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最後一句話，對於域外強者來說，無異於一句放屁。
你踏馬有沒有病，快被你打死我能不清楚？
江白很嚴謹。
不一樣，這是來自江白的自我認證。
當最後一個字說完，域外強者的生命也走到了儘頭，在焚滅的火焰下徹底化為灰燼。
而伴隨著他的死亡，江白的識海之中，【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真言上，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果實，同時鍍上了一層血色。
到收獲的季節了。
最先成熟的道果，也是最早的一顆。
幽地之主親子，殺死幽豬的收獲，被江白收入囊中。
那是一個成熟之後白色的果實，如同烤乳豬的乳豬還沒被烤時的白色。
果實落入識海之中，立刻消失不見，如同人參果一般，不過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江白消化、吸收。
江白腦海裡，浮現出諸多感悟，以及自己可以選擇的道果獎勵：
1【幽冥之道】，領悟後，可以在幽冥和現實之間自如切換，化作非實體，免疫傷害，是已知【鬼幽冥】通往極致升華的途徑之一。
這等手段，江白曾在幽豬身上見識過，道果裡出現，倒也不算意外。
隻不過，幽豬對於此道的應用十分膚淺，理解也隻限於皮毛，不如他父親幽地之主十分之一。
同樣一條路，如果有人走的更遠，對於立誌成為最頂尖存在的人來講，並非一個好消息。
更何況，這條路走到極致，也隻是九天十地罷了。
江白的目光，在更高的地方。
2【剛鬣之法】：敵人傷我1000，必須自損1000，帶有一定的反傷效果，如果全部領悟，可以勉強觸碰到極致升華的門檻，但也僅此而已，也可將這份感悟附加在外物之上，讓秘寶獲得一定的反傷效果。
幽冥之道是拚爹來的，剛鬣是幽豬的序列能力。
雖然他是極致升華，但水分極大，就連自己的序列能力結成的道果領悟，想要達到極致升華也很勉強。
就算真要選，江白寧願選【幽冥之道】，也不會選【剛鬣之法】，前者好歹觸碰到了道的門檻，後者還停留在法的層次。
江白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3【暴食本性】：幽豬對食物的渴望超出一切，他格外貪婪，胃口仿佛無底洞一般，直追饕餮，選擇此項獎勵，在消化道果時速度提升一倍，消化效率提升一倍。
道，法，本性。
所謂道果，本來就是以殺證道，同時用敵人之血結成的果實。
奪其道，竊其法，占其本性！
如果江白的真言煉化成功，他如今能夠直接全都要，道、法、本性，一個不落。
可惜，江白的真言距離煉化，進度還差一半。
而且就算完全煉化，江白也會有選擇地領悟道果，有些旁門左道，邪門歪道，入不了江白的法眼。
說到底，幽豬還是實力太弱了、資質太差，除了背景一無是處。
他的道也好，法也罷，江白都瞧不上。
倒是暴食本性，對於江白來講，有些作用。
“道果領悟！”
“暴食本性！”
做出決定之後，這道果才算徹底和江白融合，隻是一瞬間，江白感覺自己的胃口仿佛擴大了十倍、百倍！
餓！餓！好餓！
極度的饑餓傳來，換做其他人，麵對這種源自靈魂的饑餓，下意識可能會臣服。
因為這是本性。
能夠戰勝本性的人，本就少之又少！
從意誌力方麵來講，江白絕對是最頂尖的強者。
倒不是因為江白自己的天賦有多好，全靠後天的培養。
那道惡意一直在折磨江白，就算他不想意誌堅定，也被錘煉的比鋼鐵還要堅定。
畢竟，如果錘煉不成功，江白已經死了。
即便如此，江白在麵對本性時，也有一刻動搖。
餓了就想吃，這有什麼錯？
江白是真的餓了！
看著新鮮的道果，江白好似就要化作野獸，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囫圇吃個肚包再說！
如果江白真這麼做了，對他來講，短時間內可能沒有太大影響，一旦時間拉長，本性占據上風，理性成為本性的奴隸，江白早晚會喪失自我，成為一頭野獸。
就在江白有動作之前，他眼中閃過一道紅芒。
“有人想殺我！”
“這時候，能胡亂吃東西嗎？！”
“沒錯！這道果就是祂用來殺我的東西！祂就是要讓我臣服在本性之下，最後自取滅亡！”
“我不能這麼吃道果！”
“怎麼吃，吃多少，我說了算！”
“給老子安分點！”
在江白犯病的瞬間，理智就占據了上風，控製住了身體。
暴食本性，原先如同一隻凶殘的猛獸，此刻卻馴化成功，變成溫順的獵犬。
簡單來說，就是兩種病情發生了碰撞，而病情更嚴重的那個獲勝了。
不要覺得這個說法扯淡，江白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個新聞，病人因為失憶症，忘記了自己有阿斯海默症這件事，成功治愈了阿斯海默症。
當然，對於這個新聞是否保真，江白當時看著也就圖一樂，沒有細究。
本性對江白的影響，被他的病情壓製下去。
江白不僅感覺肚子沒那麼餓了，同時，感覺病情也好多了！
這是對衝了？！
江白眼前一亮！
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沒病，直到目光的惡意轉移後，江白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有點小病在身上的。
有病，就要治病！
而眼下，本性無疑是一道良方。
本性會嘗試改變江白的認知，而病情又會壓製這種改造，壓製了本性之後，病情能得到暫時的好轉。
雖然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可對於江白來說，能治標已經夠了！
深吸一口氣，江白靜下心來，內心已經沒有任何饑餓，暴食本性對他的影響蕩然無存。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馴服了暴食本性，從今往後，他是本性的主人，本性對他來講，隻是一個順手的工具罷了。
好處，我全要，壞處，甩一邊。
同時，江白也很清楚，病情的好轉隻是暫時的。
他這個病，隻要那道目光還在，隻要那道惡意還在，就無法根治，而且隻會越來越重。
剛馴化完本性，又緩解了病情，江白沒有絲毫停留，立刻開始吞噬第二份成熟道果。
第二份道果，由器皇貢獻！
也是江白十份道果之中，最為珍貴的一份，江白對待的態度自然也最為慎重！
1【萬器之道】：煉萬器，習萬法，殺萬人，可證大道，此路可通完美升華。
2【馭物之法】：你憑什麼在我的秘寶上刻你的名字？
3【嫉妒本性】：其實你也會嫉妒彆人的，對吧？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比他更強，把他踩在腳下，儘可能羞辱他，或者直接殺了他？
依舊和幽豬時一樣，道，法，本性，三項獎勵！
隻不過，這一次的獎勵豐厚之處，在於江白可以選擇兩次，而非一次！
器皇的道，無疑是真正的大道，哪怕是序列零的真言，對器皇之道的評價也很高，能夠達到完美升華的潛力。
當然，隻不過是潛力罷了，能否將潛力兌現，還需要時間來考量。
同時，器皇的法也很霸氣，連簡介都隻有一句話：
你憑啥在我的秘寶上刻你的名字？
在頂尖強者的對決之中，尋常秘寶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對上十皇的依仗，哪怕不能奪走對方的依仗，讓對方出現一瞬間的動搖，就已經能夠讓對方汗流浹背了！
器皇憑借這一手，當年無限風光，甚至隱約有十皇無敵的勢頭。
直到他遇到一個武夫。
武天帝從來不講這些花裡胡哨的，用最簡單的手法破了器皇的依仗，同時讓器皇一身的本事發揮不出來十分之一。
因為，武天帝，不假外物。
有這份手段在手，江白之後對付魔皇時，至少能多一成勝算！
馭物之法，毫無疑問是江白的選擇之一。
最後，就需要在【萬器之道】和【嫉妒本性】之中選擇了。
“暴食嫉妒”
江白看著前後出現過的兩個本性，陷入短暫的思考。
“七宗罪麼？”
“還是巧合？”
如果這是有人設計的，那未免布局有些太過恐怖，連獄天帝的天獄如何安排都想到了。
江白很快放下這個擔心，因為需要擔心的事實在是太多，這點小事反倒來不及擔心了。
江白決定，在【色欲本性】出現之前，自己都不思考本性和七宗罪的關係。
不可以瑟瑟。
當然，在本性和道之間，江白沒有糾結太久。
原因更簡單了：
他瞧不上器皇的道。
器皇的道也許真的有成為完美升華的可能，他當年距離完美升華並不遠，這也給了他抗衡神秘人的底氣。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江白放棄了器皇的道。
就算真正完美升華，成為蟲級強者，一個靠外物的蟲級，又有什麼意義？
武天帝已經用實際行動，把器皇的道踩在腳下了！
事實上，在道果的諸多獎勵中，對於其他人來講，大道獎勵可能是最好的，因為這會給他們指明前進的道路。
而這條路的下限，往往奇高無比。
極致升華打底，完美升華有戲。
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抵擋這份誘惑，可江白恰好就是這極少數人！
因為他自己的道，更高！
至少，比十皇要高。
至於嫉妒本性的副作用對江白來說，可以說微乎其微。
嫉妒這種事，產生的前提是，彆人有更好的東西而自己沒有。
我有1000塊，我總不能嫉妒彆人有999塊，想把那999塊都搶過來吧？
那不叫嫉妒，那叫貪婪。
江白自身的條件足夠好，在修煉這件事上，光是掛就不知道開了多少，加上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他很自信，不需要嫉妒彆人。
因此，江白選了【馭物之法】和【嫉妒本性】。
“道果領悟！”
“馭物之法！”
“嫉妒本性！”
在選擇之前，他甚至有些擔心。
擔心【嫉妒本性】帶來的副作用太小，無法緩解自己的病情！
說來也怪，彆人求而不得的大道獎勵，江白棄之如敝。
彆人避之不及的本性乾擾，江白趨之若鶩。
馭物之法先融入江白體內，他感覺自己的對秘寶的掌握，似乎達到了一種新的境界，這些秘寶就像他的手臂一樣，隨心所欲，想怎麼動怎麼動。
然後霸王槍在江白麵前從中打了個對折。
江白：
馭物雖好，但不要瞎馭。
還沒來得及體驗這方法的更多秒處，江白虎軀微微一震！
嫉妒本性來了！
藥勁上來了！
彆的病人，都是發病的時候吃藥。
江白的病比較特殊，他是吃藥的時候會發病。
在嫉妒占據江白的內心之前，他眼中再次出現紅芒。
於是，江白的內心活動變得有些複雜：
“嫉妒我嫉妒他們有人可以嫉妒我連一個嫉妒的對象都沒有”
“等等，這好像不叫嫉妒，這叫自戀來著”
“不對！那道目光想殺我！”
“祂為什麼想殺我？”
“”
短暫的思考過後，江白眼中紅芒退去，神智恢複清醒，嫉妒本性也被馴化。
同時，江白也有一個重大的收獲！
他終於知道那道目光想殺自己的原因了！
“他嫉妒我！”
（兩張6000字送上，今天依舊是走親戚的一天，感覺年後欠債越來越多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