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帝的開心，不僅僅是因為鬼天帝活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魔主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鬼火拍了拍崔言的腦袋，
“你看，隻要做對，所有人都能活下來，不是嗎？”
崔言黑著臉，
“我警告你，這已經是你第四次拍我頭了，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這一次的經曆，教會了崔言兩個慘痛的教訓：
第一，鬼天帝不是什麼都不乾。
輕視鬼天帝的結果，就是被鬼天帝寫進笑話集裡。
就像崔言現在這樣。
第二，時代真的變了。
祂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魔主，也不是需要集合世界之力才能打倒的反派大boss。
如果說世界如今還存在一個反派大boss，那也是江白，而不是崔言！
之前崔言雖然明麵上接受了這個設定，但心態上，一直沒有轉變過來。
直到這一刻，崔言才清晰地感知到這一變化。
人教人，總歸是不如事教人。
崔言雖然證明了自己可以被‘教會’什麼，但崔言依舊開心不起來。
祂很清楚這種變化不是好事。
在彆人眼裡，先生可能不會殺祂，和祂關係還不錯，甚至有說有笑的，興起時還可以嬉皮笑臉。
隻有崔言才清楚，江白這狗東西，翻臉比狗還快！
前一秒可能還在笑嘻嘻，下一秒就直接了。
地係王座作為曾經最接近魔主的存在之一，顯然看穿了崔言內心的想法，主動開口，
“江白不打算殺你。”
“但是我很好奇，江白為什麼不殺你”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就隻有江白自己知道了。
“大家散了吧，晚上我請客，我家裡吃烤魚，牢地你帶兩條魚來”
鬼天帝又開始分配晚餐任務了。
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圍獵崔言這件事，是江白默許的。
崔言的選擇，直接決定了，崔言什麼時候死。
現在看來，至少眼下是不用死了。
崔言黑著臉，消失在舊日監牢之中，不知去向。
等鬼天帝回過神來時，發現崔言消失不見，
“這孩子，又跑哪去了？”
“崔言，回家吃飯了”
鬼火的呼喊，在舊日監牢裡回蕩。
舊日監牢，最深處。
一間除了江白以外，從未有人踏足的囚室。
崔言，是第二位訪客。
祂蹲在地上，手指在地麵寫寫畫畫，嘴裡嘀嘀咕咕，顯然情緒不高。
而這座囚室裡，隻有一個人。
那人，坐在王座之上，姿勢有些古怪。
興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那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生氣就生氣，為什麼會想殺人？”
崔言冷哼一聲，“要你管？”
“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管過你，我又不是江白，那麼閒。”
王座上的人，伸了個懶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你沒有注意到嗎，生氣，想殺人，這兩件事，是你以前不會做的。”
以前的魔主，不會生氣，不會想殺人，若是有人攔在麵前，殺了也就殺了。
生氣，是因為自己碰了壁，被鬼天帝這樣的存在布了局。
想殺人，是為了泄憤。
崔言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來找我，無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把我殺了”
那把王座緩緩移動，那人坐在座椅上，來到崔言麵前，露出真容。
古皇。
古皇坐上王座之後，那是一秒也不能分離，比獨步九天還要過分！
獨步九天是被502粘著，想要離開王座，脫層皮都不夠，要死人才行。
古皇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
王座，是古皇的輪椅，已經成為古皇身體的一部分，無法脫離。
崔言看向古皇，認真說道，
“江白本來應該把你送出去的！”
“你是不是腦子氣糊塗了？”
古皇冷笑一聲，掰著指頭算到，
“天地人鬼，神，魔仙聖災。”
“新舊王座，前四係，死亡即可解脫，離開此地，若是帶上江白給的碎片，可更進一步，超脫於世俗。”
“魔，仙，聖，災，這四係，你以為誰能離開？”
新晉魔係王座是武天帝，但武天帝講究的是除魔務儘，祂這個魔係王座太假了。
仙係王座本身那就是江白，仙傀即使被江白送出去了，也是江白自己說的，旁人都沒看見。
聖係王座、怪係王座，都是古皇，被關在監牢的絕密之所。
至於災係王座
獨步九天承擔了太多。
崔言本就絕頂聰明，此刻古皇三言兩語點明要害，崔言立刻明白過來，
“你是說這四係王座不能離開監牢，是因為江白掌握著最少四個碎片？”
同一個人，掌握的碎片越多，負擔越大，超負荷的結果就是成為魔主。
江白到現在還沒有魔主化，外界的唯一解釋，是江白比魔主還要魔主
“四個？你算錯了吧？”
古皇冷笑一聲。
薑還是老的辣。
古皇和淨土打過這麼多年交道，什麼角色都乾過，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熬了這麼多賽季，終於在s8成功奪冠。
你知道s8奪冠的意義有多大嗎！！！
正是因為這份資曆，古皇才能精準看出江白的布局。
“神係的靈尊，我不知道祂被弄去哪裡了，但我很肯定，同一個碎片擺在麵前，祂和江白搶奪控製權祂絕不是江白的對手。”
崔言皺眉，“不是四個，是五個？”
四和五，差距還是很大的。
畢竟，古語有雲：四舍五入。
如果江白真的保底擁有五個碎片的控製權，崔言有生之年沒有任何勝算。
“再想想？”
古皇拍了拍自己的輪椅，
“這一係，是聖係還是怪係？”
反正不是古係。
“你是說”
崔言終於明白，古皇想要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九個碎片，是你魔主的上限，不是江白的。”
“祂在第四次神秘潮汐，牛刀小試，把鬼係和詭係糾纏在一起。”
“第八次神秘潮汐，祂和聖主合力，直接憑空創造出雙係”
“所以，如今的江白，已經超越了魔主。”
“祂掌握碎片的上限，是十一個！”
“而他手裡，最少有六個神話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