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手裡的藥材,又把一壇泡下去後,張陽取出四個小酒瓶,裝滿之後封好,拿出去給大頭和癩子錘子他們。
他們三個人各一壇,還有一壇,要他們送去給他們的師父張民德。
雖然開春了,但是老德叔的老寒腿很嚴重,這個藥酒絕對能給他喝好。
大頭和癩子錘子他們開開心心地捧過酒去,大頭想到那個小何,問:“那,陽子,你啥時候去毛栗鎮給那個小何送酒?”
張陽隻道:“有空再說。”
這個人情他記著了,但是現在的確沒有時間,每天來回跑,非常地累。
而且,他這段時間欠下的人情實在太多。
因為張家屯的民兵小隊裡的這些隊員們,一有空就自發過來,在他們家的這塊土地上忙活。
從開春到現在,張陽還一次田都沒下過,但是他家這塊土地上的莊稼,差不多是整個張家屯裡最欣榮的那一片了。
大頭和癩子錘子他們一走,張陽還得去空地上看看那批瓷磚和地基。
結果一過去,發現高文和高武,還有張四毛已經在那指揮上夯土的工作了。
張陽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一種當甩手掌櫃的快樂。
看到張陽過來,高文和高武兩兄弟一喜,忙跑來:“陽子!我去,你眼光不錯啊!這批轉頭咋這麼好看!”
張四毛和張五毛也很激動:“陽子,到時候蓋好了,你家就得是我們張家屯裡最好看的屋頭了!”
張陽笑:“沒事,到時候給你們都安排個房間,你們想來就睡就過來!”
張四毛道:“好,這可是你說好了的,到時候彆反悔!”
高武道:“萬一你沒有給我們留房間,我們就把你從那床上拽下來,哈哈!”
張五毛誇張地道:“哇靠,你膽子好大,連陽子都敢拽,他可是我們的隊長!”
趙東在旁嘿嘿笑:“聽說那些紙牌可好玩了,咱們再弄一個麻將來我們就在陽子家打到天亮!”
……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可興奮了,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屋子建好的模樣。
張陽也很期待,看著那些被一鋤鋤夯開的土,他都不敢想,未來一家子人,還有這群兄弟們生活在這裡麵有多幸福!
聊了會兒,張陽抬起手看了下時間,道:“我去找張大吉他們,今晚是他們巡山,一些事情得交代,完了我就回衛生所去了,這裡暫時先交給你們了。”
“沒事,你去吧!”高文道,“有我們看著呢!”
“我和陽子一塊去!”趙東立即道。
就在張陽轉過身去的時候,忽然一個人朝著張陽衝來,手裡麵抓著一塊磚頭,就要砸張陽的額頭。
眾人嚇了一跳。
但好在都是在山上打獵打了這麼久的人,每個人都有著非常好的身手,沒瞧清來的人是長什麼樣,已經一個個都撲了上去。
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腰的抱腰,奪轉頭的奪轉頭。
然後給這個人直接摁在了地上,幾個人異口同聲,非常凶狠的大吼:“你要乾什麼?”
“你找死是嗎?敢在我們麵前撒野?”
“拿磚頭?你膽子這麼肥呐!”
……
被摁在地上的人拚命掙紮,抬起頭來,眾人這才看清,是顏二姐的老公,張磊戰。
張四毛皺眉喝道:“張磊戰?你乾啥啊!”
“鬆開我!”張磊戰掙紮,一雙眼睛通紅,“張陽,我跟你拚了,我要殺了你,都怪你!我婆娘上吊了!”
眾人瞪大眼睛:“啥玩意兒!”
“我婆娘死了,沒了!上吊了!!”張磊戰怒吼,哇哇大哭,“就在剛才,我一進屋,人就涼了,吊在那上頭呢!都是你,張陽,是你給我婆娘逼死的!!”
張陽也傻眼,目瞪口呆地看著嗷嗷大哭的張磊戰。
就在這個時候,後麵陸陸續續跑來好多人,都是張磊戰的家人,包括顏大姐和她的丈夫。
一群人怒氣衝衝,遠遠看到張陽,就要衝過來打他。
張家屯鄰裡聽到動靜的都跑了出來,見有人要對張陽動手,他們趕緊衝上去攔。
顏大姐嚎啕大哭:“張陽!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把我妹妹的命還來!”
“張陽!你把我媽害死了!都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我媽媽不會上吊自殺的!”
“一命換一命!張陽,你也去上吊吧!!”
沒多久,這邊的喧嘩讓整個張家屯都被驚動了,無數人跑出來,一些跟張磊戰家裡有點沾親帶故的,看似說著公道話,實則是在拉偏架。
反而張陽這邊,一個吱聲的人都沒有,趙東和高文高武他們,都處於震驚狀態。
張陽也有些驚訝,不過他經曆過不少事,已經恢複沉穩。
“賠錢,賠命!!”張磊戰大哭,“我沒媳婦了!你給我婆娘害死了!張陽,你怎麼賠我!!”
張陽終於出聲,冷冷道:“你老婆死了,關我什麼事?我這幾天去的地方都有人在,她是自殺的,不是我勒的。”
眾人聞言大驚,全部朝他看去,難以置信他居然當眾說出這麼冷血的話。
張陽麵無表情地看著張磊戰,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目光。
他現在必須要表現的非常強硬和冷漠,稍微流露出一點軟弱都有可能被對方繼續拿捏。
“還有,”張陽朝前麵走去,拾起地上的板磚,“之前的事情我沒有做的半點不對,該結的賬我也都結清了,你老婆乾的活,我一分錢都沒有欠她!怎麼,賴上我乾啥?”
“是不是昨天晚上她做的飯不好吃,你打了她一耳光,她想不開就上吊自殺了,你就趁機把這件事情也賴在我的頭上?”
“她要上吊,早就上吊了,為什麼現在才想不開去上吊?”
“你自己害死了你老婆,你來汙蔑我?張磊戰,你是不是想得有些多?”
張磊戰怒不可遏,但是張陽手裡就拿著磚頭,他不敢揮拳。
“你,張陽!你不得好死!我婆娘這幾天一直在罵你,她咒你呢!”
“哦,”張陽無所謂,“那是挺惦記著我,但是,關我啥事,又不是我罵她,我連恨都恨不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