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江白點了點頭，對當年的事，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第四研究所，早就知道世上有一顆蟲級的心臟，為此布下了這一局。
前任第八地藏，籠罩在死亡陰影之下，為了躲避詛咒，主動選擇了身首異處。
而能夠幫他的，也隻有第四研究所了。
第四研究所遮掩了部分信息，等頭鐵、心鐵分家之後，私下再告訴頭鐵，有一顆更好的心。
他既然頭鐵，又舍了這鐵石心腸，自然願意要更好的。
從一開始，前任第八地藏就被算計了。
隻不過
單青衣問出了江白心中的疑惑，
“第一地藏，為何要幫第四研究所？”
這件事的起因，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因為第一地藏的預言。
而這份預言的真實性，誰也不知道。
在江白看來，預言是最扯淡的一類東西，和算無遺策空天帝是一個級彆的。
巧了，空天帝也這麼想的！
至於預言如何成真，其實方法有很多。
一來，預言可以說得模棱兩可，雲裡霧裡，讓人自己去瞎捉磨。
就拿薩小六鏡鬼的預言來說，第一地藏斷言，薩小六鏡鬼會死於最美畫卷之中。
仔細想想，這他媽是句屁話呀！
薩小六的鏡鬼，天資不俗，實力超群，在地藏之中都排的上號。
他如果死，至少要拉兩個同級彆的存在陪葬。
天空中至少要劃過三道流星。
對薩小六鏡鬼來講，這不就是最美的畫卷？
退一步說，薩小六鏡鬼就算自殺，天空也會有一道流星劃過，血染的畫卷就是最美，將死之人，彌留之際，看啥都稀罕啥
這算預言嗎？
不算嗎？
這種算命的把戲，幾千年來，不知道多少人玩過。
二來，預言這東西，隻要實力夠強，就能讓一切預言成真。
就好比江白前腳告訴魏俊傑，你會死於萬箭穿心。
後腳，江白拿著萬箭刷刷刷把魏俊傑的心串成串串香。
魏俊傑死了嗎？死了。
是不是死於萬箭穿心？是。
這算預言嗎？
算個屁
兩者結合之下，第一地藏的預言，隻需要先說出模棱兩可的話，再配合自己的實力，去製造一些巧合，就能糊弄過去大多數情況。
實在不行的，第一地藏還擁有最終解釋權嘛！
解釋這種東西，全靠一張嘴，說啥是啥。
“哎，這個道理，我何嘗不明白？”
心鐵和尚無奈歎了口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哪怕明知道第一地藏在算計我，我又能怎麼辦？
如果我不配合第四研究所，對於第一地藏來講，隻需要一刀斬了我，讓我身首異處，再換一個願意配合的地藏即可”
聽到這裡，江白對於自己曾見過的那個小和尚，心中的形象漸漸模糊了起來。
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是殺是留？
江白暫時沒有頭緒。
他曾告訴單紅衣，世上的人很難用好壞去清晰劃分。
在江白這裡，他評價一個人綜合方法——必殺榜。
必殺榜的排名說明一切。
進入必殺榜的人，其實不太需要在意排名，因為早晚都是個死。
就好比畫家，初次進入就是996名，之後的排名也沒動過，也不會動了。
心鐵和尚的這一番話，讓第一地藏上了大分，在必殺榜上一路狂飆。
隻不過
江白疑心病重，就算沒有嫌疑的，也要懷疑三分，更不會偏信心鐵和尚的一麵之詞。
“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心鐵和尚歎了口氣，雙手合十，
“我想離開此地，唯一的願望，就是不做和尚。”
“你的事，我知道了。”
江白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心鐵，反而看向單青衣，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獄天帝的試煉之路，規矩你還不知道吧？”
單青衣介紹道，
“每人可以在地牢之中挑選兩名幫手，如果成功走完試煉之路，這兩名幫手就能重獲自由，不管最後排名如何。”
單青衣指了指外麵的地牢，
“試煉之路具體的內容，每一關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也不多。
但幫手，不是越強越好，越合適越好。”
至於單青衣的幫手，她早就挑好了。
這兩天，之前那個從鏡世界走出來的娘娘腔，因為在三生客棧賒賬，已經進了地牢。
至於另外一位，單青衣說也是老相識，當初就是她抓進地牢的。
“倒是你，如果選了心鐵做幫手，另外一人，要好好挑一挑。”
江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心鐵和尚他是肯定要選的，隻不過，還有些事要處理。
單青衣站起身，
“那你忙，我先走一步。”
“好。”
江白沒有去送單青衣。
對方出門以後，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
顯然，江白和心鐵和尚要說一些悄悄話，不想讓彆人聽見。
“心鐵啊，見麵這麼久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吧？”
江白樂嗬嗬說道，
“我這個人吧，有點疑心病，不打緊，輕微的，我最近才知道，那個心理醫生有問題，多半是個冒牌貨。”
“我愛說實話，你這事，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自然要管一管。”
江白坐在沙發上沒動，心鐵和尚跪在地上也沒動。
桌上的花沒動，瓶裡的水沒動。
空間，在這一刻被暫停。
地利·過去巷。
隻是一瞬間，江白強行把心鐵和尚，帶回了過去巷的規則之內！
在過去巷內，越早時間的人，越強。
江白是1218歲的老同誌，心鐵和尚滿打滿算不到20歲，江白占據絕對的上風。
如果心鐵和尚還是地藏，江白當然不能這麼做。
區區一個三次升華，在地利麵前，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彆慌。”
江白站起身，手裡出現一把手術刀，
“你出現的太巧，頭鐵和賭徒攪和在一起，撲街又引我入局，你又在最合適的時間避開了他們，和我見麵，這一切都太巧了，而我從來不相信巧合。”
“咱們說點掏心窩子的話，說完了，就是自己人了”
說著，手術刀劃破了心鐵和尚的胸膛，滲出一滴鮮血。
“讓我看看。”
“你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