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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
王座挑戰之地，隻剩一聲歎息。
回歸過去的瘋尊者知道，雖然這一局，他早早立於不敗之地。
也正是因為這種‘不敗’，徹底扼殺了他獲勝的可能。
瘋尊者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甚至在江白的謀劃裡，這條退路本就是江白故意留下的。
圍三缺一。
始終有退路的瘋尊者，在最後的決戰關頭，果然選擇了自己利益最大化，也是最輕鬆的一個選擇。
在挑戰天係王座可能失敗的那一刻，他逃了。
逃到過去，在時間的縫隙裡，探尋登頂王座的可能。
瘋尊者知道，自己這一去，對於王座，真的就隻存在理論可能。
天界，又一位頂尖尊者，敗在了王座手下...
不，更準確地說，瘋尊者是敗在寒蟬手裡。
因此，在回歸過去之後，瘋尊者出現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回溯過去，修改事實的江白，在懷表粉碎後，本來應該立刻回到現在的時間線。
但是，周圍的靜止，向江白揭示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場戰鬥也許分出了勝負，但還沒有結束。
往往是在戰鬥的收尾階段，才是最凶險的階段。
稍有不慎，本來大好局麵就會隨風飄散，甚至可能被對方拖入萬丈深淵。
過去的時間在江白附近流淌，一個江白最不想看到的身影，緩緩浮現。
瘋尊者。
如今的瘋尊者，隻能存在於過去。
他挑戰天係王座，從開始到結束，實際上隻是刹那的事，因此他能在失敗的瞬間，來到江白身邊。
過去有瘋尊者這個威脅在，以後的江白，隻怕很少會踏足這片時間。
因此，這極可能是瘋尊者和江白最後一次直接對話。
身為落敗的一方，瘋尊者反倒更加輕鬆，還有閒心打趣江白，“看見我，你並不意外？”
江白苦笑著搖頭，
“我說我都快慌死了，你信麼？”
“你嘴裡一句真話都沒有，讓人怎麼相信？”
瘋尊者緩緩說道，
“輸給王座也好，輸給淨土也罷，對我而言...輸得不冤。”
“說到底，是我學藝不精，問道之心不堅，不然這場戰鬥，笑到最後的會是我。”
瘋尊者也好，江白也罷，他們其實都給自己留了退路。
對瘋尊者而言，他隨時能抽身離去，活在過去的時間裡，解決自己的麻煩，等待轉機。
隻要他足夠耐心，總會有新的轉機。
而對於江白來說，他明麵上放著一張牌，隨時可以返回詭係九階，和任意一位尊者爆了。
隻不過，瘋尊者不願意輕易認輸，江白也不願意把這麼珍貴的機會，浪費在瘋尊者身上。
因此，雙方才有了這場動幀格的戰鬥。
瘋尊者輸了，卻更灑脫，因為隻有輸掉這場戰鬥，拿出最後底牌的人，才能正式離場。
今後，五界戰場也好，宿命也好，王座也罷..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影響到瘋尊者了。
他在過去的時間裡，隻會專注於一件事，就是修補道疤，衝頂天係王座。
在這件事成功之前，瘋尊者無法回歸現實。
而一個隻存在於過去的頂尖尊者，對各方勢力來說，既沒有實質性的威脅，也沒必要去招惹。
反倒是江白，雖然贏下了瘋尊者這一局，成功除掉了瘋尊者，但是，他的處境真的有好轉嗎？
“在你那份狗屁名單上，本尊可位列第一。”
瘋尊者嘴角帶笑，淡然說道，
“可若是真論你淨土生死大敵...”
“寒蟬，我一個小小的尊者，可是排不上號的。”
尊者之上，還有王座。
王座之旁，亦有宿命。
淨土想要完成任務002也好，任務001也罷，麵前擺放著不知多少高山，瘋尊者...隻是一粒塵埃罷了。
瘋尊者沒打算對江白造成物理傷害，而是反問了一句，
“江白，你不累嗎？”
聽見這個問題，江白愣了一下，撓了撓頭，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心理年齡才18歲，就算醒過之後這半年，比過去18年還要精彩，給我翻個倍，心理年齡也才36歲...”
“和你們這些1%電量待機的老東西相比，我就像剛充滿電還剩99%手機一樣活力滿滿！”
江白說的是實話，瘋尊者也相信江白說的是實話。
他看過關於江白的一切，江白對他來講，沒有秘密可言。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問先前那個問題。
“沒關係，江白。”
瘋尊者為淨土災天帝送上美好祝福，
“你很快就會累的。”
“這不是失敗者對成功者的詛咒，也不是來自過去亡靈的怨恨，我不像你，心眼小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瘋尊者冷冷說道，
“這場戰鬥，很難說，到底是你找上我，還是我找上你。”
“但是接下來，會有尊者打上門來，不止一位尊者，其中，甚至有比我更難纏的角色...”
“當然，江白你可以說，尊者級的戰鬥你無懼任何存在，我相信你有這個底氣，但是...你能保證你身邊一個人都不死嗎？”
“就像第四次神秘潮汐那樣，你身邊的人死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你會怎麼做？你會變得激進，你會變得不擇手段，你會...變回1218歲的你，那個死在宿命手中的你！”
“你已經輸過一次了，江白，你告訴所有人，所有還願意相信你的人，你有機會翻盤，你有機會贏，隻要他們繼續相信你...”
“但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機會嗎？”
風傳遞來話語，瘋尊者的身影一點點變淡，隻給江白留下一句話，
“江白，我不會詛咒你活在地獄之中，因為我們都很清楚，如果這世上有地獄，你早就身處其中，無法自拔了。”
“我在過去的地獄，等你再次光臨！”
風，在江白耳邊，打了個旋。
他依舊麵無表情。
不是麵癱，而是無動於衷。
瘋尊者的話，對江白來說，沒有任何觸動。
過去也好，未來也罷，對如今的江白來說，隻有一件事，隻有一樣東西，是重要的：
現在。
“這一次，是我贏了。”
現在的江白，贏了下來。
“我會繼續贏下去...”
“贏下每一個現在。”
“贏出...我們的未來！”
......
（熬不住，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