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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情況怎麼樣?”趙平坐在自己的公堂裡,一邊看著手中的公文,一邊向站在身旁的一個巡檢官詢問著。
“虞候,最新的情報,螳螂今天去了一趟望雲樓,好像是去那裡聽一個叫雲雀的歌女彈琴。”
“哦?”趙平抬起了頭,“歌女?”
趙平心下明白,望雲樓雖說是個酒樓,但很多人心裡都清楚,酒樓裡那些賣藝的女子和青樓裡的那些女人差不多都是一個行當的。
進來報信的巡檢知道趙平可能有些誤會,便連忙解釋道:“這個……和大人想的有些不太一樣,這個名叫雲雀的女子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確實是個實打實的歌女,目標去那裡也確實隻是在那裡聽曲。我手下的弟兄們調查了一下,後來發現螳螂從一年前開始,就會時不時地去望雲樓聽曲子散心。而那個叫雲雀的歌女,每隔一段時間會在樓中公開露麵演奏,由於技藝高超,長得又漂亮,城中倒是有不少年輕的富家子弟會在她演奏的日子去捧場。”
“等等,會有不少富家子弟去捧場?”趙平疑惑地問道,“這麼說來,他不是一個人在那裡聽琴的?”
“據我們的了解,是這樣的。”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著那邊,彆忘了調查一下這個雲雀的背景。此外,你們要儘可能地去調查一下那些聽眾當中,有哪些是雲雀的常客。”
“是!”
巡查官離開後,趙平皺緊了眉,隨後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封家信。在盯著家信看了一會兒後,他輕聲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不如就把和石承的見麵定在望雲樓那裡…….”
……
從西漠王宮回來後,石承三人這幾日的日子過得倒是頗為單調,除了練功打坐之外,就是借助石承在王城中新建立起來的“情報網”密切監視著駝鈴商會的動靜。不過讓石承感到失望的是,駝鈴商會就如同平靜的湖泊一樣,幾天的時間內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奇怪,他們之前在斜陽道上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為什麼王城裡麵卻如此安靜?”石承的心中頗為疑惑,“莫非是得到我進城的消息後收斂起來了?
“不一定,像黃原這樣子的地頭蛇,他手上肯定有很多門路,認識的人也很多,想要瞞過我這種外來人恐怕是不費吹灰之力。”
石承想到這裡,心中也是愈發地焦急了起來,不過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等等,我來到西漠王城已經有五天了,為什麼這段時間內一直沒有見到黃原本人現身?在駝鈴商會外麵盯梢的人好像也沒有發現他回來。”
石承在自己的房間裡踱著步子,一邊走著一邊進入了思考,“從之前在紅木城和雲丘城裡的經曆來看,駝鈴商會,或者說至少是黃原這個人,大概率是魃族在南荒的一個非常關鍵的棋子,在很多事情裡麵發揮著居中調節的作用。但是此時,不僅他們整個商會靜悄悄的,而且商會的首腦黃原一直都沒有現過身,西漠國可不是那種國土遼闊的國家,按理來說黃原這種地位的商人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都不回王城一趟的。”
就在石承正陷入深思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吳公子,你也是來找老爺的嗎?”
“誒?是李管家啊,真巧。”
修士的五感遠比普通人敏銳,儘管傳進門內的聲音不大,但吳能和李鬥金在外麵的對話已經被石承清楚地聽在耳中。
很快,門就被敲響了,李鬥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爺,我是鬥金,這幾天府內的下人的名冊已經整理好了,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石承最終決定還是先換換腦子,“是鬥金啊,送進來吧。”
大門被打開,吳能和李鬥金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二人進門後,李鬥金恭敬地把一份薄薄的簿冊放到了石承身旁的書案上。
“老爺,按照您的要求,這幾天府內的重要位置上基本上都已經有人在做事了,不過總體上人手還是緊缺,您看要不要放寬一下招人的標準?”
“這個不需要,我在西漠這裡不會待太久的,家中的事務也不算多。”石承否決掉了李鬥金的提議,隨後緊接著說道,“對了鬥金,我有事情需要你去辦。你去跟漁網那邊知會一聲,讓他們這幾天著重調查一下駝鈴商會的會長黃原的動向以及駝鈴商會在我們來到西漠王城之前的重要動向。”
短短幾天的時間裡,石承在西漠王城裡搭起來的這個小台子已經有了它獨特的稱呼。
“我知道了老爺。”
“好。”石承點點頭,“我沒有彆的事了,你先去忙吧。”
李鬥金離開後,石承才看向吳能,笑問道:“老吳,你今天怎麼突然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
吳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老…...老石,那個……上次咱們去彙寶閣時買的料子,這幾天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怎麼用的這麼快。”石承吃驚地問道,“我記得你當時塞了不少料子在你的藏天箱裡麵吧,這麼幾天的功夫就全用完了?”
“準確地說,是幾個質地很好又比較稀有的料子快用完了,其他的料子隻能用來做一些簡陋的機關,但我這幾天正在做的那把弩是需要更多更好的料子的。”
說道這裡,吳能又攤了攤手,“而且上次去也沒買到太多我急需的能源,過幾天的拍賣會上還得麻煩老石你幫我盯著點。”
“這個沒問題,據我所知,很多拍賣會的開堂彩都是一塊品質不錯的靈石,雖然不見得能把你那套戰甲充滿能量,但我覺得肯定能夠救救急的。”石承拍拍胸脯,答應了下來。
吳能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給了石承一個大大的讚。
吳能離開之後,石承看向了窗外的夜空,“拍賣會要到了,淵流城主也馬上就要來了。”
……
此時,西漠國的王宮內。
西漠國的國王,大魏帝國的鎮南節度使韓衢此時正坐在床榻上看書,一名心腹內侍此時正站在他的身旁為他掌燈。
“許忠,武院那邊報上來的人選,內衛核定好了嗎?”
“王上,臣已經問過江閣領了,據他得到的報告顯示,被選中參加觀武大會的都是西漠武院中年輕一代的翹楚,其中胡天鳴、孫清蝶和伊存三人的實力不下於宗門裡同輩的殿內弟子。”
“這些人寡人並不擔心,寡人想知道的是,用來專門招待那位西陸丹師的人選,到底實力如何?”
“王上放心,曲常青的能力您也知道,他親自挑選的人肯定不會出岔子。曲常青說,丹師弱點在於肉身孱弱,因此須得以長攻短。”
“哦?”韓衢來了興致,抬起了頭看向許忠。
“因此,曲常青長老所挑的那位修士,是一名精通外功的煉體行家。”
“他叫什麼名字?”
“此人名叫孫騰,今年三十七歲,以前曾是金刀門的精英弟子,橫練功夫極其了得。後來金刀門門主暴卒後,孫騰不願卷入門派內鬥,便選擇來王城武院,現在正在院中擔任外功教習一職,明後年便有望升任武院長老。孫騰雖然年近四十,但是天生長相稚嫩,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歲而已,完全可以假扮成武院的學徒。”
“孫騰……”韓衢沉吟了起來,他對這個名字倒是有些印象。
很快,他就想了起來,“寡人想起來了,八年前的賞劍大會上,好像就有這個叫孫騰的人,一副銅皮鐵骨可以說是刀槍不入,接了流沙宗大弟子七道劍氣而肉身不毀,最終靠著一對鐵打的拳頭反敗為勝。”
“大王好記性,正是那個孫騰。他其實也是那一年賞劍大會單人比武的冠軍,金刀門那年正是靠了他,才被國中很多武夫視作一流門派。此外,參加那次賞劍大會的人都是一流好手,參與者並不多,因此江湖上真認得孫騰的臉的人也並不多,那個西陸丹師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好,我記得那會兒他就是修者境是吧,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韓衢的臉色看上去輕鬆了不少。
“沒錯大王,現在他已經是巔峰修者境了,離半步宗師距離不遠。”
說到這裡,許忠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大王,還請恕小臣冒犯,事無萬全,後日的觀武大會又如此重要,是否還是以穩妥為上?”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又怎有收回的道理?”韓衢反問道,“此事若能做好,到時候傳揚出去,便是大大地揚我國威。”
話說到這裡,韓衢心中突然浮現起了前些日子,大魏帝國的南荒總督李修涵前來拜訪他時,眉眼中那種不屑的神情以及對他打算在觀武大會上所使手段的不置可否,雖然李修涵最終默許了他的做法,但是韓衢的心中還是有些堵得慌。
…….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東方的天空,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此時,在東陸和南荒之間的橫貫海上,一艘龐大戰船在三艘魏國戰船的護衛下,正以平穩的速度向橫貫海的南方緩緩駛去。
被三艘戰船嚴密護衛的大型戰船和魏國水師的戰船形製並不相同,桅杆上掛著的也不是魏國的十三星長空旗。潔白的旗幟上所繪的,乃是一朵火紅的蓮花。
這是代表著淵流帝國的旗幟——紅蓮旗。
一個身材高瘦,但是目光矍鑠有神的老人此時正站在戰船二層的憑欄邊,他臉上隱隱地發著紅光,整個人的身子如同蒼鬆一般,渾身上下好似隻有臉上的那張麵皮經曆過了歲月的風霜。
一名高級武官打扮的青年筆直地站在老人的身邊,他看了看正在海麵上呼嘯的海風,隨後微微欠身一禮,恭敬地說道:“聖上,根據海圖所示和魏人傳來的消息,大概再有五個時辰,就可以到達西漠國的登南港了。”
“嗯。“老人點了點頭,終於轉過了身,他的身材並不健壯,但是周圍的人在老人的麵前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那不是普通修士身上所具有的氣場上的威壓,也不是久居高位之人所擁有的氣度上的威壓。
而是一股冥冥之中,來自天地大道上的道意之威!
是隻有宗師境的真正強者的身上才能散發出來的威勢!
建安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的一個尋常的清晨,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封加急馬遞被送入了西漠王城。收到公文的吏員不敢怠慢,在抄送了一份準備送至二府複件後,公文的原件很快就被送到了韓衢的案頭。
公文的內容很簡單,淵流帝國的皇帝,東陸的第一宗師淵流城主,今日下午便將抵達東登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