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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一行，愛一行。
這幾個字，黃秘書一直無法理解。
乾一行是因為他隻能乾這行，和愛不愛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在工作裡摻雜私人情緒，這是不專業的表現，很容易影響工作狀態。
即使淨土一直走在救世的路上，並不代表黃秘書心係蒼生。
江白瞥了黃秘書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每個人的淨土，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的任務001，也是不一樣的。
對黃秘書而言，其實千百年後的淨土如何，他早就不在乎了，黃秘書真正堅守的，是當年的淨土，是那個誓要解決神秘潮汐的淨土。
如果哪一天，當年的人都死完了，沒有人再提這個任務，就是黃秘書離開淨土的時候。
而這一次的心魔浩劫，也是神秘潮汐帶來的！
因此，對於黃秘書來講，眼前發生的一切，觸動了他最深處的回憶，而這就是他加入淨土的意義！
黃秘書不在乎蒼生，這並不奇怪。
對於江白不在乎蒼生這件事，黃秘書也不奇怪。
黃秘書真正感覺奇怪的，是江白竟然想要以為黃秘書在意蒼生？
江白竟然想要證明，江白自己在乎蒼生？
就...有點，搞笑。
即使不在乎蒼生，黃秘書還要履行自己的職責，比江白更快進入了工作狀態，
“災天帝，按照我們掌握的情報，人王曾經給你的一樣東西，應該能夠感應神秘潮汐，為什麼你沒有任何預警？”
聽到這句話，江白臉色更黑了。
沒錯，祂確實掌握序列零【神秘潮汐】，按理來說，魔係開啟，絕對不會瞞過江白才對。
“有幾種可能。”
江白沉聲道，
“第一，這場漲潮，是因我而起。”
祂在提防靈尊的手段，祂在提防魔係浩劫，所以，魔係浩劫就來了，還是以江白最難應對的方式出現，心魔浩劫。
心係蒼生者，既入此劫，魔無劫。
黃秘書點頭，記錄在案。
江白繼續分析道，
“第二種情況，這場浩劫與神秘潮汐無關，是靈尊在背後搗鬼。”
魔係開啟，會帶來一場浩劫。
這個邏輯關係很清晰。
但是，這並不代表每一場浩劫都是因為神秘潮汐而起。
浩劫降臨的方式，有很多種。
以魔主的實力，在不開啟魔係的情況下，也可以將這些人拉入心魔浩劫之中。
畢竟，魔係的力量，江白等人也是提前接觸過的。
這個猜想，黃秘書也認可，記錄在案。
“至於第三種...”
江白露出一絲苦笑，
“有一種可能，我早就已經進入心魔浩劫，卻不自知。”
這一次，黃秘書沒有記錄，反倒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按照檔案，你應該完美駕馭了愚昧權柄，不可能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對你進行這種程度的欺詐...”
愚昧也好，欺詐也罷，都是江白最擅長的領域。
黃秘書的反駁，也有幾分道理。
江白想了想，還是吩咐道，
“記錄在案。”
這三種情況，是祂眼下能夠想到的可能。
至於其他可能，反倒不足為慮。
除了記錄江白的猜想以外，還有一件事要做。
“登記所有進入心魔浩劫的名單，收集和名單有關的信息，尤其是進入心魔劫的時間，同時密切關注生命體征，看是否有人蘇醒、死亡...”
如果有人醒了，那麼淨土能夠掌握更多關於心魔浩劫的信息，這樣最好不過。
退一步，如果有人死了，江白也能想辦法複活對方，看能不能收集一些信息。
這些事，哪怕江白不叮囑，黃秘書之後也會去辦。
隻不過，有了災天帝的命令，流程上會更方便一些，如今的淨土，災天帝身為唯一的支柱、唯一的天帝，祂擁有的權利近乎是無限的。
這些事，自然不需要黃秘書親力親為，他的學生如今也清醒著，第一神將在這件事上沒有讓黃秘書失望。
如果第一神將進入了心魔浩劫，那黃秘書就要重新考慮，什麼時候換個備份的事了。
“不對...有些事被我們忽略了。”
江白站在淨土上方，看著蔚藍的星球，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如今的淨土，有大量的普通人，而我們並不知道，心魔劫是否對普通人同樣生效！”
對於普通人來講，所謂的心魔劫，可能是睡了一覺，在心魔劫中身死，醒來最多也隻是精神不振...
如果隻把目光放在強者身上，卻忽略了這些普通人，忽略了淨土最該保護的人，就算淨土最終贏了，也是慘勝。
“已經在統計了。”
江白吩咐之前，黃秘書早就把普通人納入了監控範圍，反倒是江白現在才想起這件事，反倒有些反常。
黃秘書想了想，補充道，
“你不用裝作很關心蒼生的樣子。”
江白：......
不是，哥們！
你聽我狡辯啊...
我真的關心蒼生！
還沒等江白說點什麼，祂肩膀上的小老鼠打了個哈欠，
“江白，我有點困了。”
“你們...淨土...彆毀了...”
在入睡之前，小老鼠還在替淨土擔心。
所以，當著江白的麵，小老鼠進入了心魔劫。
黃秘書看著江白，什麼也沒說，仿佛什麼都說了。
江白如今百口莫辯，一個老鼠都比祂心係蒼生！
江白心痛不已，替自己叫屈，“黃秘書，你是知道我的！”
“嗯嗯。”
黃秘書拿出職業的敷衍態度，隨手接通了一個電話，
“打錯了。”
掛斷電話，黃秘書又回來敷衍江白，
“災天帝說的對。”
江白咬牙，“我什麼也沒說！”
黃秘書讚同，“那無言就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白，怒斥，“我現在想說點什麼了！”
黃秘書繼續讚同，“我們必須在這場浩劫中保持靈敏的姿態，隨時調整自己的應對之策。”
江白急了，“我想罵人！”
“哦。”
黃秘書推了推眼鏡，點頭認可道，
“那可以罵我。”
“我為什麼不能罵我自己！我不是人嗎？！”
江白氣急敗壞，
“我是不是人啊！”
“是...吧？”
黃秘書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順從江白，
“那您可以罵您自己。”
“開始吧，我幫您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