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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一陣騷動,兩個女子來去匆匆,實在奇妙。
葉淩扶起了麵攤的老板和老板娘,給小武傳音了幾句,小武立即飛上半空,身形變大,足以托起數人。
葉淩和許諾帶著老板和老板娘踏步而上,坐著小武離開了鎮子。
那曹繼幾個想要追趕卻趕不上,隻好恨恨作罷,殊不知自己命不久矣。
小武飛出了鎮子好遠,方才落下,老板和老板娘驚魂未定,葉淩對他們道:“為了防止那幾人打擊報複,你們不能在那裡待了,尋個遠處,重新生活吧!”
說著,葉淩取出了幾塊靈石交給二人,靈石在仙界是硬通貨,在凡間也同樣價值不菲。
老板娘隻是啼哭,老板歎息一聲,千恩萬謝地收下靈石,帶著妻子離開了。
正是:“一朝橫禍突飛來,升鬥小民苦難耐。爾今幸有貴人助,他者又等誰掛懷?”
送走了一對不幸的夫妻,葉淩轉頭笑道:“二位姑娘,方才多謝出手。”
話音剛落,那一粉一黑兩個女子現出身形,看樣子修為都在不滅境。
那粉衣女子問:“你這個人真不爽利,想救人卻扭扭捏捏的,害得人家差點被欺負。”
葉淩也不反駁,隻是自嘲:“經的事多了,也就瞻前顧後地多了。倒不如兩位姑娘俠肝義膽。隻是你們一擊便走,留下他們兩夫妻,難免被人挾私報複,做事還是得多考慮些才是。”
那粉衣姑娘麵上一紅,黑衣女人冷笑:“這小蹄子隻會救人,卻不知道救人不當便是害命。不過不要緊,有姐姐在,那幾個登徒子活不過今晚了!”
葉淩聞言眉頭一皺:“姑娘要去殺人?”
“嗬,見麵就殺了,何必還要再跑一趟”
粉衣女子道:“這老女人心狠手辣,剛才就給那四個書生下了劇毒,活不過今晚子時。”
“啊?”
小武驚訝非常,許諾也是不由得後退一步,警惕看著二人。
那黑衣女子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們之間有約定,出門這段時間暫時休戰,我現在就能毒死你!”
粉衣女子也不讓人:“就憑你這老女人?我們鬥了千年也分不出勝負,臨了還要和我搶徒弟,要不是你,小凡也不會逃走。”
“你放屁!你早點將小凡交給我不就好了,都怪你這小屁孩!”
“老女人!”
“小屁孩!”
葉淩眉頭微挑,看著二人有些心累:“既然是萍水相逢,也同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咱們也算同道中人了,山水有相逢,就此告辭!”
說罷,葉淩帶著許諾和小武直奔孔城,他現在一門心思救青伊,不願再節外生枝。
這兩個女子對罵了一陣,也各自離開。
入夜,葉淩三人在孔城外的一處小鎮子屋頂上打坐度過。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出發,終於到了孔城。
但見得:“巍巍古城雄闊,煌煌文氣盛揚。青石鋪路向八方,樓閣古色古香。書院星羅密布,典閣富麗堂皇。往來學士無白丁,寫儘道德文章。這一處,墨浸酒泉提章句,那一處,恣意揮毫題高牆。三教九流同會,諸子百家共享。孔聖一脈傳今古,儒家首宗第一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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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淩三人邁步走向城牆,許諾突然指著城牆道:“師父你看,上麵每一塊磚上都有字。”
葉淩舉目看去,果然見那磚上刻著字,緊跟著那字中一股玄奧義理便映入腦海,令他不由得細細體悟。
旁邊有學子聽聞許諾的驚訝語氣,冷笑道:“無知無識,連這都不知道。”
許諾聞言也不氣,忙拱手道:“我不過一伴讀書童,哪裡懂得許多道理,還請不吝賜教。”
那學子瞥了一眼閉目不言的葉淩,得意一笑:“這孔城每一塊磚石,上麵都有先賢大儒的題字,每一個字裡都暗含著大道天理,可以說,這座孔城便是大道的化身,用天理砌成的城池,這才配叫做天下第一城!”
許諾聞言點了點頭,那學子臨走又輕飄飄地道:“看你還有些慧根,趁早尋個好老師吧免得耽擱了你的天分。”
許諾聽罷,怒目而視,說他還能忍受,說他的師父可就不能再忍了。
小武更是道:“要不是這裡人多眼雜,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正巧葉淩睜開眼,也不在意,笑道:“不可魯莽,更不可輕易喊打喊殺,我們初來乍到,不懂的事情太多,還是要多聽多看才是。”
“弟子謹記!”
“進城吧!”
孔城四麵共九個城門,乃數之極也,一般學子們都是自南而來,進的是南三門:格物門、致知門、誠意門。典出大學。
三門城門處,此刻設了檢查的關卡,據說是因為聖靈教與魔族有可能聯合來侵擾,故而設卡檢查。
城門處檢查的是學子的身份,凡是儒家弟子必入書院,書院頒給身份證明的名帖。雖然這仍然有可能被他人冒充,好歹做出了個認真檢查的樣子。
當差做事便是如此,做個樣子往往比真的成績更讓人滿意。
好在葉淩和許諾手上有花信風給他們弄來的名帖,不擔心檢查。
城門處檢查過了名帖,順利入城。但見街道之上車水馬龍,摩肩接踵,大路寬廣,竟也顯得擁擠。兩旁邊店鋪林立,叫賣不絕,熱鬨非常。
孔城有規定,修士不可禦空飛行,隻有孔家家主坐春秋車才能升空,連孔家其他族人也不能違背。
好在地麵上有奎虎車,丹鶴車等等工具出租,這才能滿足偌大孔城的出行。
許諾在街邊買了好多糕點和小魚乾,與小武吃得津津有味,問道:“師父,我們該去哪兒啊?”
葉淩道:“先去聖道院看看吧,說不定能夠碰到你師叔他們。”
葉淩和徐弘的約定,若是到了孔城,會以傳信靈符聯絡,但現在他還沒有接到消息。
聖道院位於孔城的中央,一塊懸浮的大地之上,遠遠便可看見。
那孔城中央的半空之中,懸浮著一塊錐形大地,據說這塊土地是當年不周山的一部分,後被孔聖所得,移到了此處開辟道場。
聖道院四周布置著守護大陣,內外不通,隻能從地麵上的傳送法陣上去。
但今日天下學子彙聚,非是身份特殊者,根本無緣一窺聖道院的景色。
葉淩三人來到那塊大地下麵,已經聚攏了無數的學子席地而坐,談古論今,十分熱鬨。
許諾問:“師父,憑我們的名帖,好像上不去啊!”
葉淩微微點頭,思索著對策。不多時,就見人群中有人不滿:“我等萬裡迢迢趕來朝拜,竟連聖像都不得見,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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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等也是儒家弟子,聖人門徒,為何隻有四院弟子能夠進入?如此規定,不得服眾!”
“孔聖曰:有教無類。今日將我們分為三六九等,難道他們天生就會讀寫不成?”
人群之中不滿愈來愈重,有人站在高處開始大聲疾呼,更多的學子聚集起來,向著法陣的方向去。
自古以來,地方公議在學校,若是學子聯合起來發起運動,其勢如洪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看守法陣的聖道院弟子變了顏色,一麵派人回院中求援,一麵起身攔阻,不能讓他們硬闖。
雙方推搡之間,有人摔倒在地,險些被踩踏而亡。
正這時候,法陣上走來幾位老者,乃是聖道院天象境的大儒,方孝永,李伯喈,蔡楷,盛天洪。
方孝永身材削瘦,雙目有神,開言聲含道韻,威壓四方:“為何鬨事?”
一句話便令眾人安靜下來,有學子上前道:“敢問先生,我等讀書人難道就不是孔聖門徒了嗎?如何今日盛會,不令我等參拜?你們四院難道如此目中無人不成?”
四位大儒麵上不好看,蔡楷道:“你們隻讀聖賢書,不問窗外事,近日聖靈教與魔族暗中勾結,有意壞我儒家盛會,倘若被他們混跡其中,後果不堪設想。你等怎沒有一顆善心,助我等防範?”
又一學子開言道:“我等皆是書院有名有姓的學子,如何就成了外敵?難道先生要因噎廢食,阻我等求學上進的聖道之路嗎?”
“請開法陣,我等參拜聖像!”
眾學子齊聲高呼,聲勢之大,直接蓋過了四位大儒的道勢。
四人麵麵相覷,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卻不想聖道院中悠悠傳來一個聲音:“既然你等自命不凡,不若就留下文墨,聖院自有才氣,若見錦繡文章,雅範詞句,自會引動異象,便準了他入院之請!”
此舉雖然仍有歧視之意,但卻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不是聖道院拒之門外,而是學子們學藝不精。
很快,便有弟子當眾揮毫,或詩歌,或辭賦,或散文,或對聯,層出不窮,但都沒有入那聖院才氣的眼。
許諾不解,問道:“師父,什麼是聖院才氣啊?”
葉淩道:“儒家修煉與佛道不同,天地之間有靈氣,靈氣入了身體,衍生了各種奇思妙想,儒家便稱之為才氣。讀書人越是將道力融會貫通,才氣越盛,死後也不會消散,會繼續留在其雕像或牌位之中。因此各地書院學宮都會立有先賢祠供奉曆代先賢。”
“那才氣被文章引動異象又是什麼意思?”
“人死後本該魂歸地府,不存塵世。但儒家先賢卻略有不同,在他們留下的才氣中會留有他們的意誌,若是能夠寫出好文章,則能夠驚動先賢的意誌,這便是剛才聖院中那句話的意思。”
小武聽罷,不屑地道:“這麼說起來,這些秀才真沒有用,這麼多人一篇好文章都寫不出來,難怪人家不待見他們。”
葉淩苦笑道:“那樣的文章哪裡這麼簡單,這分明是故意刁難,再說就算是儒家四院的弟子,恐怕一時也寫不出來。”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救不出青伊姐姐了?”
“隻能試試看了。”
葉淩不知從何處取來紙筆,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