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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曾經親手殺死另外一個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是善是惡。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若是真善，又怎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可若是真惡，又怎會糾結善惡的問題？
店老板自己不知道，渴望在江白這裡獲得答案。
沒等江白答應，店老板先開口，
“安全離開葬地的方法很簡單，進入葬地深處後，閉上雙眼。”
江白有些詫異，“就這麼簡單？”
“沒錯，就這麼簡單。”
店老板點頭，解釋道，
“一號鏡想要誕生完整的鏡鬼，需要鏡鬼模仿本體的一舉一動，隻要你閉上雙眼，鏡鬼也必須閉上雙眼，這樣一來，鏡鬼無法觀察到你的動作，自然無法模仿，就沒辦法走出鏡子。”
“咦？”
江白發現，這葬地像是為單青衣量身定製的，單青衣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安全離開！
不對，反了！
是有人為了葬地，把單青衣弄瞎了！
江白神色微寒，這種算計未免有些太歹毒了。
一個人，若是還沒出生就已經被算計，出生後更是生活在陰謀詭計之下，不見天日...
不知道為什麼，江白忽然覺得，單青衣瞎著也挺好。
至少，不用看見這些肮臟與齷齪。
這次葬地對單青衣來講，並非死局，她隻要承受住【光明菩提】的誘惑，不使用光明菩提，就能安全離開葬地。
但這樣一來，光明菩提自有靈性，會離她而去，單青衣也留不住這份機緣。
畫家給她畫了個餅，隻有兩種結果。
要麼是死，要麼是看見希望之後希望破滅，在黑暗中活著，回味遺憾和痛楚。
不管江白是否同情單青衣，畫家在江白心裡，已經進入了必殺榜前1000，如今位列996.
等離開葬地，一有機會，江白就要弄死畫家。
實在不行，花費點代價，請空天帝出手一次。
眾所周知，江白報仇，一天到晚。
畫家算計單青衣這件事，本來和江白無關，江白最多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點點，發揮鍵盤俠的餘熱，重鑄鍵盤俠輝煌。
可畫家千不該、萬不該，把江白卷入這場災難！
畫家可把江白害慘了！
“畫家...”
江白眼底深處，出現一道紅絲，無法消失。
至少，在殺死畫家之前，不會消失。
店老板繼續抽著煙，淡然說道，
“你隨時可以給我答案，現在也行，就算等你離開葬地也行，隻要哪天想起來了，把答案寫紙上燒給我就行。”
江白的神色有些古怪，店老板這個要求很古怪。
江白相信，店老板確實分不清自己是善是惡，也真心想知道答案。
他確實做過不少惡事，否則不會成為葬地的五行看守者。
這一點，江白聽到【鏡】計劃時，就已經想明白了。
很簡單一個道理，鏡計劃已經終止了，鏡子失蹤了，落入不知名的強者手中，瘋了一樣襲擊全世界，造成上千萬的傷亡。
而店老板為什麼在千年之後，反倒成了鏡子所在葬地的看守者？
鏡子在敵人手中，意味著店老板的立場，也是敵人。
這一點，從其他看守者的德行就能看出，鬼裁縫生前是【惡魔玩偶】，為了陷害傀儡師能夠隨手殺戮百萬。
鬼裁縫害怕店老板。
能讓一個惡人害怕的，大概率不是一個老好人，更可能是一個更惡的人。
江白沒有動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確定，店老板會不會是臥底。
店老板把煙頭碾滅，
“好了，火係令牌留下，我要進入葬地深處。”
“這是我的令牌。”
江白拿出火係令牌，晃了晃，
“你準備對我動手？”
“我很肯定，那恐怖的金色火焰你暫時用不了，這裡算我半個主場，我是五行看守者中最強的一名，也是唯一能保持三次升華的鬼物，真要動手..”
店老板平靜說出自己的判斷，
“多半會是我死。”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直覺告訴店老板，和江白動手，自己凶多吉少，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江白搖頭，“我不能平白無故把令牌給你。”
“打也打不贏，你也不願意送我，真麻煩啊...”
店老板又點燃了一根煙，悠悠說道，
“沒辦法，看來我隻能用信息和你交換才行，江白，我警告你，不要問保密協議裡的內容！”
江白：......
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提醒。
和江白不一樣，身為鬼物，店老板需要守葬地規矩，言行有諸多限製。
令牌本來就是店老板送給江白的，現在要回去，作為交換，他可以透露一部分有價值的信息給江白。
這樣一來，店老板的行為就不會觸犯規矩。
卡BUG這種事，不是江白的專利。
能從第四次神秘潮汐活到今天的，就算是鬼物，也沒有蠢貨。
江白深思熟慮後，問出一個問題，“葬地深處最危險的東西？”
“好問題。”
店老板點頭，
“其實葬地深處所有人都很危險，熟悉的人，不熟悉的...朋友..敵人，可真正最危險的，是你自己。”
自己，鏡鬼，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鏡鬼和本體，不死不休。
得到答案後，江白隨手把令牌拋出，給了店老板，
“下一次見麵，就不知道是敵人還是朋友了...”
說完，江白轉身離去，向葬地深處走去。
“江白。”
在離彆之際，店老板忽然喊住江白，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那天...如果你在店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