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的鄉試在春季。
而今距離鄉試,也僅僅是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李長安時常都在許芊芊的院子裡看書。他自家的宅子還在重建,並沒有那麼快修建完成。
“他白天看書,晚上亦是在看書。所以,他是鐵了心要參加鄉試了?”
一輛馬車,悄然來到門外。馬車之上,是一個肌膚雪白,青春靚麗的女人。
蕭問蘭。
蕭問蘭看了看同坐在馬車上的陳之桃,陳之桃直接無視了她的話語,因為陳之桃也在非常認真的看書。
這?
蕭問蘭:“”
“小桃!”
陳之桃猛然反應過來,“哎,小姐,喚我何事?”
蕭問蘭翻了翻白眼,“沒事,你繼續看書去吧!”
“好嘞!”
特麼的你分明是個江湖高手,你一個練武的考什麼科舉?你這讓天下文人情何以堪?
蕭問蘭咬了咬嬌嫩紅唇,她父皇已經決定要把她許配給李長安。不過,這也是非常無奈之舉動。但是,她心裡隱隱有些許的興奮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長安的才學,學問上的吸引,已經讓蕭問蘭完全沉淪,完全忘記了年紀上的差距。
所以這日蕭問蘭走進了小院,看到了正坐在院子裡認真讀書的李長安。
蕭問蘭不由得眉頭一皺,李長安的狀態,似乎越來越好了啊!
他的皮膚光滑細膩,精神狀態極好。若不是一頭白發,誰又看得出來他已經八十?
這樣的李長安,似乎也不錯呢!
蕭問蘭嘴角微微上揚!
“李先生!”
“蕭小姐,你怎麼來了?”李長安眼前一亮,這位蕭小姐他印象非常深刻。溫文儒雅,氣質卓絕,這樣的美人誰不喜歡?
“當然是來看看你呀!”蕭問蘭笑道,“我可是給你投了兩千兩銀子,我當然要知道,我這銀子有沒有打水漂了呢!”
“我看你最近在瀘州街道上盤下了幾個店鋪,又是開店,又是開鏢局的。這可是,要花掉不少錢啊。”
李長安笑了笑,當即泡茶請她入座,道:“張家村產業已經步入正軌,咱們生產的東西當然要售賣出去,才能變成銀子,是吧?”
蕭問蘭點點頭,“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當今大儒樊林海他們要回京城去了!所以,他們今晚在凝香樓設宴,邀請你一同前去赴宴。”
“李長安,你既然要考科舉,樊老是稷下學宮的院長,更是國子監祭酒,每年科舉考試都是樊老負責監考的,所以多接觸,多結交樊老對你有好處。”
“好,我明白!”李長安說道。
科舉考試的背後,說白了,你有人脈和沒有人脈,是完全不同的境況。
更何況,李長安已經深知科舉考試的真相。以往的科舉取仕,取的是考試第一名。而今科舉取仕,取的是世家權貴的子弟。取的是那些攀附世家的勢力,跟平民百姓的子弟,已經沒有太大關係。
所以,李長安當年考不上,也有著這一層關係。而今瀘州城的試題,是林老大人親自編纂的,也是林老大人監考。所以,這次鄉試他還是有著很大機會的。
“凝香樓?那不是一個青樓麼?”李長安問道。
“是青樓,但青樓也不是你想的那般肮臟齷齪。寧國的文人雅士,去青樓談詩論酒的可不少。”蕭問蘭說道。
李長安沉吟片刻,嘴角微微上揚。
送走了蕭問蘭,李長安便是來到瀘州城毗鄰江邊的一條街道。這條街道之上,秦素心盤下了三間鋪麵。其中一間售賣春雪,一間是布行和肥皂,另外一間則是掛起了鏢局的牌子。
長安鏢局!
長安春雪!
長安布業!
置辦這些產業並不難,隻需要租用鋪麵以及去府衙登記即可。李長安沒有設置特彆隆重的開業典禮,一如長安鏢局,這就隻是個名頭。長安鏢局真正保護的,還是自己的貨物和自家的產業。
李長安走進了酒館的倉庫,這裡堆放著即將用來售賣的春雪。
“先生,何事?”秦素心問道。
“今天晚上送二十瓶春雪去往凝香樓,另外,肥皂也送五十個過去。”李長安說道。
“好!”
一如他所說,東西已經生產出來,總要售賣出去。凝香樓,就是個很好的去處。
說不定,就能讓春雪和肥皂,轟動整個瀘州城!
~
入夜。
凝香樓!
這是瀘州城最火熱的青樓,同時也是因為凝香樓之內有著一個人。
瀘州城的花魁陳雨凝!
今天晚上是當今大儒樊林海設宴,所以凝香樓並不接待外人。此間,陸陸續續有瀘州城的文人雅士前來。畢竟,樊老大儒,尋常可沒有機會見到。若是能讓樊老大儒記住自己,考中舉人之後的入京考試,自然會順利許多。
李長安的馬車悄然來到了凝香樓,他下了馬車便是遇到了一個人。
寧國三大才子張文詠!
張文詠的才學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他若是考科舉,至少是個進士!當然,那是日後的事情。
此間,張文詠卻是對著李長安拱手一拜,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瀘州文壇上越是沉澱,那首將進酒的含金量便是越重。張文詠已經崩潰了,在詩文一道之上,他認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寫出猶如將進酒那般豪邁的詩文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啊!
張文詠無比的苦澀,他這個寧國三大才子,什麼時候才能寫出這樣的詩文來?
或許是這一輩子,又或許,他這一輩子都達不到李長安那個高度。
所以現在的張文詠對於李長安的學問,可謂是心悅誠服。
“李先生!”
李長安神色微變,“張小友,你好!”
張文詠:“”
緊接著李長安走進凝香樓,這凝香樓裡麵已經有不少瀘州城的學子。此刻,這些學子一個個皆是作揖行禮。
“李先生好!”
李長安心中一動,果然,你有實力,身份地位上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對你都是和顏悅色的。以往,這群學子可是張口閉口一個廢物李長安,一個掃地的垃圾。
可現在呢?
一首詩文,奠定了李長安在寧國文壇上的地位。
“這位就是李先生吧?樊老他們在樓上等您。”
“李先生,請!”
一道婀娜的身影走來,李長安掃了一眼,頓時愣住。
瀘州花魁。
陳雨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