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窗灑在教堂的地麵上,形成五彩斑斕的光影。
羅伯托緩緩站起身來,他仔細地穿戴好整齊的鎧甲,那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他披上帶有家族紋章的罩袍,他輕輕撫摸著紋章,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守護之意。
他靜靜地傾聽著聖詩的吟唱,那悠揚的旋律在教堂內回蕩,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和神聖的使命,也像是在為他即將開啟的騎士之路祝福。
布胄儀式結束後,羅伯托再次跪在聖壇前,他的心跳微微加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既緊張又興奮的情緒在他心中交織。
此時,教堂內聚集了眾多觀禮的人,他們都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在這位即將成為騎士的年輕人身上。
主持儀式的女伯爵瓊夫人手持被祝福過的劍,儀態優雅地緩緩走到羅伯托身後。她莊重地:
“年輕的勇士,你即將踏上騎士的征程,你需在此宣誓,你將忠誠於上帝,捍衛正義,保護弱者,尊重教會,你可願意?”
羅伯托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大聲:
“我願意!”
接著,羅伯托站起身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鄭重地宣誓:
“我,羅伯托・科爾西尼,以我的榮譽和靈魂起誓,我將忠誠於上帝,敬畏主的旨意。
在戰鬥中,我將勇敢無畏,永不退縮,用我的劍捍衛正義,為無辜者伸張正義。
我將尊重教會,遵循教義,以慈悲之心對待弱者,給予他們幫助和保護。
我將忠誠於我的領主,儘我所能為其服務,維護其尊嚴和榮譽。
我承諾,無論麵對何種困難和挑戰,我都將堅守騎士的準則,不辱使命,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宣誓完畢,瓊夫人拿起手中的劍,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擊打一下,目光中帶著期許和告誡:
“勿忘誓言,騎士羅伯托・科爾西尼。願你在未來的道路上,始終堅守信念,成為一名真正的英雄。”
隨後,她將這把劍緩緩遞給羅伯托。
“現我以布洛涅女伯爵瓊之名,正式冊封你為騎士,並將這珍貴的領地——熱斯村賜予你。
這片土地,從此刻起,便托付於你。它是你奮鬥的基石,是你榮耀的象征,更是你肩負的重任。”
羅伯托雙手接過劍,緊緊地握住劍柄,他的手臂微微顫抖。他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周圍的人們紛紛鼓掌,為這位新誕生的騎士送上祝福和敬意。掌聲如雷,在教堂內回響,表達著人們對羅伯托的認可和期待。
卡洛走上前來,臉上洋溢著喜悅和自豪,他雙手用力地握住羅伯托的肩膀:
“哈哈,羅伯托,今天你成騎士了,我都快羨慕死啦!以後你可得罩著我哦!”
雷薩裡特也走上前,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和鼓勵:
“羅伯托,你的誓言鏗鏘有力,讓我看到了你的決心和勇氣。騎士之路漫長而艱辛,但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去麵對一切挑戰。”
接著話鋒一轉,眨眨眼,帶著一絲俏皮又真誠的笑容:
“熱斯村是我建議瓊夫人封給你的,它跟我的蘇爾村很近,是一個有個百多人近 1000英畝的肥沃領土哦。
這其實相當於3份騎士采邑的領地,瓊夫人比我想象中還要慷慨呢。”
路加・格裡菲斯眼中充滿羨慕:
“羅伯托騎士,恭喜你!”
心裡默默念道:
“我也會有領地的!會的!”
夏爾也湊了過來,笑嘻嘻地:
“羅伯托大人,你今天帥極了!”
心裡卻在想:
“哈哈,聽說布洛涅的村子都很有錢,這下我可有機會大展身手啦!我一定要在這兒乾出一番大事業來!”
教堂內充滿了熱烈的氣氛,人們的話語和祝福聲交織在一起。
羅伯托感受到了大家的期待和信任,他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決心。從此,他將踏上屬於他的騎士之路。
剛剛結束冊封儀式的羅伯托騎士,依然沉浸在榮耀加身的激動與自豪之中。
此時,一位身著黑袍、表情嚴肅的書記官匆匆走來,身後跟著兩名侍從。
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著一本巨大而厚重的皮質登記冊,那冊子的封麵鑲嵌著精美的金屬花紋。
書記官恭敬地向羅伯托行了一禮,說道:
“羅伯托爵士,請您隨我來,進行騎士冊封的登記事宜。”
羅伯托微微點頭,他們來到教堂一側的一張長桌前,侍從們將登記冊輕輕放置於桌上,而後退至一旁。
書記官翻開登記冊,一股陳舊紙張混合著墨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頁麵上已經密密麻麻地記錄了許多前輩騎士的信息,字跡或工整或豪放,卻都透著曆史的厚重。
書記官拿起一支精致的羽毛筆,蘸了蘸墨水瓶中的黑色墨水,然後看向羅伯托,問道:
“爵士,請告知您的全名、家族淵源以及此次冊封您的領主大名。”
羅伯托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而有力:
“我乃羅伯托・科爾西尼,家族世居佛羅倫薩,此次承蒙領主香檳女伯爵瓊夫人的恩澤,將布洛涅的熱斯村作為我的采邑,得以冊封騎士。”
書記官一邊聽著,一邊在登記冊上流暢地書寫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過,留下一行行優美的字跡。
書記官仔細地將情況記錄下來,隨後,他從一旁的盒子裡取出一塊燒熱的金屬印章,印章上刻著王國的徽記。
他將印章在印泥中輕輕一按,然後在登記冊的頁麵上用力蓋下,那紅色的印記如同羅伯托騎士的榮耀標記,永遠地印刻在了這曆史的記錄之中。
登記完畢,書記官微笑著對羅伯托說:
“爵士,從此刻起,您的名字將永遠銘刻在這騎士的名冊之上,願您在未來的征程中續寫輝煌。”
羅伯托再次行禮致謝,轉身離去。
在這個時代,騎士與封建地主並非完全重疊的關係。
狹義而言,當時那些將土地作為財產持有的貴族。
上至國王、公爵,下至男爵乃至騎士,皆可被稱作領主(lord)。
同時,也存在部分富裕階層,他們雖擁有大量土地,卻未擁有貴族頭銜。
這類人便是鄉紳(ntry)和地主(ndowner)。
騎士在一定程度上可被視作一種貴族頭銜。
但又不完全等同於傳統意義上的貴族身份界定。
騎士階層於社會中雖常伴有諸多貴族式的特征與待遇。
然而其頭銜並非傳統世襲而來,僅僅是騎士的後裔相對而言更易獲取冊封,卻並非必然之事。
騎士主要彰顯的是軍事職能與榮譽的內涵。
毋庸置疑,中世紀的歐洲人對騎士極為看重。
諸多高級貴族在獲取高級貴族頭銜之後。
常常會尋覓他們心目中更為高貴或者更具傳奇色彩之人來冊封自己為騎士。
以此來追逐那種獨特的儀式感與榮譽感,這類情形在曆史上屢見不鮮。
舉例而言,波旁家族的孔代親王路易二世・德・波旁,在被授予親王等高級頭銜之後,曾多次向法國國王路易十三懇請冊封自己為騎士。
還有,托馬斯・霍華德在繼承諾福克公爵的爵位後,亦向亨利七世提出冊封自身為騎士的請求。
騎士的冊封兼具嚴格性與靈活性。
其嚴格之處在於,一般要求被冊封者年滿 21歲,因到這個年齡才被視作具備了騎士所需的能力與信仰素養。
其靈活之處在於,並非隻有封建君主擁有冊封騎士的權力,騎士團中的資深騎士同樣具備冊封的資格。
並且,被冊封後的騎士,有可能得到封地,也有可能未被賜予封地。
即便作為封建君主所冊封的王室騎士,在許多情況下同樣沒有封地。
而羅伯托竟然得到瓊夫人承諾將成為擁有封地的騎士,這無疑是極為豐厚且令人深感震驚的賞賜。
儀式剛剛結束,雷薩裡特便豪爽地要分出 500圖爾裡弗爾給羅伯托,在沒有貶值前,這相當於3000弗洛林金幣。
對於新領地的建設而言,無疑是一筆極為慷慨的資助。
要知道,在中世紀的歐洲,各地區發展差異巨大。
佛羅倫薩是當今世界上最為富裕的城市之一,在那裡,普通工人一年能賺取 30弗洛林。
而 1000弗洛林差不多是一個體麵小商人一年的收入。
在英格蘭,超過半數人口仍是農奴,富裕的自由農一年若能賺到 5個弗洛林,便已經相當不錯了。
布洛涅地處法蘭西最富裕的佛蘭德斯地區,是重要的港灣,這裡的普通市民一年能有 10個弗洛林的收入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我們的騎士領主們也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富裕。
對於擁有富裕領地的騎士領主而言,一年的收入應該在 200到 500個金幣之間。而大多數普通的騎士領主一年也就隻能收入幾十金幣。
一匹昂貴的優質戰馬能賣到上百金幣,一匹普通戰馬也要十幾個金幣,各種鎧甲武器根據品質不同,價格從幾個金幣到上百個金幣不等。
騎士們往往還需要負擔侍從、仆人、家人等一大堆花銷,所以他們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寬裕。
湊齊一整套正常裝備,短則需要數年,長則需要十數年,這500枚金幣真的是一筆巨款。
羅伯托滿臉愧疚,心裡後悔:
“雷薩裡特大人居然如此大方,我卻自己私自藏了30個金幣。”
他連忙擺手:
“雷薩裡特大人,這些錢是您的戰利品和領主給您的賞賜,我怎麼好意思要呢。
我羅伯托雖渴望建設新領地,但也不能輕易接受如此厚重的饋贈。”
雷薩裡特哈哈一笑:
“你不要那我就給卡洛了。你和卡洛與我這次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誼,這些金錢也是靠你們倆才得來了。
你之前是我的侍從,現在是一名真正的騎士。怎麼能不要錢建設領地呢?”
羅伯托猶豫片刻,然後堅定地:
“那大人你這麼說,我就收下了,我保證不會亂花的。
我羅伯托定會將每一分錢都用在該用的地方,為新領地的繁榮而努力。”
卡洛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從戰爭的緊迫感中稍稍解脫出來。
聽聞羅伯托的話,他雙眸陡然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開玩笑般地:
“你們這麼多推辭,乾脆把錢都給我吧,我來了法蘭西一直都沒吃過正經的食物,聽說布洛涅可是個美食城市,我可打算大吃一頓!
我都快忘記美食是什麼味道了,這次一定要吃個夠。我要吃最肥的烤乳豬,最新鮮牡蠣。
還要喝最好的酒,把那些貴得要死的酒都喝個遍,把這段時間受的苦都補回來,我要吃成個大胖子。”
路加・格裡菲斯忍不住翻白眼,心裡暗罵:
“1000圖爾裡弗爾!你打算吃什麼?
不怕撐死你!你這家夥就知道吃,也不想想這些錢能做多少更重要的事。真是沒出息,就知道享受。”
他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卡洛。
夏爾則高興地大呼:
“吃大餐!我最愛吃大餐啦!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既有新騎士誕生,又有大餐可以吃,真是太棒了!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把肚子都填飽。”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雷薩裡特笑著:
“哈哈哈,跟我來吧,我也很久沒有吃到家鄉的美食了。
讓我這個本地人給你們好好顯擺顯擺布洛涅的特色!”
眾人紛紛大笑,仿佛從戰爭的陰霾中掙脫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生活的美好之中。
他們的笑聲回蕩在教堂內,仿佛在宣告著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