梁安蓉看向那些吃飯的客人:“今天很抱歉打擾到大家用飯的心情,一會結賬的時候,讓我們小掌櫃都隻收你們八成的錢。”
“大伯母,我知道啦!”裡麵的方宇大聲道。
他是個聰明人,現在算盤是撥得啪啪響,沒有一天收錢出錯。
“那謝謝東家啦。”客人們都笑了,雖然少兩成也沒幾個錢,但是有便宜,沒人會不喜歡的。
梁安蓉看向梁家的人:“我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好走不送,日後不見。”
說罷,梁安蓉轉身入內。
“梁安蓉,你給我站住!”梁李氏暴跳如雷,“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不要臉的賤……”
啪!
一記耳光打得梁李氏懵了。
季嘉言從人群裡出來,叉著腰冷冷一笑:“敢罵我乾娘,你活膩歪了?”
打人的正是元寶。
“元寶,把這幾個來我乾娘酒樓鬨事的人狠狠打一頓,有什麼事,少爺我扛著。”季嘉言指著他們,命令元寶。
方寧:“……”
她親娘什麼時候成了季嘉言乾娘?
元寶:“……”
少爺,我要麵子的,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你們是誰?為什麼打我?”梁李氏回過神,失聲尖叫,“臭小子,我跟你們拚了。”
“我勸你們打聽一下這位季嘉言公子是什麼身份再動手。”人群裡的司玉衡淡淡開口,“你們要是惹得起同州季家,那當我沒說!”
“同州季家?那不是首富嗎?”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位季小公子很早就開始跟方寧一起做買賣了啊!”
“敢惹季家?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
其他人聽到司玉衡的話,七嘴八舌在那說起來。
梁李氏一聽,臉上血色儘褪。
梁安生急忙朝著季嘉言哈腰鞠躬:“小公子對不起,我娘有眼無珠冒犯你,還請小公子見諒。”
“哼,來打我啊!”季嘉言囂張地道,“你們梁家做過什麼事還要彆人說嗎?去你們村一打聽就知道你們什麼貨色了,還敢壓榨我乾娘?信不信我讓你們連飯都吃不上!”
“不敢了不敢了,小公子饒過我們吧!”
梁家的人見過最有身份的人就是裡正了,什麼首富那是根本不知道,一聽就是他們這輩子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滾!”
梁安生等人聞言,如蒙大赦,轉身就跑,生怕季嘉言突然反悔,又讓人動手打他們。
梁李氏年紀大了,無論是反應還是行動都遠遠不如兒子兒媳他們,就被他們落下了。
“等等我啊。”挨了一巴掌的她,再也不敢吭聲,轉身去追兒子他們。
這些一走,安寧酒樓前麵就清靜下來了。
季嘉言哼了哼:“什麼豬狗不如的玩意,賣了女兒還想繼續從女兒身上尋好處,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先進去吧。”方寧道,率先抬腳往裡麵走。
雅間裡都已經坐滿人,方寧就去了後院的房間裡。
司玉衡和季嘉言跟上。
季嘉言皺眉:“乾嘛到你爹娘房間啊?”
方寧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司玉衡:“少東家,我得借你的人用一下。”
“嗯。”
“用人乾嘛?我也有人給你用啊,元寶挺好用的。”
“元寶不是長平縣的人。”
“他辦事很靠譜。”
方寧嘴角抽了抽。
有你這麼個主子元寶能靠譜到什麼程度?
“梁家的人無緣無故來鬨事,想必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在他們麵前說什麼。而且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的,我懷疑是縣城裡其他酒樓乾的事,為的是攪黃酒樓的生意。”方寧正色道。
“還真有這個可能。”季嘉言摸摸下巴。
“不管我們有沒有撕破臉,怕是對方都要向梁家下手,然後嫁禍到我娘頭上。嘖,雖然這種詭計一眼就能看穿,但說真的,挺煩人的!”
司玉衡點點頭:“我知道了,會讓人去盯著的。”
“嗯,萬一梁家真有人出事,對我跟我娘都沒什麼好處。”方寧說,“唉,我是巴不得離他們遠遠的,但現在動到彆人的利益,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了。
所以,除了護著梁家的人,得找到是誰在後麵搞事才行,從根本上杜絕麻煩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