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薩裡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村子?這時候去村子乾嘛?
大人,我們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回根特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可看到奧古斯特堅定的神情,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隻是心中暗自擔憂,不知道這一去村子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會不會耽誤了大事。
於是,他們帶著新的希望和使命,朝著熱斯村疾馳而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彌漫開來,奧古斯特在馬背上挺直了腰杆,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
雷薩裡特雖滿心不解,但也緊緊跟隨著隊伍,手中緊緊握著韁繩,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那廣袤無垠的大地上,一幅風雲變幻的畫卷正肆意展開。
奧古斯特率領著他的一行人,仿若一陣狂暴的疾風,無情地將那些因沒有快馬而被遠遠甩在身後的倒黴蛋拋諸腦後。
僅僅四天的時間,他們就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抵達了蘇爾村。
雷薩裡特滿臉寫滿了焦急與疲憊,雙眸因連日的奔波而布滿血絲,那血絲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嘴唇乾裂起皮,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他雙手猛地一拉韁繩,胯下駿馬仰天長嘶,前蹄高高揚起,馬鬃在風中狂舞。
他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顯得格外突兀,隨後“嗖”地一下停在了路邊一個扛著柴禾的農奴身旁。
那農奴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渾身一顫,肩上的柴禾差點滑落,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雙腳也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雷薩裡特朝著農奴大聲吼道:
“夏爾呢?尼古拉呢?他們在哪?”
他的聲音因焦急而變得沙啞,脖子上青筋暴起。
農奴本就被嚇得魂不附體,此刻更是結結巴巴、哆哆嗦嗦地回答:
“大……大人,他……他們在工坊做香皂呢。”
農奴低著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臟兮兮的腳趾,不敢有絲毫的抬頭之舉。
雷薩裡特聽聞,毫不猶豫地猛地一夾馬腹,駿馬吃痛,疾馳出去。
其他幾人見狀,也紛紛毫不猶豫地縱馬疾行,馬蹄聲在寂靜的道路上敲出急促的鼓點。
他們目標明確,朝著村子中間的工坊疾馳而去。
工坊是一座由大型穀倉改建而成的地方,四周雜亂地堆放著各種製作香皂的原材料。
巨大的木門緊閉著,從裡麵傳出陣陣嘈雜的聲音,有攪拌的“咕嚕咕嚕”聲、研磨的“沙沙”聲,還有人們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工坊的煙囪中,滾滾濃煙騰空而起,那是燒製油脂的爐火在熊熊燃燒。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特的混合氣味,花香、油脂香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堿水味相互交織。
工坊內,夏爾和尼古拉正悠閒自在地交談著。
尼古拉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
“夏爾大人,您可真是智慧之神下凡啊!瞧這工坊,之前亂得像個雞窩,被您這雙巧手一打理,產量都翻倍啦。”
他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手舞足蹈,手臂在空中揮舞著。
“咱們讓這些農奴們忙著,大人您如此辛勞,理應去我家,讓我那老婆為您烤製肥美的肉食,再端上那爽口的麥酒,為您驅散疲憊。”
夏爾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喜:
“這‘大人’之稱,聽起來可真舒坦。”
剛要開口欣然答應。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如暴雨般急促的馬蹄聲。
工坊內的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麵麵相覷。
有人手中的工具“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夏爾皺了皺眉頭,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心中暗自思忖:
“這來者是誰?會不會是來找麻煩的?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
他機警地悄悄躲在一個木桶後麵,同時迅速拔出一把短匕,緊緊地握在手中,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出。
尼古拉滿臉驚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慌亂地拿起一根棒槌,跟在夏爾身後,小聲對夏爾:
“大人,這可怎麼辦?會不會是強盜?”
他邊說邊大聲吩咐農奴們抄起家夥,農奴們雖然害怕得雙腿發軟,但也都哆哆嗦嗦地拿起了身邊的工具,眼神中滿是無助與恐懼。
工坊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刺眼的陽光瞬間如潮水般灑了進來。
眾人抬手遮擋陽光,眯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是卡洛一行人大步走了進來。
卡洛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反應,心裡“咯噔”一下,想著:
“看來我們太冒失了。不過這也給我提了個醒,回頭得給我這聚寶盆加點防衛力量,不然哪天真被人一鍋端了可就麻煩了。”
卡洛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夏爾,快拿塊做好的教會皂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長途騎行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聲音嘶啞,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艱難地撕扯嗓子。
夏爾被卡洛一行的狼狽模樣驚到,但很快冷靜下來,他眼神快速在眾人身上掃過,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從旁邊箱子裡拿起一塊教會皂就向卡洛跑去。他邊跑邊想:
“大人他們這是怎麼了?如此慌張嚇人。難道是外麵發生了什麼大事?”
卡洛接過香皂,雙手捧著,畢恭畢敬地遞給奧古斯特,眼睛一直盯著奧古斯特的表情,大氣都不敢出,心中忐忑不安:
“大人會喜歡這香皂嗎?這可是我們的心血啊。”
奧古斯特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香皂,這是一塊純白色的皂。
上麵是一座宏偉壯觀的教堂建築圖案,圖案精巧細致,每一處線條都仿佛訴說著工匠的用心。
精巧的圖案還好說,這純潔無瑕的白色是怎麼做出來的?
他好奇地拿起香皂使勁一聞,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這沒藥之香,妙啊!”
他的心中滿是驚喜,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這香皂若是宣傳得當,說不定真能成為一個扭轉局勢的關鍵。
也許能讓佛蘭德斯人不再對禁聖事令如此恐慌,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卡洛:
“尼古拉,彆愣著,給大人打些洗臉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