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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級強者，無人生還...
哪怕心中早有猜測，聽到這句話時，江白的心臟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疼痛，卻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凡人。
“老馬，老師...”
一張張人臉從江白腦海閃過，又化作泡沫破裂。
“老馬啊——”
“等等！”
江白欲哭又止，忽然反應過來，
“龍級無人生還，關老馬這個彩筆什麼事？”
老馬雖然名義上是二代寒蟬，實際戰力拉胯的不行，江白沒進特訓營前都能輕鬆一隻手搞定老馬。
不帶任何偏見的說，老馬在【獸】級也算中下檔的戰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成為特訓營的教官。
除非老馬藏底牌了。
江白覺得老馬沒藏。
想到這裡，江白頓時輕鬆了不少，長鬆一口氣，
“他們算個屁的獸級，肯定是獸級以下，說他們是獸級那不是給獸級丟臉嘛！”
一旁的店老板：......
龍級，無人生還。獸級，95%死亡率，獸級以下，80%的死亡率。
江白把自己在乎的所有人都貶低為獸級以下，讓他們活下來的概率更大了一些！
“不是我黑啊，他們確實都菜的不行，當年在訓練營單挑，讓雙手雙腳的情況下，老馬都輸給過趙昊，我讓了六隻手六條腿都沒輸，老馬不是彩筆誰是...”
江白在這邊自說自話，其他人卻輕鬆不起來，任憑誰都能聽出他的本意，沒有人選擇拆穿。
把自己熟悉的故人全部貶低到獸級以下，心滿意足的江白又看向小趙，詢問道，
“趙昊有沒有提過一個訓練營？”
小趙沒想到，江白竟然是趙昊爺爺的同學，聽上去還有鼻子有眼的！
如果沒有先前經曆的一切，小趙肯定覺得江白在吹牛，不可能相信。
但是，夜鶯親口指認江白為SSS級通緝犯傀儡師，店老板證實他們所在的隻是一段曆史景象，江白又以神人之姿擊碎了白芒，夜鶯隊長失蹤...
短短幾分鐘裡，小趙的認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才願意說出這些。
“沒有。”
小趙搖頭，坦言道，
“我和趙昊爺爺接觸的機會不多，很多時候他都不說話，我也不敢靠近他，那次喝酒是他話最多的一次...”
江白敏銳捕捉到關鍵點，
“喝酒，他和誰喝酒，喝的什麼酒？”
“和誰喝酒我不知道。酒是我專門去買的，5塊一瓶的劣質二鍋頭，隻有125毫升。”
小趙回憶道，
“這酒早就停產了，家裡大人說，停產之前，家裡一位長輩買了幾噸原漿，灌裝好之後存了起來，哪天趙昊爺爺想喝酒了，就把酒放在附近的小賣部賣...”
趙昊成為龍級強者後，尋常酒水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品嘗不出辛辣。
更何況，出身尊貴的趙昊，從小耳濡目染，不是醬香科技，就是醬香科技，就連吃的冰淇淋、喝的奶茶都是醬香的。
換做其他時候，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種劣質二鍋頭，更彆提對它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了。
趙昊接觸到這種二鍋頭的機會，有且隻有一個——當年的特訓營。
“這麼說，和他喝酒的人也是特訓營的人？”
從小趙這裡，江白意外收獲了一些信息，但是不多。
“趙昊也是還活著就好了...”
從小趙和店老板那裡得到的信息，江白心中的某些猜想得到了驗證，
“第三次神秘潮汐退潮的死亡率依舊很高，這意味著，第四次神秘潮汐退潮，依舊會有極高的死亡率，哪怕超過50%，都是世界無法承受的結果！”
前三次神秘潮汐，小打小鬨，就算超凡者都死了也不影響。
第四次神秘潮汐，光是前麵200年不到的時間，就覺醒了過億的異能者！
退潮，最恐怖的一點，便是頂尖強者的團滅！
沒有了頂尖戰力鎮場子，活下來的超凡者中，想要誕生新的頂尖戰力，難上加難！
“正是因此，才會有這麵鏡子的嘗試！”
江白向店老板解釋道，
“如果人能活在鏡子裡，就相當於開辟了一處世外桃源，供人們避難的避難所，可以免去退潮的影響，甚至是免去神秘潮汐的影響！”
事實上，葬地埋葬著一切，店老板在千年之後還能保存神智，已經印證了江白的部分說法！
按照時間線來說，鏡子襲擊出現的時間，第四次神秘潮汐已經開始很多年了。
任何組織和強者，都要為退潮開始做準備了。
沒有人知道神秘潮汐的完整規律，早一天做打算，才會更加周全。
“可，可是...”
店老板不解道，
“就算鏡子想要進行避難所類的實驗，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
“你不理解。”
江白搖頭，解釋道，
“不是每一項計劃都能在明麵上獲得批準，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受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人一旦擁有了力量，野心也會隨之膨脹，死亡的威脅隨時可能降臨...
一群被死亡恐懼威脅的瘋子？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在第三次神秘潮汐，就有類似的組織，隻不過在幾次大規模打擊之後，本就鬆散的組織很快銷聲匿跡。
江白懷疑，這類組織在第四次神秘潮汐又死灰複燃了。
江白甚至懷疑，第四研究所繼承了這些組織的遺產，在第四研究所的行事風格上，江白看到了這些瘋子的影子。
店老板很難接受這個結論，
“隻是為了一次實驗，就要殺死這麼多無辜的人？！”
這些人本來不需要死亡，第四次神秘潮汐延續的時間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所謂的避難所計劃，反倒成了災難本身。
命運給所有人開了一個玩笑。
他更難接受的是另一件事，
“這實驗還他媽失敗了！”
“不...”
江白打斷了店老板，神色慎重，看著周圍，
“他們很可能成功了，至少，在普通人這裡...成功了。”
江白話音未落，店老板臉色陡然巨變，後知後覺的他，此刻才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在緩慢發生變化！
牆壁上的數字【18】，如同鏡麵一樣破碎開來！
而火鍋店內，一個個漆黑的陰影，竟然一點點塗抹上色彩，如同從鏡子裡走出來一般，來到了千年之後！
人們臉上寫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他們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生還，還是驚訝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隻有江白和店老板對視一眼，雙方的臉色都格外難看。
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此時時刻，葬地最深處的腳步聲，忽然停下。
然後，響起一個沙啞的嗓音。
“任務編號：016”
“執行進度：初步試驗失敗，已禁止...”
“任務傷亡：11262648.5人”
“......”
“任務代號：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