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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江白來選？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都要了。”
江白發揮很穩定，
“白送的東西，不要不是白送了嘛！”
聽到江白的回答，溫侯並不意外，準備把匣子遞給江白，卻被拒絕。
“彆急。”
江白解釋道，
“這東西我暫時用不上，等你回到秦漢關，把這東西送去小樓，給一個叫所長的家夥，你知道是誰的。”
溫侯略加思考，若有所悟，“你不放心匣子裡的東西？”
“你是說，畢登可能在貼著【神】的匣子裡放鬼係的覺醒物，在寫有【鬼】的匣子裡放神係的覺醒物？”
江白爽朗笑道，
“這是我這種人才會做的野路子，畢登前輩光明磊落，師出名門，不可能做這種自掉身價的事。”
聽到江白的解釋，溫侯神色有些古怪，他們前方不到十裡就是秦漢關，畢登神將這些日子都在城頭巡邏，日夜不歇。
以神將的威能，江白這些話，畢登神將肯定聽在耳中了。
陰陽怪氣這方麵，千年前的老前輩確實有一套。
遠方的城頭，響起一個沙啞的嗓音，
“恩師的棄徒罷了，什麼事做不出來，再說了，弟子不必不如師，這方麵，學生比恩師強。”
溫侯：？？？
他萬萬沒想到，麵對江白的陰陽怪氣，畢登竟然坦然承認了！
沒錯，我就是可能坑你，你自己猜去吧！
對於江白來講，他身上有一係自己不知道的序列能力，這已經是實錘。
可究竟是【神】還是【鬼】，江白很難判斷。
本身就是賭，賭50%的概率。
如果江白選了寫有【鬼】的匣子，裡麵是【神】係覺醒物，而江白自身隱藏的能力恰好是【神】係。
那就誤打誤撞，負負得正了！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隻不過，這一次放在賭桌上的賭注，是江白的性命。
如果隻靠運氣，未免有點太兒戲了。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江白，神係的覺醒物，隻有我有。一旦打開匣子，裡麵的覺醒物就會失效，就算是恩師也無法判定匣子裡的覺醒物，如果你指望靠恩師幫你來選，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畢登又一次堵死江白的退路，把選擇題擺在江白麵前。
“這種情況下，你又準備如何破局？”
江白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打算讓所長給空天帝打個電話，讓他來選。”
畢登：......
這一次，輪到畢登沉默了。
彆人都以為算無遺策空天帝隻是一個傳說，江白倒好，直接把空天帝當因果律武器用了！
算無遺策空天帝來選，他敢選，江白就敢用！
如果空天帝選對了，他繼續當算無遺策空天帝，江白活下來，皆大歡喜！
如果空天帝錯了，江白用自己一條命，換空天帝人設崩塌...不值呀！
江白已經在心底想好了，如果自己被空天帝害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就連賭運氣這種事，你都要讓彆人來替自己賭麼？”
聽到江白的回答，沉默片刻後，畢登冷笑道，
“江白，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出於某些原因，畢登特彆喜歡貶低江白。
江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小畢登沒大沒小的，老子賭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跟你祖宗擺起譜來了還！”
比歲數這方麵，江白還真沒怕過誰！
不服？咱倆比比？
1218歲的老同誌，這方麵很自信。
兩人隔空對罵了幾句，似乎隻是對罵，都沒放在心上。
畢登忽然話鋒一轉，
“江白，我讓溫侯請你回秦漢關並無惡意。
我和恩師隻是理念不同，立場一致。
下一批獸潮，五分鐘後就會來到秦漢關城下，這些異獸都是被星空之外汙染過的，沒有任何神智，隻想毀了這關，你若在關前，也不能幸免。
都護府死亡禁地出來的魔子們，已經趕到秦漢關附近，等你很久了，這些魔子的戰力不俗，尋常三次升華的異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你有辦法解決，蟻多咬死象，人力終有窮儘時，不入超凡，你必死無疑...”
把江白的處境挑明，畢登說出自己最終的目的，
“進入秦漢關，在你成為超凡之前，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可以等這次風波平靜之後，再做抉擇，你也可以等空天帝消息，進退自如，豈不美哉？”
畢登的聲音雖然蒼老，但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沉穩說道，
“這些災難是我們的事。”
這個時代，有自己的頂尖強者。
強者多少都會有些堅持，在畢登看來，他和所長的恩怨是一碼事，他和江白的關係是另一碼事。
但是，這並不妨礙，在真正的災難到來時，畢登站在江白身前。
在畢登眼裡，這沒什麼。
“這話說得...”
江白嗤笑道，
“在你救世之前，我就已經開始救世了。”
江白扯了扯韁繩，
“停。”
血馬停了下來，江白翻身下馬，
江白站在秦漢關下，身後是洶湧的獸潮，陰影裡是蠢蠢欲動的眾多魔子，前者的目標也許不是江白，但這些瘋狂的異獸不介意順手殺死江白。
某種意義上來講，對天外的存在，江白的重要性甚至超過秦漢關。
普通人死再多，也隻是普通人。
如果能殺死江白...局勢可能會被逆轉。
眾多魔子的目標倒是很明確，他們發下本命誓言，除江白不殺。
千裡迢迢來秦漢關，為的就是取寒蟬項上人頭。
兩麵夾擊，進入秦漢關暫避鋒芒，休整一番，從長計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江白最好的選擇。
他已經解決了一場葬地的危機，獸潮也好，水月地變也罷，都是超出他能力的事，也沒有人逼著他去解決。
可江白停住了腳步，看著緩緩關閉的大門，把畢登的邀請扔在一邊，置之不理。
江白取下後背的霸王槍杆，握在手中，背對秦漢關，看向獸潮。
“我江白最喜歡做的事，中間忘了...”
手持槍杆的少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是，我拒絕。”
江白身後，便是秦漢關。
秦漢關身前，便是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