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古老咒語籠罩的蒼茫大地上,鐵狂的眉頭緊鎖成峰,仿佛能擠出水來,他心中暗自思量,今日的自己,是否還能踏著夕陽的餘暉,安然歸返。不遠處,兩名傭兵的身影在三百米開外若隱若現,而那場殘酷戰鬥後的幸存者,僅僅七人,死亡率之高,令人心悸,超過了六成五。
“都歇會兒吧……”鐵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遠古傳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話鋒一轉,又問道,“還有哪位魔法師,尚在人世?”
此言一出,傭兵們如夢初醒,動作整齊劃一,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紛紛一屁股坐在地上,塵土飛揚,卻無人顧及。
一名傭兵掙紮著站起,聲音微弱卻堅定:“我還活著。”
鐵狂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隨後說道:“你用一道魔法訊息,告知團長,我們已至,但此地魔獸密集,二十位兄弟,僅存七人,無力再拓展安全區域。”
那傭兵點頭,隨即低聲吟唱,青色的光華在他身前驟然浮現,隨著他的語調起伏波動,漸漸明亮如日中天,最終,隨著他的一揮手,那抹光華如箭離弦,直射向對麵的入口。
鐵狂目送那抹光華遠去,自己也緩緩坐下,心中默念:“現在,我們隻需靜待團長他們的到來。”
心情稍安,鐵狂開始打量這個奇異之地,儘管他已不是初來乍到,但對於為何魔獸不敢越雷池一步,依舊心存疑惑。此處亦是一處深穀,與前方的深穀一般寬窄,僅容六七人並肩而行,唯一不同的是,這裡一片荒蕪,沒有樹木,沒有野草,裸露的岩石如同大地的傷疤。
他低頭審視自己的位置,大致估算,距離那山穀的路口約莫百米。而那些魔獸,竟像是被無形的尺子丈量過,每個最接近他們的魔獸,都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圓,若非魔法結界,又能是何物?
然而,疑惑如野草般瘋長,既然是結界,為何他們能進,魔獸卻不能?鐵狂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於此,又看了一眼那些呆坐的傭兵,閉目養神,因為他深知,後麵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鐵怒等人在山穀入口焦急等待,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卻未有絲毫消息傳來。
“不會都……”鐵怒的眉頭輕輕皺起,心中暗自思量。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光芒劃破山穀的寂靜,如流星般疾馳而來。鐵怒眼前一亮,大手一揮,將那道光芒牢牢抓住。
攤開手掌,一顆青色的光球靜靜躺在掌心,仿佛有生命般緩緩流動,宛如液態的水銀,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光球一閃,散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在空氣中幻化成一行行夢幻般的文字:“報告團長,我們已至,但魔獸密集,二十名兄弟,僅存七人,無力拓展安全區域。”
鐵怒一愣,隨即眉頭緊鎖。鐵興見狀,也不禁皺眉:“二十一人進去,僅七人生還,裡麵的魔獸,果然非同小可。”
鐵怒點頭,沉聲道:“看來,再派兄弟進去,也隻是無謂的犧牲。這才是第一關,據鐵狂所言,裡麵還有第二關,他們也是止步於此。若我所料不差,裡麵的關卡,恐怕遠不止這些。你看……”
鐵興沉思片刻,點頭讚同:“既已淪為聖級之戰,他們進去,也隻是徒增傷亡。罷了,我們親自去吧。”
鐵怒點頭,回首喝道:“所有人聽令,在此安營紮寨,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山穀!”
傭兵們雖心存疑惑,但身為傭兵,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紛紛應聲:“是!”
鐵怒與鐵興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身形拔起,如同兩顆流星,劃破長空,朝山穀入口飛去。
慕辰望著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想來也是,今日之戰,乃聖級之爭,帶上這些家夥,不過是累贅罷了。嗬嗬,還真是折騰人,讓他們白跑一趟。”
然而,他並未打算立即行動,因為暗中的其他聖級強者,都在彼此觀望,誰都想做那最後的黃雀。
在回旋山脈深處的陰森古堡中,一道虛影的聲音,不帶絲毫人類的情感:“哦,已經進去了嗎?恩,我們也去看看吧。嘿嘿,對方的人,也該動身了吧?”
男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妖異的笑容,酒液在杯中搖曳,映出他那張略顯邪魅的臉龐。在他身前,一個身影跪伏著。
“已經進去了嗎?”男人低聲自語,右手優雅地旋轉著酒杯,陽光透過窗戶,將酒液染成鮮紅,如同血滴。
“是的,主人。”跪伏的身影恭敬地回答。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煞氣,隨後眯成一道縫:“那些家夥,應該已經過去了吧?……那麼,我們也走吧。”
話音未落,虛空中突然浮現出幾道虛影,外表與回旋山脈古堡中的虛影相似,隻是表麵的霧氣一白一灰,宛如孿生兄弟。他們身形一定,銀白色的光芒將他們全身包裹,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鐵怒望著穀口,沉聲道:“小心為上。”
鐵興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從穀口飛入。
蜿蜒前行,約莫片刻,二人已可見前方豁然開朗,光芒萬丈。
“小心,鐵狂說過,進入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魔獸。”鐵怒再次提醒。
鐵興點頭,二人同時衝出!
刺眼的陽光在二人聖級實力的庇護下,變得柔和。然而,當他們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些魔獸仿佛被鮮血喚醒,興奮異常,紛紛朝他們撲來,初級魔法如同雨點般落下,企圖在瞬間將敵人吞噬。
然而,它們注定會失望。聖級的實力,豈是那些雜魚可比?
雖然魔獸的數量遠超預期,讓鐵怒和鐵興微微錯愕,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即便是愣神,也無關大雅。
鐵怒的眉頭微皺,隻見他的右手上,突然浮現出一層宛若實體的銀色鎧甲,淡淡的銀芒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力。
朝他們撲來的魔獸,竟在瞬間呆滯,隨後又更加凶猛地撲了上來。
“讓開!”鐵怒低喝一聲,身體一側,右拳以一種霸道無比的方式,直擊前方!
“轟!”
一聲巨響,銀色光芒如同炮彈般射出,所過之處,魔獸紛紛四分五裂!
銀光在眨眼之間,已至三百米外。鐵狂一臉呆滯,看著那正直直朝他們撞來的銀白光芒,幾乎忘記了躲避。
“不好!”鐵怒剛出手便知用力過猛,三百米的距離,對於聖級強者而言,不過一步之遙。在聖級層次,遠程攻擊已不再是魔法師的專利,一個聖級武者,足以在瞬間擊殺千米之外的目標。
正當鐵怒以為自己的失誤將導致手下喪生,不禁暗自歎息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那銀色光芒以雷霆萬鈞之勢朝鐵狂等人撞去,眼看就要將他們徹底汽化,卻在距離鐵狂幾步之遙時,奇跡般地如同雪入沸油,驟然消失!
“什麼?!”鐵怒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雖然並非全力一擊,但足以轟爛一千米外的小山堡的力量,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所為?
然而,此刻並非深思之時,儘管麵對無數魔獸並無真正威脅,但此地絕非久留之地。
“先過去。”鐵怒的聲音將同樣驚訝的鐵興喚醒,兩道銀芒閃過,二人已出現在鐵狂麵前。
鐵狂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躬身行禮:“大團長,二團長。”
其餘六名傭兵也在此刻反應過來,紛紛站起,恭敬地站在一旁。
鐵怒望著這些滿身狼狽的傭兵,點了點頭,輕歎一聲:“兄弟們辛苦了……唉……”這聲歎息,是對那十四名逝去傭兵的哀悼。畢竟,他們是傭兵團的中堅力量,因決策失誤而喪生,實屬不值。
儘管鐵怒心中如此思量,卻並未言表。身為上位者,永遠不能讓下屬看到自己的軟弱,哪怕這並非真正的軟弱。
鐵狂聞言,躬身更深:“能為組織貢獻力量,是屬下的榮幸。但屬下等人辜負了團長的期望,未能完成任務,請團長責罰!”言罷,單膝跪地,低頭等待。
其餘傭兵見狀,也紛紛單膝跪地,等待責罰。
鐵怒卻搖了搖頭:“此事怪不得你們,起來吧。”
鐵狂抬頭:“可是……”
鐵怒笑著打斷:“你們都是我團的好兄弟!任務超出了你們的能力範圍,能活下來,已是對組織最好的回答!”
鐵狂聞言,身軀猛地一顫,雙眸仿佛被烈焰點燃,映照在鐵血傭兵團眾成員的心湖之中,泛起層層漣漪。鐵怒與鐵興,於他們而言,猶如神祇般遙不可及,神聖而不可侵犯。鐵怒的誇讚,於他或許如風過耳,但在這些傭兵的心底,卻蘊藏著外人難以窺見的神秘力量。
鐵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又沉下了臉,聲音低沉而有力:“爾等即刻退出此地,後續之事,交由我與二團長處理。你們的任務,便是將試圖踏入山穀之人,儘可能地阻攔在外。當然,若對方實力遠超爾等,也無需勉強,你們可明白我的意思?”
鐵狂愣了片刻,旋即點頭,恭敬道:“遵命,團長!”鐵怒之意,他自然心領神會。身為大劍師的他,深知大陸上能淩駕於他之上的,唯有聖級強者。鐵怒之意,便是將聖級以下之人拒之穀外,至於聖級以上,即便是想攔,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鐵怒微微頷首,又向鐵興投去一抹示意。鐵興心領神會,神色冷漠,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柄長刀。刀長三尺五寸,柄長半尺,微微彎曲,刀鞘古樸,透著一股不凡的氣息。
他右手緊握刀柄,左手反扣其上,目光如冰,不含絲毫情感,凝視著外麵已將道路完全封鎖的魔獸群。
“待我拔刀,爾等便以最快速度衝向穀口。”
鐵狂等人深吸一口氣,精神高度集中,隻待那一聲令下。
“走!”
鐵興輕喝一聲,刀出鞘,嘩啦作響,一片雪白瞬間充斥了所有人的視線。鐵狂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在“走”字落下的瞬間,便如離弦之箭般向外飛去。儘管眼前一片雪白,但他們依舊憑借著記憶中的方向,奮力前行。
當鐵狂的視線再次清晰時,已發現自己身處山穀之內。回首望去,六名傭兵一個不少地站在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走吧。”
鐵狂又看了一眼那有些刺眼的通道儘頭,距離不過數米,卻絲毫聽不見那群魔獸的怒吼聲,靜得讓人心生寒意。恍惚間,他輕歎一聲,六名傭兵也隨之反應過來,一行人沿著通道,繼續向山穀深處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長約三百米,寬約六米的空曠區域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眼前,藍色的鮮血如同一條藍色的河流,鋪滿了這片區域,連接著入口與鐵怒等人的所在。
“這應該是結界吧?”鐵怒環顧四周,眉頭微皺,試圖找出自己力量突然消散的原因。
這山穀與入口之處並無太大差異,除了少了些樹木外,幾乎一模一樣。前方,一道高逾千米的陡峭崖壁聳立,一條可供六人並肩而行的通道靜靜地敞開著,宛如一頭張開了巨口的凶獸,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然而,觀察了許久,也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究竟是什麼呢?鐵怒思索了半晌,依舊不得其解,隻能搖了搖頭,暫時將其放下。
“走吧。”
鐵怒對同樣在打量四周的鐵興說道。鐵興聞言,轉過頭,點了點頭,二人並肩向山穀更深處走去。
穿過第二個山穀的入口,經過一條約莫千米的通道後,前方豁然開朗。一條長六百米,寬卻一眼望不到頭的河流般的事物出現在他們眼前。但仔細看去,那並非河流,而是一隻隻細小的鮮紅色蟲子在湧動,若不仔細分辨,很容易將其誤認為是液體。
“諾米克異蟲……”
鐵怒定睛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諾米克異蟲,一種生存在橫斷山脈以北,獸人公國邊境處,被人稱為死亡沼澤內的恐怖生物。它們擁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分解能力和吞噬能力,甚至能吞噬鬥氣和魔法。
上次鐵狂等人之所以隻能止步於前麵的山穀,便是因為這種諾米克異蟲的存在。
“怎麼辦?”
鐵興望著那幾乎看不到邊際的蟲河,不禁皺了皺眉。
“還能怎麼辦?飛過去。”
鐵怒說道。
鐵興聞言,點了點頭。一層銀色光芒浮現在他們二人身上,那是聖級強者的標誌——銀色鬥氣。
“小心點,這東西可不好惹。”
鐵怒再次提醒道。
鐵興點了點頭,二人身形一縱,化作兩道白練,朝對麵的山洞洞口飛去。速度之快,眨眼間便已行至半途。隻需片刻,他們便能到達對岸。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量突然出現,即便是以他們二人的實力,也完全無法承受。這股力量如同巨山般壓來,將他們二人深深壓向諾米克異蟲的河流。
“什麼?!”鐵怒和鐵興的身體猛地一沉,幾乎要觸碰到那翻滾不息的蟲河。二人大驚失色,再顧不上什麼銀色鬥氣,猛地爆發開來,身體猛地一挺,堪堪躲過身下席卷而來的蟲河。他們如同兩顆小型太陽般散發出刺眼的光澤,他們很清楚,一旦掉入其中,即便是聖級的實力,也隻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二人都拚儘全力,想要掙脫這股力量的束縛。然而,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即便是他們全力爆發,也不過又飛行了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們的身體。
“該死!”
鐵興憤怒地罵道。然而,那股力量卻越來越強大,他們已經無法承受。
“啊!”
鐵怒不甘地發出一聲怒吼。然而,如同巨浪般席卷而上的諾米克異蟲,卻在瞬間將他們二人吞沒。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山穀外,一棵大樹的枝葉間,傳出一個細微的聲音,帶著一絲煩躁:“那兩個家夥已經進去半天了,該死,都不進去,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家夥將劍拿走嗎?”
“不要著急嘛,慢慢來……”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一股愜意與從容。
“不要著急?這些家夥都想當黃雀,該死的!”第一個聲音顯然對那些家夥的表現很是憤慨,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一個好的獵人,是需要耐心的。”那個帶著愜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是慕辰在此,一定會聽出這兩個熟悉的聲音,正是納維魔法學院的兩大魔法導師——火係神聖大魔導基烈夫,以及風係神聖大魔導斯達洛夫。聲音煩躁的,正是以脾氣火爆而聞名大陸的火係神聖大魔導基烈夫。
“還彆說,這裡的環境倒是挺不錯的,當然,如果少了這些該死的蟲子的話,就會更美好了。”斯達洛夫的話剛說到一半,一隻毛毛蟲卻恰好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伸手一摸,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唉!”基烈夫煩躁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不再說話。離鐵怒等人進入山穀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鐵狂等七名傭兵早已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開始休息。無所事事的傭兵們自然對穀內的事物充滿了好奇,不禁拉著這群死裡逃生的傭兵問東問西。但很顯然,剛經曆過生死的他們,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同同伴們炫耀什麼。無聊之下,傭兵們開始三個一群四個一夥地圍在一起,談論著此次任務。
很顯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很好的耐心。事實上,若不是斯達洛夫的阻攔,基烈夫隻怕也早就衝過去了。
驟然間,一道速度極快的身影突然從山穀前的某一個角落直射穀內而去,速度之快,根本沒有引起下麵交談正歡的傭兵們的絲毫注意。不一會兒,又是一道身影竄出,朝穀去。
基烈夫看到此景,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急切道:“你看他們都進去了,我們也去吧!”
斯達洛夫卻搖了搖頭,笑道:“不急不急,現在過去和早早地過去有什麼區彆?”
可基烈夫卻是不耐煩道:“該死的事實上也的確沒什麼區彆!難道你能感應到彆人,彆人就感應不到你嗎?”
斯達洛夫卻是一笑道:“自然也能感應到我,但又如何?裡麵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我們最後過去,自然還是有些便宜可占的。”
基烈夫聞言,頓時不屑道:“你這老東西,總是愛占小便宜!”
斯達洛夫卻是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小便宜累計起來,也就變成大便宜了。”
基烈夫聞言,不屑道:“哼,現在鐵怒等人已經進去接近半個多小時了。要是人家已經把劍拿到手了,我看你是占小便宜還是占大便宜!”
斯達洛夫聞言,愕然片刻,然後有些不確定地道:“既然是創世神的劍,應該沒那麼容易拿到吧?”
基烈夫聞言,哼了一聲,卻也不說話。
而斯達洛夫卻是思索了起來,基烈夫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按道理創世神的劍應該是沒那麼容易拿到,但萬一這個創世神偏偏不按道理來呢?天知道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是個什麼樣的家夥。
思索了一會兒,斯達洛夫才點頭道:“恩,有道理。好,我們出發吧。”
基烈夫頓時高興了起來:“早就該這樣了!”
於是,兩道肉眼難辨的身影又射入了山穀內。
一口將手裡的乾肉吞進嘴裡,慕辰拍了拍手,臉上露出笑容:“總算是忍不住了啊?恩,也該出發了……裡麵會有什麼呢?嘿嘿,真是讓人期待啊……”
身形一晃,他頓時消失在樹林中。然而,在慕辰消失之後,一道虛影卻浮現在他之前所處的位置。
“這個少年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