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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還有假的，小老鼠也是開了眼。
江白也有話說啊，壓製一次突破而已，很難嗎？
祂並不需要成為混沌死神，境界的提升對江白的幫助也不算大。
這條真神路徑，對於江白來說，本就是放棄的。
祂用真貨，隻是為了方便自己造假而已。
在【無法確定的黑暗之路】這條路上，江白已經達到了【長階】境，其他真神途徑就算提升到【長階】，也沒什麼質變。
至於數值...
咱們機製怪，主打一手機製，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拚數值。
壓製了自身突破之後，江白又把目光放在薩小六身上。
和魔係力量提前接觸的人不多。
江白一個、空天帝一個、武天帝一個。
這三位，如今都好好的。
薩小六...天生魔種，也許突破口會在他身上？
在泥潭之中跋涉，薩小六每一步都要耗費不少力氣，深一步淺一步，來到了岸邊。
“見過災天帝。”
隨便行了個禮，用水洗了洗手，薩小六抹去額頭的汗和臉上的汙泥，
“災天帝來，自然是有事。”
江白點頭，“對。”
“災天帝，多半是為了魔係的事而來。”
薩小六很淡然，如今他近乎凡人，而江白從當年那個凡人成長為了五界的最強者，兩者之間地位轉換，稱之為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如此這般，薩小六還能保持這番淡然，殊為不易。
隨手摘下一蓮蓬，薩小六剝著蓮子，隨手扔進嘴裡，
“災天帝來的不是時候，今年的收成不好。”
江白有些好奇，“哦？”
“災天帝為了魔係而來，自然是心係蒼生，不願蒼生再受刀兵之苦。”
薩小六忽然抬頭看向遠方，夕陽掛天邊，寧靜、悠遠，
“十八年過去了，隻怕如今新生的一代人，已不認識刀兵了？”
當年的淨土，用不知多少血和汗，才打下今日的局麵，為一代人打出了一個太平盛世。
可這樣的事，從薩小六口中說出，反倒多了幾分遺憾。
這麼美的淨土....
為什麼還沒毀呢？
就好像一件心儀的玩具，始終無法拿到手裡把玩，薩小六很是遺憾。
都護府地藏在江白身後，擠眉弄眼，手舞足蹈，就差直接上來給薩小六一腳了。
你這廝，平日裡犯渾也就罷了，今日卻惹到災天帝頭上，也不想想，祂豈是個好相與的，那心眼還沒你手中的蓮子大...
你可少說兩句吧！
真該挖了他這雙眼，刮了他的鼻，拔了他的舌！
小老鼠轉過身來，看向都護府地藏，似乎感受到對方心中所想，有些詫異。
“這就是淨土的佛麼？”
怎麼感覺，這些人都好適合混沌死神呀？
都護府地藏瞬間變臉，老實了起來，心底再無半點雜念，唯有對災天帝的敬畏。
薩小六讚歎道，
“災天帝有心了。”
“地藏謬讚。”
雖然薩小六此刻說話雲裡霧裡，又有幾分當年地藏神棍的韻味，可江白卻沒有任何惱火，反倒耐著性子和對方聊著。
薩小六是都護府地藏，第一地藏從未免去他的職位，淨土也沒有類似的懲罰。
換而言之，在以往的框架裡，他和災天帝，是平起平坐的。
隻要他還在儘守土之責，江白就不會問罪於他。
打個機鋒，當個謎語人，難道真要判幾年？
沒這個道理。
“災天帝有心。”
薩小六剝著蓮子，
“可魔係浩劫無心。”
“以有心算無心，這一場，災天帝多半能贏下來，我淨土，亦能在浩劫之中幸存...”
說到這裡時，薩小六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痛苦。
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場浩劫，好不容易換來的淨土，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場浩劫裡幸存？！
提前預感到結果的薩小六，為此痛苦不已。
都護府地藏：.....要不還是殺了吧！
這種家夥留著，完全是給我們地藏摸黑嘛！
純純的二五仔，一看就是想叛變，但凡有點機會，就會跳到敵對勢力去...
咦！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都護府地藏驚喜地發現，即使這場浩劫還沒有開始，地藏們已經進入狀態，隨時準備叛變了！
回來了，都回來了！
浩劫無心，淨土有心，有心勝無心...
江白忽然覺得，薩小六這十八年，沒有荒廢。
當年淨土最頂尖的人才，被空天帝點名留下，為第六次神秘潮汐儲備的閒子，果然沒有讓江白失望。
隻是不知道，能否給江白帶來更多的驚喜。
薩小六剝著蓮子，繼續說道，
“此地簡陋，無可招待，望災天帝莫要嫌棄。”
“總不能讓災天帝空跑一趟吧？”
江白來找薩小六，是想從對方身上看出魔係浩劫的征兆，亦或者找出些許端倪。
如今看來，魔係浩劫沒有頭緒，薩小六這個人，卻比江白想的更要有趣。
十八年前的事，江白從未忘記，薩小六所在秦漢關，是江白醒後主動外出的第一站，就這麼巧，放了一個魔種在哪裡？
薩小六也好，都護府地藏也罷，都是和魔係有緣的存在。
顯然，不是秦漢關造就了薩小六，而是秦漢關、都護府這兩個地方，本來就是為了這些人準備的！
到底是誰，無所謂。
他們都和魔或多或少有關，等到第六次神秘潮汐的時候，淨土都用得上。
寒蟬，難道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江白神色不變，沒人知道祂到底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江白會如何做。
“蓮子心苦，吃蓮子時，隻要將心去掉，就不苦了，就好似人活一世，若挖了心，便無苦...”
說著，薩小六剝開一粒蓮子，可裡麵空蕩蕩的，沒有蓮心。
正如他先前說的那般，今年收成不好。
“你看，這蓮子無心亦可活，可人若無心，又如何？”
蓮子無心不苦，人若無心...那還是人嗎？
無心之人，即為魔。
“我似魔，若魔有浩劫，那也該是蒼生的浩劫，非我浩劫。”
他臉上露出燦爛且遺憾的笑容，帶著幾分惋惜說道，
“我是魔，既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