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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決戰之前(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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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三人走進包間,裡麵的客人連忙站起身來,客人的麵容讓石承心中略微有些驚訝,但也感到是在情理之中。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上次受臨月城使團邀請赴宴時遇到的使團護衛吳懈。

吳懈原本準備過個兩到三天再來找石承,但由於一些臨時發生的新狀況,使團派他今日就來找尋石承,把新情況告訴他。

“石公子。”吳懈鄭重地行了一禮,臉上還是慣常的麵癱表情,“在下奉使團之令,前來給公子送上遺世塔祭典的請柬,這個信封裡麵共有三張請柬,請您收好。”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根百年清潭藕贈予公子,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公子是丹師,此物對公子來說必有用處。”

石承沒想到這份禮物居然來得這般快,他連忙道了聲謝,也不再過多客氣,大大方方地從吳懈的手中接過了一個長木匣和一個厚厚的信封,“居然……這麼快啊。”

“遺世塔祭典本身就是對江湖人士開放的,弄一個入場的資格其實容易的很,我們手裡的請柬自然也多的是,一天的時間就可以給您送到。”吳懈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真正麻煩的是本次燃燈劍會的入場邀請,在下今天匆匆來此,也是為了向您轉達燃燈劍會的新消息。”

“你說吧。”石承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把清潭藕放入自己的儲物囊,然後轉手把信封遞給了身旁的吳能,吳能接過信封,左看右看,如果不是吳懈還在這裡,他估計已經迫不及待地將信封拆開了。

“今天上午使團收到了魏國禮部的通告,由於現場觀禮的人數較多,這次燃燈劍會的外國使團每個使團最多有八名成員可以到場觀禮。而且,嶺南州的官府四天前突然接到了一封匿名恐嚇信,威脅要破壞掉這次燃燈劍會,所以魏人會對參加燃燈劍會的來賓進行更為嚴格的檢查,像石公子您作為藥師商會的丹師,呃……恐怕是不能被允許入場了。”吳懈的臉上露出了些為難之色。

“這樣啊。”石承心中微感失望,他想要混進燃燈劍會的本意是希望儘快結識一些魏國的上層人物,以便為自己未來的調查鋪平道路,現在看來,這一算盤又得重新打起了。

不過能去看看遺世塔祭典也不算虧,如此莊重的宗教祭典,就算沒有頂尖大人物到場觀禮,也總會有一些世家大族的人來的。

想到此處,石承還是大方地收下了邀請函,向吳懈表達了感謝,雙方客套了幾句後,約定好遺世塔祭典的前一天在遺世塔外相見。

吳懈送完請柬後就匆匆告辭離開了,臨月城使團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幫忙。

“老吳,拆開來看看吧,我看你都心癢癢了。”

回到房間後,石承迅速關上房門,讓吳能打開信封。

吳能拆開信封,隻見裡麵放著三張鑲有金粉的硬紙請柬,連忙樂滋滋地將其取出,分給兩個同伴,“好家夥,這幾張請柬上麵還灑了金子呢!”

石承接過後仔細看了看,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其實是銅粉,我就說嘛,怎麼可能真的用金子點綴。”

吳能湊近了定睛一看,果然一眼看出是銅粉,立刻鬱悶了起來。

石承說罷,也不理一下子蔫下來的吳能,他展開請柬,一段書寫工整的客套話後麵,接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小字,“誠邀您持此信物於除月【注1】十八、除月十九兩日進入遺世塔聖地,賞遊燈會,虔拜祭典,願聖尊降下庇佑。”小字的末尾,有一個樣式複雜的浪濤紋印章,印章上施了一個小小的可供檢驗的防偽用法術。

“除月十八、除月十九……這麼說來,祭典前的燈會應該是在十八日晚了吧。”石承在心中默默記下來這兩個日子。

此時離除月十八當然還有一小段時間,石承將請柬鄭重收在了儲物袋中,此時他滿腦子都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後天兩大宗師境高手的約戰。

說實在話,即便上午在酒館裡泡了半天,石承也弄不清楚鄭萬龍為何會和獨孤洵在嶺南州約定一戰,這二人平日裡交集很少,而且似乎都對這場戰鬥的起因閉口不提,否則的話坊間不會對此眾說紛紜。

另一個讓石承苦思不解的是這場約戰的突然性,起碼他在西漠國的時候從未聽聞兩大高手之間有過嫌隙或約定,二人之間的戰書顯然是他和同伴們流落北雨林洲期間寫下的。

“石承,在想什麼嗎?”鐵麵見石承突然神遊天外,便隨口問了一句。

“哦。後天不是攬雲樓宗師戰嗎,我打算明天去攬雲樓附近轉轉,看看還能不能搶到一個好位置。今天咱們先歇下吧,我一會兒會把今天買回來的邸報再翻一翻。”

吳能心中對此不太樂觀:“說到底咱們來得太遲了,那可是宗師約戰啊!好位置怕不是早已被彆人搶了……”

“實在不行就當是出門逛街了,反正這兩天也沒有事情做。”石承並不焦躁。

…………

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到來,這一日石承和吳能都起得比較晚,石承昨晚翻完邸報後,一直在燭台前研讀吳能借給他的《算學四論》,時不時還會在手邊的信紙上寫寫畫畫。石戰天的藏書裡關於數算的作品並不多,所以石承打開此書後,他越讀越是入迷。

吳能則在被窩裡一直研究他從偃門遺跡中帶出來的卜天錄,被窩裡隱隱透出來的白色亮光直到後半夜才消失。

除了在雨林洲的那段時間,需要拉著吳能出去“晨練”以外,鐵麵從不會催著兩個同伴早起,等石承和吳能打著嗬欠洗漱完畢後,他才結束打坐,從床上跳下來,和同伴們一起準備吃早餐。

今天的天氣明顯不如昨天晴朗,體感溫度似乎也因此下降了很多。

石承三人今天在客棧的一樓大廳吃早餐,吃了一半的時候,大廳裡傳來了一道低低的驚呼,“這會兒居然就下雪了!”

石承、鐵麵和吳能忍不住抬頭看向窗外,果然,如梨花、又如柳絮般的飄雪從天空中緩緩落下,雪花剛開始還是零星幾片,漸漸地開始多了起來。

“居然這個時節就下雪了?”石承和吳能不約而同地輕呼一聲。

鐵麵此前從未來過魏國,不禁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兩個同伴,“這個時節,下雪有什麼奇怪的嗎?”

“鐵麵,你若是看過寰宇輿圖的話,會很容易發現,在輿圖上,魏國的嶺南州和我們聯盟汗國的南丘行省可是在一條橫線上的。”石承出言提醒道。

鐵麵恍然大悟,須知除了位於海洋群島上的南洋行省之外,南丘行省可以說是聯盟汗國大陸區域最南邊的幾個行省之一,即便是冬季,氣溫也溫和宜人,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一場雪。

石承見鐵麵反應了過來,又補充了一句,“你可能有所不知,嶺南州南邊的海洋中藏有寒流,所以到了冬季氣溫會比周邊地區更低,凜冬時節當然也會有降雪,但怎麼說都不會提前到現在。”

吳能也感歎道:“往年嶺南的天時循規蹈矩的和每天按點上工的工人一樣,沒想到今年的天氣居然這麼冷。”

“老吳,我和鐵麵當然不怕冷,不過吃完飯後,你還是回屋加件衣服吧。”石承叮囑了一句。

吳能連忙應下,吃完早餐後,他回屋加了件袍子,然後跟著兩個同伴上了雇好的馬車,往攬雲樓而去。

一路上雪花飄散,駕車的車夫一邊小心地控著馬,一邊不停地把自己的身體往大衣裡麵縮,心中也不住地埋怨自己為啥出門時不多加一件衣服。

寒風不時吹起,裹挾著雪花一陣陣地衝開車簾湧入車廂當中,即便加了一件衣服,吳能的臉依舊被凍得皺巴巴的,宛如一隻在冬日裡放了一整天的苦瓜。他看了看兩位神態自若的同伴,忍不住在心裡唉聲歎氣。

馬車嘎吱嘎吱地謹慎前行,終於在半個多時辰後來到了攬雲樓附近,車夫收好石承支付的車費和小費後,道了聲謝,連忙搓著耳朵,駕著車往附近能避風雪的地方去了。

石承環顧四周,綿延的丘陵懷抱中有一片臨近大海的潟湖,目力可及範圍內能看到潟湖中央零零散散地分布著幾個水草環繞的湖心島。離石承三人最近的潟湖北岸有一座鶴立雞群的六層高樓,高樓靠近潟湖的一側時不時地會有供遊客登臨賞玩的花舟樓船在木欄邊停靠,據車夫所說,那裡便是霏露城乃至整個嶺南郡都鼎鼎有名的攬雲樓了。冬日裡的潟湖湖麵上常有薄霧水雲繚繞,一看之下,確有幾分“攬雲”之意。

這一帶的樓房不像港口區和城中心那般密集,除了高大寬闊的攬雲樓之外,多是兩層左右的低矮小屋。石承在心中細細地盤算了一下,如果說要在附近挑一處既不擾民,又能承載宗師戰的風水寶地,恐怕就隻有潟湖中的寬廣水域了。

或許是因為降雪,明日就要爆發一場驚世駭俗的宗師大戰的攬雲樓附近竟然沒有太多的江湖客,有的也是三五成群,聚集在潟湖邊的參天大樹之下,一邊借著樹蔭躲雪,一邊興奮地對著攬雲樓指指點點。

“老石……”吳能顫顫巍巍、牙齒打戰的聲音在石承的耳邊響起,今天的降溫很是明顯,修為淺薄的年輕人此時也就是比普通路人臉色好看些罷了,他拉了拉石承的衣角,哆哆嗦嗦地提議道,“咱們……要不然先找個地方避避雪吧。”

“寶寶乖乖,不冷不冷嗷,咱們這就找個地方躲躲。”在吳能羞惱的目光中,石承怪聲怪氣地調侃了同伴一句。

就在石承準備找個路人打聽一下的時候,他無意間抬起頭,竟然發現前方大概三百步開外的路口處就有一間裝潢豪華的酒館!

“嗨,踏破鐵鞋無覓處,前麵不就有個躲雪的好地方嘛!”

石承連忙帶著兩個同伴趕到樓下,三人的周身帶著一股雪花,如風一般衝開酒館大門口厚重的布簾,一邊拍打身上的落雪,一邊踏進酒館。

“夥計,找張三人的桌子,切一盤牛肉,準備一壺熱酒與灑家。”石承粗聲粗氣地朝迎上來的夥計吩咐道。

“這又是突然抽的什麼風。”吳能小聲嘀咕著。

“三位客官,您看正好不巧,小店的座位都滿了,您若是有時間的話,先隨我來偏廳那裡排隊等一下吧,那邊有爐子有熱飲子,正好先祛祛寒氣。”店夥計一臉歉意,連聲道歉。

石承、吳能和鐵麵定睛一看,果然,一樓正廳中的座位都已經被客人擠滿了,其中大多數是江湖客的打扮。果然,來此提前踩場的江湖客多半被今日凜冽的風雪給逼進各個路邊巷口的酒館茶鋪裡去了。

“無妨,左右是來避風躲雪的。”石承和吳能都點頭應了下來,鐵麵對這些都無所謂,似乎站在外麵和站在屋子裡麵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彆,便一句話也不說地跟著兩個同伴魚貫進入了同樣坐滿客人的側廳。

然而,三人進入側廳後,連屁股都還沒捂熱乎,之前安排他們進側廳的店夥計又急匆匆地跑進來了,在側廳眾人的目光中,他快步走到石承三人的麵前。

石承指了指周圍還在苦苦等待空位的酒客,好奇地問道:“這麼快就有空位了?可是應該還排不到我們吧。”

店夥計臉上的神色比初見石承三人時客氣了很多,“是這樣的,三位公子,樓上有位貴客,請您去他的包間一敘,他說是您的熟人,在樓上飲酒賞雪時正好看到您進了小店。”

“他?”

和契塔語不一樣,魏國官話是可以從發音上的不同分辨出被指代者的性彆的,聽夥計的口吻,似乎是位男性客人邀請自己上樓。

“我在嶺南州有男性舊交嗎?鐵麵應該沒來過嶺南,莫非是老吳的舊識?”

石承心中暗暗驚奇,口中連忙對夥計問道:“敢問那位朋友姓甚名誰。”

“在下隻知道那位客人預訂包間時留下的姓名是,賀誠。”

三人恍然,不約而同地齊呼道:“竟然是他們!”

注一:除月和臘月一樣,都是對農曆的歲末十二月的稱呼。和現實稍有不同的是,除月和臘月在本書中都是對小說世界公曆的十二月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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