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縹緲峰後。
李無道沒有驚動其他人,直奔內門而去,打算悄然弄死阮飛,先斬後奏。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
蹲點許久,竟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一番打探後,才知曉不久前,阮飛前往了執法殿,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責,疑似幡然醒悟。
得到這個消息,李無道嗤之以鼻。
以他對阮飛的了解,對方絕不是知錯就改之輩,多半是打聽到了自己回歸宗門,擔心受到報複,故而才會自首。
“以為躲在執法殿,小爺就拿你沒辦法了麼?”
少年冷笑,沒有耽擱,朝著執法殿而去。
“你小子,該不會真打算在執法殿下殺手吧?”
綠毛龜咋舌,它活了這麼久,自然知曉那是怎樣的地方。
宗規不可輕廢,彆說在執法殿殺人,就是打鬨也是禁止的,視為對宗門的大不敬。
“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李無道麵露思忖之色。
他回宗的消息已經泄露,對方恐怕已經有了對策,不會任由他施為。
不多時。
一人一龜來到了執法殿。
此刻,殿前站了不少弟子,近乎圍得水泄不通
有些是熟悉的麵孔,諸如前些日子被他收拾過的阮文等人。
看見少年活生生出現,許多人麵色微變,神情緊張,少數幾個陌生的麵孔,則帶著審視而敵意的目光打量而來。
見狀,李無道頓時明白了七七八八,這些人估計是被喊來鎮場子的。
“嗬嗬,不會以為靠人多就能嚇唬住我吧?天真!”
他心中不屑,沒有在意眾人的神色,淡然從容的走了過去。
“讓開。”
看著堵住門口的眾弟子,李無道平靜開口。
“你小子算哪根蔥,也敢使喚我們?”
“就是,我們想站在哪,就站在哪,你管的著嗎?”
幾名老輩真傳弟子很是硬氣,抱著膀子站在前麵,姿態非常囂張。
他們皆是步入武宗的強者,自然瞧不起一個剛入宗半年的家夥。
“小子,這是跟你來下馬威呢。”
一旁,綠毛龜露出看樂子的心態。
“自取屈辱罷了”
李無道焉能看不出來,卻是麵無表情,沒有廢話,直接一拳打了出去。
"好囂張的小子,讓我來教教你怎麼做人!"
見此一幕,幾名武宗弟子頓時惱了,其中一人大叫著衝了上來,試圖讓少年顏麵掃地。
然而,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
李無道僅僅一拳,竟將其轟飛了出去,當場鮮血飆飛。
不止於此,力道之大,摧枯拉朽,旋即如同保齡球般將後麵的眾人都掀翻在地,聽取哀嚎聲一片。
“教我做人,你還不配!”
收起拳頭,李無道冷冷掃了眼癱軟在地的青年。
區區武宗初期,弱的他都提不起一絲興致。
“狂妄,我來會會你!”
另一名老輩真傳發出憤怒的嘶吼,爆發出武宗後期的氣息,欲要挽回顏麵。
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
一個巴掌下去,便倒在了地上,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嘖嘖,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綠毛龜感慨連連,惹得眾人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瑪德,李無道嘲諷他們也就罷了,技不如人。
想不到,如今連一隻烏龜也看不起他們,簡直是奇恥大辱!
隨著兩名武宗完敗,在場的弟子再也不敢小覷了。
一個個噤若寒蟬,慌忙地退到兩旁,紛紛垂下腦袋,根本不敢與少年的眸子對視。
與此同時。
殿內,阮飛正翹著二郎腿,喝著小茶,哪裡有半點認罪受罰的樣子?
聽到外麵的嘈雜聲,他身子悄然繃緊,心中隱隱不安。
“來人,去看看什麼情況,膽敢鬨事的直接抓起來!”
老熟人丁輝坐在主位上,眉頭微蹙。
兩名執事領命,剛走到殿門口,卻匆匆退了回來,一臉難色。
“丁長老好大的官威啊,這是要抓誰啊?”
見狀,丁輝正準備質問一番,耳邊突然響起了李無道的聲音。
“李李真傳?!你什麼時候回到宗門了?來來來,快上座。”
迎著少年冷淡的眸子,丁輝臉色微變,連忙走下來,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色。
“演,接著演。”
李無道心中不屑。
都這種時候了,丁輝怎麼可能不知道阮飛的事情,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下一瞬,他無視了對方的殷勤,目光徑直落在阮飛身上,皮笑肉不笑道:
“阮飛師兄,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原來是躲在了這裡。”
看見少年活生生站在眼前。
“哢嚓——”
正在品茶的阮飛,臉色瞬間發白,驚慌失措下,不慎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響起四分五裂的聲音。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眼神躲閃,壯著膽子問道。
“這兩個月內你做了什麼混賬事,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李無道冷笑的盯著他。
周身散發出強勢的氣息,逼得其踉蹌後退,身體簌簌發抖。
“李真傳稍安勿躁。”
丁輝暗道不妙,連忙上前打圓場,賠笑道:“事發經過阮飛已經與本長老說明了,他如今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將會受到執法殿的懲處”
說到這,便被李無道打斷了:“所以,丁長老打算怎麼處罰?”
這一問,直接把丁輝問住了,支支吾吾,含糊其辭。
“李真傳剛剛回宗,一路顛沛流離,沒必要為這種小事鬨大吧?”
看見少年逐漸冰冷的臉色,他硬著頭皮道。
“你的意思是,內門弟子肆意欺辱、毆打外門弟子,隻是小事?”
李無道氣笑了,目光不善。
“本長老不是這個意思”
丁輝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解。
“不就打傷了幾個外門弟子,有必要大動乾戈麼?”
這時,一直沉默的阮飛出聲了,語氣極為不忿,“再說了,我怎麼也是內門弟子,大不了我補償他們就是了。”
聽其話音之外的優越感,李無道麵若寒霜,一言不發。
下一瞬,
在眾人猝不及防下,他驟然抬腳踹在了阮飛的胸口之上。
“噗——”
頓時,阮飛臉色猙獰,大口噴血地倒飛而出,好巧不巧將執法殿的匾額砸了下來。
這一腳力道之大,阮飛半天都沒有爬起來,蜷縮在地,口吐血沫,門牙都崩掉了數顆,極為淒慘。
刹那間,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沒有人想到,在這樣的場合,李無道還敢出手,且下手如此之狠。
包括丁輝都被鎮住了,一時間大腦空白,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不斷回放:這是執法殿啊,他怎麼敢的?!
而此刻,
李無道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看法,施施然走到阮飛身前,蹲了下來。
“現在我是真傳,你是內門,是不是可以隨意痛扁你了?”
他薅起阮飛的頭發提了起來,目光如看螻蟻一般,“哦,對了,如果你不服的話,大不了我可以給你補償。”
“對對不起,我不該欺辱李大寶他們。”
阮飛躺在地上,聲音顫抖,眼中露出驚懼之色。
“住手!”
就在這時,阮良才姍姍來遲,看到阮飛痛不欲生的慘狀,心急如焚。
“小子,你好狠毒啊,飛兒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他心疼的抱起阮飛的身子,旋即痛斥的看向少年,散發出武宗巔峰的憤怒氣息。
“嗬嗬,如果道歉有用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弄死他,然後說句對不起就行了?”
李無道全然無視了對方的威壓,反倒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內門三長老。
“或者說,我現在將你兒子當場打成殘廢,然後給你道歉,你能接受嗎?”
看著阮良才閃躲、難看的眼神,
李無道不依不饒,大聲地質問道:“你不是說道歉有用嗎?現在,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