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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寒山終歲冷凡塵,孤傲嶺峰自出群。
臥雪淩風浮韻骨,含霜逐月淨榮身。
千年辜負情難解,一樹相思淚斷魂。
舊日窗前樓外客,何人夢裡暗相詢。”
終寒山萬年前的名字叫做鬆山。
漫山遍野都是落葉靈鬆,每到冬季碧綠成海,十分壯觀。
萬年前的鬆山並不十分寒冷,甚至能夠區分出四季,山頂的雪每到夏季會融化,形成一道河流遠遠而去。
拜訪鬆山的人會沿著這條河逆流而上,來到這片世外桃源。
鬆山上住著的是一位女子,無人知曉她的來曆,隻知道他修為精深,曾有北域數個勢力的強者前去試探,最後都铩羽而歸。
因此,修士們尊其為鬆山老母。
之所以取了這麼個名號,是因為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孩子就是蘇言鬆。
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連蘇言鬆自己也不知道,雖然他少時時常詢問母親這個問題,但鬆山老母並沒有告訴他。
鬆山老母還有四個弟子,據說這四個弟子是她遇見的孤兒,三女一男,按照年齡,分彆被鬆山老母取名梅知雪,葉安蘭,李念竹,菊夢春。
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
蘇言鬆與這四人年紀相仿,一同修行成長。
每一日,鬆山老母都會給他們講道,教他們功法,然後便要靠自己去修煉。
蘇言鬆和梅知雪的天賦最好,悟性最高,每次還會指導另外三人修煉。
李念竹一直是笑嗬嗬的樣子,雖然話不多,卻讓人安心。葉安蘭最是活潑,經常拉著眾人一起修行。菊夢春最是沉默寡言,少有人能夠猜中她的心思。
但五人中關係最好的,當屬葉安蘭和菊夢春了,二人時常一起修煉,一起采藥,一起煉丹,形影不離。
相比之下,梅知雪性子清冷,獨來獨往。蘇言鬆和李念竹相見守禮,沒什麼深交。
鬆山老母為了鍛煉五人,便令他們下山去,尋找雪原熊的毛皮。
雪原熊是生活在北域的一種妖族,力大無窮,他的皮毛十分耐寒,是製作防禦道器的上好材料。
五人協同下山,尋找那雪原熊的蹤跡。
茫茫雪原,一望無際,飛了不知多久,葉安蘭便不耐煩地道:“我飛不動了!”
另外四人無奈一笑,梅知雪道:“還要好一陣子才能到那雪原熊的領地。”
“我真是累得飛不動了嘛!”
葉安蘭身子緩緩向下墜去,一旁的菊夢春趕緊拉住她。
梅知雪歎息道:“說吧,你要乾什麼?”
“嗯,我要師兄背我!”
葉安蘭笑嘻嘻的一躍跳到蘇言鬆的後背之上,蘇言鬆苦笑道:“你這樣讓我等會兒沒有力氣獵殺雪原熊了。”
“嘿嘿,那我就不管了,師兄快飛啊,我們落後了!”
蘇言鬆笑了笑,背著師妹繼續前行。
李念竹餘光注意到有些喘息的菊夢春,知道她有些吃力了。
五人之中,隻有她修為還在淩虛境,其他四人都已經進入了盈衝境。遠距離的禦空飛行,以她的道力難以支撐。
李念竹靠近過去,伸手搭在菊夢春的後背上,一股道力緩緩注入她的體內,幫助她恢複。
菊夢春忙看向李念竹,神色複雜。
李念竹微微一笑,小聲道:“我知道梅師姐很嚴格,你害怕她,所以不敢喊停對不對?沒關係,我會幫你恢複道力的。”
菊夢春感激地看著李念竹:“謝謝師兄。”
“不必道謝,等會兒你離我近些,我會隨時用道力幫你。”
“嗯!”
一片雪原廣大,梅知雪停下了身子,眼睛注視著地麵,道:“這裡應該就是雪原熊的領地了,這些妖族雖然力量強大,卻沒有什麼太高的智慧,我們隻要想辦法弄出響聲,它們應該就會現身了!”
“這個我會,讓我來!”
葉安蘭興高采烈地跳下來,隨後兩手間道力綿綿,兩掌打出,無形道力震得雪原上的冰雪仿佛掀起波浪,發出巨大的聲響和震動。
一時間,冰原之上響起了十幾聲吼叫,緊跟著便見一隻又一隻毛色雪白的雪原熊站起身來,衝著天空咆哮。
這些雪原熊毛皮和雪一個顏色,平時就會趴在雪原上休息,一般外界很難察覺它們的存在。
這十幾隻雪原熊都是淩虛境以下的妖民,境界不高,他們五人對付起來並不困難。
葉安蘭興奮地叫嚷道:“上啊師兄,把他們通通打倒!”
蘇言鬆無奈道:“我背著你呢,騰不出手來啊!”
說話間,梅知雪已經上前去,兩手間道力運轉,朵朵梅花飄散而去,但落在那冰原熊身上,卻立馬爆炸開來,令它們慘叫連連。
葉安蘭忙道:“師姐,我們是要它們的毛皮,可千萬彆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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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知雪聞言,手中現出一根梅花簪,衝著一隻冰原熊丟去,那梅花簪劃破虛空,刺透了那熊腦,碩大的冰原熊立即殞命。
“對對,就這樣!”
一旁的李念竹也已經出手,隻見他手中現出一根碧綠色的竹竿,身影靠近過去,衝著那冰原熊迎頭便打,直打得它腦漿迸裂而亡。
葉安蘭捂著眼睛道:“念竹,你這麼乾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李念竹沒好氣地道:“你在那看戲不出力,就彆多說話了!”
“嘻嘻,我就說,就說!”
不多時,十幾隻冰原熊的屍體便倒在雪地之上。
扒皮的工作自然就交給了兩個男人,蘇言鬆和李念竹來做,三女則在一旁休息。
葉安蘭笑道:“師兄,師弟,彆忘了這些熊皮可要分給我幾張啊!”
李念竹道:“你都沒出力,才不給你!”
蘇言鬆笑道:“好了好了,既然有這麼多,那就分她幾張吧!”
“謝謝師兄,還是師兄最好了!師弟真小氣!”
李念竹道:“師兄,你這樣會慣壞她的。”
蘇言鬆道:“誰讓她小呢?”
李念竹聞言,下意識看向菊夢春,畢竟五個人中年紀最小的應該是她。
正當蘇言鬆即將處理好最後一張熊皮時,突然大地一陣顫動。
緊跟著,無數裂縫出現在雪原之上。
“不好!”
“師妹!”
“師姐!”
“師兄!”
斷裂的雪原縫隙不知多深,葉安蘭率先掉落下去,蘇言鬆急忙閃過身形便撲救了過去。
梅知雪轉過身去,正對上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雪海莽猿。
這是一種猴身蛇尾的妖獸,幼年時便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成年後更是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
它的蛇尾上有紅色的圓環,每提升一境的修為,便會多出一道圓環。此刻那蛇尾上已經有了六道圓環,甚至已經有了第七道圓環的虛影。
“不滅境巔峰!”
梅知雪兩手間梅花飄散,卻在那雪海莽猿的一聲大吼中,朵朵消散,便是她整個人都受到了衝擊!
“師姐!”
李念竹閃身上前,想要接住昏倒的梅知雪,不料那一隻巨大的蛇尾向著他甩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菊夢春不顧自身安危,擋在了李念竹麵前,一道金光閃過,雖然沒有能擋下蛇尾的掃擺,但也卸去了許多力道。
二人慘叫一聲,被蛇尾掃飛,掉進那冰原的縫隙之中。
“吼!”
又是一聲大吼,那聲波的攻擊直接將五個人全都震暈了過去。
黑暗之中,李念竹緩緩醒來,一旁是用道力保護著他的菊夢春:“師兄,你沒事吧?”
李念竹點點頭,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們被那猴子吼暈了,現在跌落到冰原下麵了。”
李念竹仔細檢查一番,發現那冰原縫隙不知何時已經閉合,他們想要出去,隻能慢慢打通冰層。
冰原內寒氣逼人,菊夢春此刻道力為了守護李念竹,幾乎已經消耗殆儘,此刻喘息著有些支撐不住身子。
李念竹見狀,急忙將她攬在懷中,以道力包裹兩人:“彆怕,師兄一定帶你出去!”
“嗯!”
懷中的菊夢春應了一聲,即便是黑暗竟也難以遮擋她通紅的臉龐……
…………
另一邊,蘇言鬆也在冰層下醒過來,懷中還抱著沒能蘇醒的葉安蘭。
蘇言鬆看著她閉目似睡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癡了,隨後才以道力渡入她的身子,幫助她蘇醒。
“嗯?師兄,這裡是哪裡啊?”
葉安蘭有些虛弱,靠在蘇言鬆的懷裡,沒有辦法起身。
蘇言鬆道:“我們恐怕是被壓在冰層下麵了。”
“那該怎麼辦啊?”
“彆怕,有師兄在,我會將你平安無事的帶出去。”
“也不知道師姐和師弟師妹他們都在哪裡,現在安不安全。”
葉安蘭靠在一旁的冰塊上,打坐恢複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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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鬆則取出了一件道器,挖掘著頭頂的冰層,幸好他們被困的空間足夠大,不至於被埋住。
可就這麼挖掘,卻也不是個辦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重見天日。
“師兄……”
葉安蘭喘息著,周圍的寒氣不斷地侵襲,她已經難以抵抗。
“師妹!”
蘇言鬆急忙走過去,一把抱住了葉安蘭,為她的體內輸送道力。
“師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師妹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言鬆取出了一塊紅色的玉石,那是他母親給他防身用的,可以製造出熱量,此刻正好用來暖身子。
二人就這麼靠著這塊暖石,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
蘇言鬆時不時會睜開眼睛望著懷中葉安蘭的睡顏,不知為何,他似乎有些渴望這樣的時間可以永恒下去……
…………
冰原之上,雪海莽猿的屍體跌落在冰雪之上,血水染紅了周圍的大地。
梅知雪喘息著落回到了地麵,很難提起一點道力。
就在這段時間內,梅知雪嘗試了許多次,終於斬殺了這隻大妖。
“若是我師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整個北域的猴子都為他陪葬!”
梅知雪盤坐下來,服下幾枚丹藥便開始恢複道力。
過了許久,她才重新起身,以道力和神識探查著冰原。
“我記得就在這附近才對。我需要先給師父傳信,憑我自己隻怕是難以救出他們來。”
於是,梅知雪一邊以傳信靈符通知鬆山老母,一邊施展道法,小心翼翼地挖掘冰層。
鬆山老母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隻過了兩日,他便趕上了蘇言鬆幾個行了半個多月的路程。
“師父!弟子無能,讓師兄他們受了危險,陷入困境,此刻生死不知。”
梅知雪噙著淚,饒是她性情寡淡,此刻卻也十分悲傷。
“這也不是你的錯。”
鬆山老母道:“你說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了,看來放你們獨自在北域行走,還是有些不妥啊,”
“師父,您還是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彆急,為師已經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了。”
鬆山老母臉上的神色浮現一絲怒意:“都什麼時候了,不知道求生,反而顧著談情說愛!”
梅知雪不由得一愣:“師父,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鬆山老母不答,一身道力猛然間散出,天地之間仿佛都不再寒冷,隱隱有了春意。
那冰層上的冰雪逐漸融化,一點點地塌陷下去。
梅知雪立即運轉道力,開始挖掘冰雪。
“找到了!”
一絲光亮透過,李念竹從下麵一拳打破了冰層,拉著菊夢春爬了出來:“哈哈,師妹,咱們可算是逃出來了,啊,師父!”
李念竹和菊夢春急忙走上前行禮:“多謝師父救命!”
鬆山老母點點頭,道:“你們一直不間斷地挖掘冰層,做得很好!”
李念竹笑了笑,菊夢春的目光則注視著自己的師兄。
鬆山老母又指向了另一邊,三人便立即動手挖掘,比李念竹他們深了一倍有餘的地方,這才終於見到了蘇言鬆和葉安蘭。
二人一直保持著懷抱的姿勢,有那顆紅玉在,並沒有受到傷害。
梅知雪的神色漸漸變化,被李念竹和菊夢春看在眼裡。
鬆山老母看向兩人的麵色漸沉。
葉安蘭此刻還沒有醒過來,梅知雪和菊夢春上前扶著她。
鬆山老母沒有理會葉安蘭,眼睛死死地瞪著蘇言鬆。
蘇言鬆心下一驚,急忙道:“母親,師妹她受了傷,兒隻是在幫她療傷而已!”
“閉嘴,隨我回山!”
鬆山老母一轉身,道力包裹住五人,帶著他們返回鬆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