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宋哲被那勾魂的魔女所拒,正是心頭惱火。聽說還有漏網之魚,他更氣憤,轉瞬便上前幾步探查。葉淩眉頭一緊,正要拔劍迎戰。突然身後一個身影急掠而逃。宋哲見了,大喝一聲追了出去。葉淩不由得心中大驚,他自以為神識強橫,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但背後那人何時出現,竟全然不知。尤其方才他逃去的身法,葉淩看著有些熟悉。但更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身法之強,不在神偷鬼盜之下!暫時不去管離去的二人,葉淩收斂了氣息,悄然行在這處地下宮殿中。除了方才宋哲和女子所在的大殿外,還有幾個房子,裡頭顯露的氣息強橫,叫葉淩不敢輕舉妄動。他慢慢來到深處,就見了兩邊儘是監牢,裡頭關著的全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一個個眼神空洞,神識似乎出現了問題。葉淩四下尋找,從人群裡找出來那婦人家的女兒。按照婦人說法,女兒脖子上有三顆黑痣,手腕圍著一串珠鏈,正是沒錯。木劍飛出,斬碎鎖頭,可裡頭關押著的少男少女竟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都沒有看抬頭葉淩一眼。葉淩正要進去將人帶出來,身背後突然有幾股氣息散來。他無路可退,隻得進到監牢裡,躲在人群之中,免得暴露。緊接著,就見去而複返的宋哲與幾個黑袍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黑袍人氣息強大,讓葉淩甚為忌憚。宋哲在他旁邊也顯得恭敬。但聽得那黑袍人出言道:“這裡已經暴露,要儘快把這些人族轉移。”宋哲道:“謹遵上使吩咐。”說著話,那黑袍人大手一揮,血色光芒在虛空中刻畫,似乎是形成了奇怪的陣法。待得陣紋刻畫完畢,一道混沌之門打開,不知通往何處。這時,宋哲來到牢門前,將監牢逐次打開,雖注意到其中一個鎖頭壞了,但並未多言。待牢門都打開後,宋哲喊道:“全部出來,投門而入!”那些少男少女好似行屍走肉,紛紛起身走出牢門,投進混沌之門中消失不見。葉淩此刻無處可逃,隻好混進人群裡,也投身了混沌之門。待得送完了這些人,黑袍人也與宋哲,及那宮殿內的魔女一道從混沌之門離開。他們剛離開不久,此地突然闖入一群人,為首一青年著黃衣,正是聖靈教聖子肖玄羽。在他旁邊,站著一人著緊身黑衣,青紗蒙麵,黔巾包頭,看不出容貌。正是方才跟在葉淩身後,被宋哲發覺之人。手下人在此處探查一番,回報肖玄羽:“回稟聖子,這裡已經空無一人。”肖玄羽邁步走進宮殿,在床邊地上,躺著兩個赤身少年,已經精氣儘失而亡。“人還沒有涼透,居然逃的這麼快!”仟千仦哾肖玄羽轉頭看向背後的黑衣人,黑衣人道謝罪道:“屬下無能!”“與你無關,”肖玄羽微微皺眉:“這是第幾個了”“第五個。”“此事若被三教宗門知曉,豈不正好給了他們討我聖靈教的理由”旁邊隨從上前道:“要不要派人回報總教,加派人手前來調查。”“暫時不必如此,”肖玄羽道:“好在還沒有弄出大的動靜。另外,我也有辦法找到這群老鼠的藏身之地了!”…………混沌之門後,人頭攢動,葉淩藏身其中,小心觀察著四周圍。但隻見他們此刻又來到另一處地宮之中,雖不見日月,但頭頂懸著寶珠,光輝閃耀,亮如白晝。此處地宮寬大,周圍有一些宮殿,中央的廣場上修著一座法壇,不知作何用處。兩旁邊立著不少黑袍人,雖看不清容貌,但葉淩從中能感受到一股濃厚的死氣。“這些黑袍人應當不是魔族或魔修才對。”葉淩已經見過不少魔族和魔修,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會是煞氣和血氣,如魔域裡那些魔族便是如此。但也有如泣血,禦無邪這樣不以殺生修煉的魔修,他們身上便不會時刻環繞血氣,隻有一股淡淡煞氣。而這些黑袍人身上的死氣,葉淩在魔族或魔修身上從未見過。不多時,在人群之後,打開混沌之門的黑袍人與宋哲以及那衣著暴露,充滿魅惑的魔女也現出了身。隨後,便見一體型顯胖,衣著華貴,滿臉堆笑的中年人迎上前,對那黑袍人道:“恭迎神使。”那黑袍人擺擺手,道:“宋哲那裡已經暴露,這些人族便交給你了。宋哲,隨我來!”黑袍人身前浮著一個寶珠,光輝籠罩了宋哲和那魔女及身後的隨從們。光輝一閃,他們便消失不見。剩下那胖中年人一擺手,這裡的黑衣人便上前來,引導著人群向廣場邊的監牢走。這裡如之前的地宮一般,也關押著不少人。隻是這裡的人不分年齡大小,不似新來的這些隻有少年男女。但他們也都同這些少年們一般,眼神空洞,好似失了神智。葉淩一直拉著他要尋找的那個小姑娘,趁著黑衣人沒注意,走進了一個監牢裡,這個監牢裡原來就有不少人,以葉淩現在的相貌便不會被人發現。待得人都送進去,牢門鎖緊,那中年人便離開了。葉淩拉著小姑娘坐在一邊,手搭在她肩膀上,以道力探查她的身體,看看究竟是中了何種邪術。正巧這個時候,一個青年人湊過來,對葉淩道:“道兄也是修士”葉淩心中一驚,抬頭看向那人,著藍色道衣,修為不過青幽境,並沒有同其它人一樣失了神智。那人見葉淩麵色警惕,趕緊道:“道兄不要誤會,在下江瀚宗弟子,名叫馮衝。也是被這三一神教捉來的。”“在下李風,一介散修”葉淩道了個名諱,問道:“三一神教是什麼”馮衝道:“捉我們的這些人自號是三一神教,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宗門,表麵上冒充聖靈教招攬信眾,實際上卻將他們捉來關押。”說話間,葉淩收回了手,眉頭緊鎖。他發現小姑娘的神識似乎已經丟失,現在的她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幾乎不可能恢複。馮衝在一旁看著,小聲發問:“這位是……”“友人之女,”葉淩歎息道:“我受托來尋她,不甚也被捉了。陳道兄修為強於我,為何也被捉了”陳衝道:“這三一神教搶我宗門的香火,我奉命下山來查探,結果被他們發現給捉了。你可彆小看這三一神教,說起來可比我們江瀚宗強大得多!”“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大概是吧。”“陳道兄可知我們這些被捉來的人,會作何用途”“自然是殺了,”陳衝神色平淡,指著廣場上的法壇道:“將屍體丟到那個法壇上,不知是什麼古怪的儀式,我見了兩回,念的咒也聽不懂,不是咱們這裡的話。”葉淩看向那法壇,修成的是六角星形狀,四周擺滿白色的高蠟,中間有十字架佇立,很是怪異,與葉淩曾見到過的全不一樣。陳衝見葉淩聽了他言,神情毫無變化,不由得好奇笑道:“道兄也是好膽識,死到臨頭了卻也不懼。”“你不也是如此”“我”陳衝枕著雙臂,半躺著笑道:“死則死矣,人生下來不就是要活到死的麼,早些晚些,卻也不需煩惱。”葉淩微微一笑,可他還有事情要做,還不想這麼早就死。他看向廣場處的值守黑衣人,又問道:“這裡看守的人有多少,境界修為如何?”陳衝覺得葉淩的境界修為還不如自己,問這些夜沒用,便隨意道:“這裡領頭的是個胖子,大概有淩虛境的修為,其他這些黑衣人,也有青幽境修為。偶爾也來幾個境界高的主持儀式。我勸你還是彆費心思了。我都在這裡被關半年了,還不是逃脫不得。”葉淩沒有多注意他,一直以神識探查著這裡的地形及守衛所在。陳衝卻懶散的躺著,和葉淩聊天:“這裡就咱們兩個腦子還好用的,隻要每次他們來捉人祭陣的時候躲到角落去,就不用怕被發現。我就是靠這招一直活了這半年。不過這半年可真是把我無聊死了,一個會說人話的都沒有。這回好了,咱們兩個作伴,總算是不寂寞。”“道兄是散修,不知道有沒有遇見過江瀚宗的弟子。我都失蹤半年了,不知道他們派了多少人來找我。我不回去,師父該急死了吧!”“道兄仙宮何處,都去哪裡行走,有什麼見聞也同我說說”“你後背上的木劍好像不錯,道兄莫不是劍修現在劍道可不好修煉,道兄迎難而上,我可是真心佩服。”這陳衝喋喋不休,葉淩也沒有理會。他觀察良久,隨後收回了神識,轉頭對陳衝道:“跟我一起出去,還是留在這裡混吃等死”“什麼”陳衝一時愣住了,在他看來,就他們兩個這點修為,根本衝出去就是找死,必等死要早死多少天啊!葉淩也不管他,一把抽出木劍,隨後將那小姑娘背在後背上,一道鋒芒斬落,牢門洞開:“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話音剛落,葉淩腳踏玄天殘影,身子急掠而去。剩陳衝在原地淩亂:“道兄……好快!”葉淩雖不想驚動守衛,但地宮入口處設有結界。無可奈何之下,葉淩斬出一劍,劍氣破開結界,卻造成了極大的響動。那胖中年人跳出來,見了葉淩,根本不敢上前接戰。倒是那些黑衣人一個個悍不畏死的上前,要阻攔葉淩。葉淩木劍一揮,鋒芒劍氣破空殺出,瞬間就將背後追趕的四個黑衣人攪進去令其身死道消。緊接著,葉淩再度施展身法,向外逃離。正這時候,那地宮上頭的入口處,有幾股氣息撲麵而來,讓葉淩不由得一驚。緊接著,便聽得上頭有人喊道:“好像有人上來了,諸位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