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秦少天有種有氣沒地使的感覺,氣的他隻能將心中的鬱悶,儘接發泄到了府中的侍女身上。
“這個沈煊果然一點沒變!”
在一邊抱胸坐著的秦淑君表情難看,對於沈煊去青樓的事情十分不滿。
宋氏坐在首位,臉上也不是怎麼好看,秦無年不在府中,大小事宜自然是由她這位主母做決定。
對於沈煊一聲不吭就搬出去的事情,宋氏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
在她想來沈煊回來之後,相府也沒有苛責他,吃的穿的也沒少過。
哪怕是塊冰也該被融化了,但沈煊倒好,時刻擺著那張臭臉,用貶低自己的方式羞辱他們,這讓宋氏怎能不心寒。
“哎!罷了,明日我便讓人將煊兒帶回來,好好的家不回,確實有些不像話。”
宋氏歎了口氣,雖然同意了秦少天的說法。
但想到這三年來的虧欠,心中難免一軟,又有些舍不得苛責了。
至於那去花滿樓的事情,更是提都沒提。
秦少天見宋氏這個態度,心下便止不住的煩悶。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身後一道雄渾的聲音卻是將其打斷。
“這麼晚了都不回去休息,還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眾人趕忙循著聲音看去。
隻見一名身著大乾官服,下巴留有長須,麵容方正,一雙眼睛如鷹似箭的中年男子站於門前。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便給人一種如淵如嶽的壓迫感。
“老爺!”
“爹!”
見到來人,宋氏和秦淑君幾乎同時驚呼道。
原來此人正是秦府的主人,當今大乾宰相秦無年!
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管是權勢還是威望,在大乾都少有人能與其比肩。
“父親!”
秦少天上前二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嗯,我這幾日不在,你的學業可有落下?”
秦無年眼中掠過一抹笑意,聲音柔和道。
“父親放心,孩兒絕不敢有鬆懈。”
秦少天笑了笑,話語裡滿是自信。
“不錯,距離這秋闈也沒多久了,你身為秦府的嫡子,不說考中狀元,但前三甲必須要有你的名字。”
秦無年點頭表示滿意,對著秦少天不厭其煩的叮囑道。
“父親放心,孩兒絕不會給父親丟臉。”
秦少天表情鄭重起來,開口保證道。
秦無年笑了笑,看著自家孩子那堅定的神色,心下越發欣慰。
“對了煊兒哪去了,我沒記錯的話,幾日前就應該讓他回來了吧?”
秦無年回到主位坐下,目光在大廳中巡視一番,卻是不見沈煊的身影,眉頭一皺,麵上疑惑的問道。
“父親是這樣的………”
還不等宋氏開口,秦少天卻是搶先道。
他將沈煊這幾日做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儘數告知了秦無年。
“這個混賬!竟是連秦姓都不要了,他是想跟咱家劃清界限嗎?真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秦無年一拍桌子,知道沈煊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心中就是一股怒氣猛地穿起。
本來心中的那點虧欠,此時早已消散,在眾人麵前大聲責罵道。
“老爺煊兒不會是這個意思的。”
宋氏還想為沈煊說情,但秦無年卻毫不在乎,直接打斷道。
“那他是什麼意思?我看這都是你以往給慣的,看看這小子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替他說話!”
“他不是搬出去住了嗎?那就讓他滾,除非他自己跪著回來,要是有人敢把他私自帶回來被我發現,那就和其一起滾!”
秦無年的話中滿是堅決,將宋氏都嚇了一跳,低下頭再不敢多言。
說到底在秦府,真正做主的還是秦無年。
她一介婦人若真能說上話,三年前沈煊也不會被貶到司馬監了。
秦少天臉色一僵,本來還想提出把沈煊找回來處置的話,不得已又收了回去,眼底滿是失望。
“天兒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的?”
見秦少天麵色難看,秦無年很是不解的問道。
“沒事,一切任憑父親吩咐。”
秦無年趕忙說道。
對於秦府的事情,沈煊自是毫不知情。
轉日一早,沈煊又起了個大早,但手頭有著巨款的他,卻並沒有再去擺攤,而是決定去雇傭一些人手。
如果劉瑞風那邊靠譜的話,想來不用幾天酒樓便可以開業了,彆到時候其餘事情都搞定了,人手確是不足。
沈煊此次沒有去往朱雀大街,而是另轉了一個方向。向著天青街走去。
朱雀大街主要還是遊玩的地方,富人居多,想要買什麼好東西來這裡指定沒錯。
可想要雇傭家丁小二這樣的下手,就要來到天青街了。
天青街又名黑街,位於京城西南方向,在京城這等隨意扔出一塊石頭,都能砸中位高官的地方,天青街這裡卻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裡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
而且賭場居多,殺人鬥毆更是數不勝數。
交易盛行,隻要你有錢,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物品都可以買到。
沈煊對於這種灰色地帶,能在京城中存在還是有些疑惑的。
不知當今陛下,為何會容忍這等不穩定的地方存在。
“算了想這麼多乾嘛,反正和我也沒關係,這黑街也正好方便了我行事。”
沈煊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徑直來到了天青街。
天青街上的人流也不少,但眾人身上穿的衣服卻是略顯寒酸。
而且街道略顯雜亂,和朱雀大街上的繁榮整潔簡直是判若兩地。
沈煊觀察著周邊情況,忽的眼神一凝看向一處方向,麵上有些古怪。
隻見一名身形高大,但卻極其瘦弱的少年,雙膝跪在地上,身旁插了副用布條做出的旗幟,上麵不知用什麼顏料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這種情況在黑街,甚至是在整個大乾都不算稀奇,時代就是如此,日子過的苦的百姓幾乎數不勝數。
而沈煊之所以會被吸引,還是因為麵前的少年雖然身形瘦弱,可個頭畢竟在那擺著,應該很搶手才是。
可他觀察了半天,卻發現連上前問詢的人都沒有,這讓沈煊的內心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