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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離開，江白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
第一次見麵時，江白連殿堂大師都不是，對方是第三研究所所長的親傳弟子，被視為未來的所長，雙方身份地位天差地彆。
誰曾想，第二次見麵時，雙方的人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白成了第三研究所所長，而白衣男子卻要退出研究所，加入第四研究所，成為禁忌的一員，徹底墮入陰影之中。
他也知道，自己選的這條路不一定對，如果老師還在，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做。
問題是，他的老師不在了。
對於男人的選擇，江白理解，尊重。
甚至在最後隨口補了一道口令，至於這個所謂的‘臥底第四研究所’是真是假，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如果將來有一天，江白不再擔任第三研究所所長，在合適的時間，男人能夠憑借這句話回歸。
隻不過，那一天對於他們來講，似乎都太過遙遠。
他們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何時，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見麵。
等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江白拿出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米越多，有個情報你可能會感興趣，畢登有一個學生你知道吧，對，親傳弟子，哦，他叫白中堂？”
白衣男人名叫白中堂，三次升華，地係NO.08【白虎】能力擁有者。
江白點頭，感慨道，
“虎坐中堂，好名字。”
很顯然，這名字多半是畢登給他取得。
江白話鋒一轉，冷漠說道，
“這家夥叛逃了，現在不是第三研究所的成員了，我有可靠情報，他加入了第四研究所，應該還在秦漢關附近，你要方便的話就把他去殺了，我不要活的，隻要死的。”
結束通訊，江白看向白中堂離去的方向。
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一個臥底如果想要被其他組織接納，最好的辦法就是追殺他。
如果白中堂真死了，江白不介意替他收屍。
如果白中堂僥幸活了下來，如此高強度的追殺，也會讓第四研究所損失慘重。
第四研究所能用的人越少，白中堂的價值越高。
如果江白把第四研究所的人殺光隻剩白中堂一個，那麼白中堂就是第四研究所所長。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回到自己的小樓，雖然夜色已深，但江白也沒閒下來。
他找來副所長，吩咐道，
“白中堂今天找到我退所。”
“我說，所長...”
副所長斟酌語句，小心翼翼說道，
“中堂的事我聽說了，這孩子就是一時糊塗，老所長死了，對他打擊太大了。我托人把他帶回來，要打要罰所長說了算，就是這通緝令追殺，隻要死的不要活的...他畢竟是老所長的親傳弟子，所裡不少人還是向著他的...所長要不要在考慮一下？”
他臉上堆著笑，沒有諂媚，更多的是無奈和辛酸。
畢登這一死爆金幣了，所長之位沒落到他頭上，整個第三研究所也麵臨四分五裂的局麵，如果畢登唯一的親傳弟子再走，精氣神沒了，研究所就真散架了。
“要考慮的人不是我，這是白中堂的決定，我隻是尊重他的決定。”
江白翻了個白眼，無奈說道，
“孩子？三十多歲的孩子！你見過哪個三十多歲還自稱孩子這麼不要臉的？”
副所長看向江白，也不知道誰自稱1218歲的小朋友...
江白的意思很簡單，成年人，自己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江白不是他爹不是他媽，畢登也沒托孤給江白，那江白就隨著白中堂自己去折騰。
江白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再說了，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畢登計劃的一部分？”
“啊？！”
副所長急切問道，“真的嗎？”
江白兩手一攤，“我怎麼知道。”
副所長：.....
不過，江白說的這種情況，極有可能。
秦漢關大戰，神隕之夜的時候，畢登都會支開白中堂。
俗話說得好，知子莫過父。
畢登既然布局這麼多年，雖然不像空天帝那樣算無遺策，但至少絕大多數的事，畢登都算到了。
他很清楚，第三研究所落在江白手中的走勢，而白中堂為了複仇會做出什麼事。
說不定，白中堂加入第四研究所這條路，就是畢登專門給白中堂留的，線也是畢登牽的。
畢竟，畢登才是和第四研究所牽扯最深的那一個。
有了江白這句話，副所長安心了不少，回去也好安撫人心。
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江白可以當甩手掌櫃，大不了這個所長他不乾了。
副所長不行啊！
他還等著自己當所長呢！
江白繼續交代道，
“你把白中堂的檔案封存一下，他的工資提一個檔次，然後工資打我賬戶上...”
副所長：？？？
他又要開始冒問號了。
“封檔案我能理解，提工資檔次...如果是臥底行為的話，我也能理解...”
副所長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工資為什麼打所長你賬戶上？”
江白理直氣壯說道，
“這錢白中堂拿著燙手，我先替他保存一下。”
“我會給他打欠條的！”
副所長：......
你們第九研究所寫的欠條，誰認呀...
白中堂的事，不管副所長怎麼想挽回，都已經成了定局。
除非老畢登忽然從天而降，把逆徒收拾一頓，才有可能讓白中堂回心轉意。
處理完白中堂的事，江白又提起另一件事，
“之前在摘星台，我不是抓了幾個第四研究所的人麼？”
副所長點頭，
“一共三個，有一個腦袋空空的。”
“腦袋在我這。”
那個腦袋離體後，本來能保存一段時間活性，可時間太久也支撐不住，江白後來用寒氣將其冰封，解凍後應該還活著...吧？
“這三個人，都是第四研究所的，第四研究所不會輕易放棄他們。”
“所以？”
“所以，我打算用他們三個打窩。”
“打窩釣誰？”
聽到副所長這個問題，江白眼底閃過一絲血芒，
“把畫家釣出來，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