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1nove.com/最快更新!無廣告!
聽到對方的話,麵壁的男人臉色沒有變化,可聲音之中已經多了不可遏製的憤怒,
“算個屁!”
你算個屁!
我算個屁!
空天帝懶得搭理對方,如果他真是算無遺策,還至於守著一片淨土,處處受氣?
這些事,其他人誤解也就罷了,獄天帝這麼說,就是跟著瞎起哄了。
在資深的頂尖強者之中,算無遺策這四個字,有時候等於一個笑話。
即使把這件事當笑話來看,談起空天帝的時候,他們依舊會保持尊重。
聽到空天帝的話,男人咧嘴一笑,“急了。”
空天帝可以急,哥不用急。
因為...已經沒什麼好急的了。
空天帝冷冷問道,“你早知道自己會死?”
男人沉默不語。
不說話,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可這不是空天帝要的回答,
“姓迷的,老子問你話呢!”
所長曾經教過江白一句歌,‘請你不要再迷戀哥,哥隻是一個傳說。’
這句歌,能把獄天帝喊來。
在四位天帝裡,獄天帝是對江白態度第二好的。
他姓迷,名戀。
迷戀,獄天帝,喜歡自稱哥。
“空天帝好大的架子,哥如果還活著,說不定真會有點怕...”
男人笑了笑,帶著幾分灑脫,
“可哥已經死了。”
活著的人都怕空天帝,死人沒必要怕。
哪怕是空天帝,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聽到這話,空天帝自言自語道,
“所長在第十二神將禁地,第一那老東西靠不住,人王避而不見....”
天空也許沒有極限,但空天帝不是萬能的。
他沒辦法救活一個死人,獄天帝也不是第一個死在他麵前的天帝。
空天帝在來之前,就已經把能找到人都試過一次了。
看上去,獄天帝的死亡似乎無法避免,也無法挽回。
他忽然眼前一亮,
“去找江白,那小子肯定有辦法。”
江白這小子醒來之後,一切都亂了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讓江白來解決!
“你是說鬼門關?”
獄天帝嗤笑一聲,緩緩說道,
“逆行鬼門關是什麼代價,需要哥告訴你嗎?
彆的不說,哥精心打造的天牢毀於一旦,這裡的所有囚徒都會放出來,你考慮過後果嗎?”
逆行鬼門關,再世為人,聽上去十分誘惑。
實際上,代價格外慘重。
拋開江白自己的代價不談,獄天帝要放棄【天牢】的極致升華,要重頭再來,之前的一切都被拋棄!
獄天帝的態度很明確。
他可以死,天牢不能破。
天牢如果破了,比獄天帝天災還要恐怖!
獄天帝不打算這麼做,他絕不會親手毀了自己一生的心血。
“再說了,隻有鬼神才能逆行鬼門關,哥有說過,哥死後會變鬼嗎?”
聽著獄天帝的話,空天帝更加沉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到底是算無遺策,還是算無一策?
空天帝有些煩了。
從懷裡拿出一枚硬幣,空天帝自言自語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硬幣拋出,落在掌心。
字!
空天帝收起硬幣,轉身離去。
他不打算留在這裡和獄天帝浪費時間,做口舌之爭。
空天帝要去做點什麼,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把選擇交給直覺。
他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如世人說的那樣。
算無遺策!
“又是個不聽勸的。”
看見空天帝離去,男人無奈搖頭。
他不知道空天帝準備去做什麼,也不準備知道。
天牢之中,陰風大作,鬼哭狼嚎。
一間間牢房之中,不斷有法相露麵,佛陀現世,夜叉橫行,腳踩獅象,手托寶瓶...
一道道黑色鎖鏈也隨之浮現,不斷搖晃,鎖鏈碰撞之聲,震耳欲聾。
“都他媽老實一點!”
男人眉頭微微皺起,不快說道,
“哥死了,怎麼,想陪哥一起死?”
一道清風掃過,一切魑魅魍魎消失不見,所有異象消除。
隻不過,天牢裡,黑暗深處,隱藏的眾多強者都在等待。
他們知道,獄天帝已經死了。
現在的獄天帝,是一隻鬼。
而一隻鬼能夠維持多久的神智?
十年?七天?三分鐘?
沒人知道答案。
他們在等。
等獄天帝喪失神智,失去天牢掌控權的那一刻,等重獲自由,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獄天帝已經死了。
那一天,還會遠嗎?
...
就在江白前進的路上,有一座秘墳,名為‘客棧’。
客棧影響的範圍極大,一旦客棧現世,想要過去,就必須在客棧住上一夜。
至少一夜。
這座客棧,已經沉寂了很多年,最近又有活躍的跡象。
恰巧,這座客棧也是畫家指定的秘墳之一。
按照計劃,撲街會在這間客棧等待江白的到來。
隻不過這一次,撲街的計劃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他還沒等來江白,等來了一個毫無表情的男人。
麵冷似冰的男人,眼鏡泛著寒光,冷冷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我說什麼,你做什麼,聽明白了嗎?”
撲街想都沒想,直接點頭,答應下來,“明白。”
在其他人眼裡,他是第四研究所的副所長,心思似海,手段通天。
一般的頂尖強者,都不敢這樣和撲街說話。
但撲街知道,在這個男人麵前,自己沒有任何說不的資格。
因為,縱使撲街手段通天...他麵前這位,就是天。
空天帝,近兩百年來淨土最強的守護者。
世人總是關注空天帝的算無遺策,往往會忽略了空天帝戰力的恐怖。
撲街不一樣。
他是個撲街,有清楚的自我認知,以及對世界的認知。
他知道,空天帝最強的手段從來不是算無遺策,而是擁有掀掉棋盤的實力。
力破萬法。
空天帝繼續說道,
“畫家的那隻畫筆在你這裡,我要你用那支筆,畫一樣東西。”
他是個撲街,在很多方麵都是,自然在畫畫這件事上也撲街了。
撲街問道,“畫什麼?”
“畫一座橋。”
既然是橋,一頭在客棧,另一頭呢?
空天帝冷冷說道,
“橋的另一頭,連著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