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版水滸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二章獄中大才…
“哪個東京來得教頭?!”
江鴻飛反應了一下,問:“這沙門島上有幾個東京來得教頭?”
“有兩個。”呂岩答。
“一個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名武師王升之子,其家傳使棒絕技。高俅老賊未發跡時,曾學使棒,為其先父打傷,從此結仇。後高俅老賊當了太尉高官,借故要置其死地,乃攜老母逃離東京,欲投奔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處安身,不想被其所投之人將其出首,刺配到這裡。”呂岩又主動說道。
江鴻飛反應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問:“此人該不會是原來的東京八十萬禁軍都教頭王進罷?”
“除了他,誰能這般好漢?!”呂岩不無佩服地說道。
接著,呂岩就忍不住說起王進的事跡來:
“王教頭早在七八年前就被關在這裡,這些年任憑李慶那廝百般折磨,王教頭都始終未吭一聲,那廝被王教頭激出真火,揚言若不教王教頭跪下求他賜死便不姓李,故而,每隔一段時間,那廝便狠狠折磨王教頭一次,次次方式不同,這裡整人的手段,王教頭嘗試了個遍,隻有恁想不到的,就沒有那廝沒使用過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王教頭硬是一聲未吭,教那廝一見王教頭,便暴跳如雷。”
隨後,呂岩又主動說起:“若不是王教頭目標太大,又被折磨得遍體鱗傷,行動不便,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小人便拉他一塊逃出此島……”
江鴻飛真是萬萬沒想到,王進竟然在沙門島,難怪史進怎麼都找不到他。
將有關王進的事說完,呂岩才又說:“另一位東京來得教頭,姓徐,名寧,原是東京禁軍金槍班教師,常隨侍禦駕,家傳金槍法、鉤鐮槍法天下獨步,有一個綽號,喚作“金槍手”,此人剛到島上兩個多月,小人與他沒有多少交集,故對他不慎了解。”
江鴻飛問:“徐寧人還安然無恙罷?”
呂岩一聽,哪還能不知道,江鴻飛這是為徐寧來的?
呂岩忙道:“來這裡的人,哪有未被李慶那廝們折磨的,好在徐教頭身體好,來這裡的時間還短,故而還活著,但些許傷殘卻是在所難免的。”
江鴻飛心想:“徐寧該不會跟李凝陽一樣落下重大的殘疾罷?”
“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我還是親自走一遭罷。”
念及至此,江鴻飛問:“監牢有多少守衛?”
呂岩道:“二十幾個。”
“?”
江鴻飛很詫異:“就這麼點人?”
呂岩解釋道:“島上監押、押獄一共才五六十人,再加上一些輪值休息的……”
就這?
那還說什麼。
江鴻飛立即親率五百人馬,帶上呂岩和何秀姑直奔監牢而來……
……
臂健開弓有準,身輕上馬如飛。彎彎兩道臥蠶眉,鳳翥鸞翔子弟。
戰鎧細穿柳葉,烏巾斜帶花枝。常隨寶駕侍丹墀,神手徐寧無對。
當初,被打入大牢時,徐寧就曾想過,他這輩子完了,他們徐家四五代人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
可那時,徐寧還是太樂觀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丟官,丟了祖傳的雁翎圈金甲,令祖宗蒙羞什麼的,跟他在沙門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三個多月了,徐寧始終帶著沉重的枷鎖趕路和去從事那些很重的體力工作。
如今,這枷鎖套在徐寧的脖子上,長期不取下來,他的腕骨和脖骨都已經發生了嚴重變形,而且鐵鏈已經嵌入到了他骨肉之中。
這使得徐寧哪怕隻是動一動,都會鑽心得疼,就更彆提他還要去乾那些繁重的工作。
而且李慶他們那些畜生還不給徐寧吃喝。
這倒也不是李慶他們隻真對徐寧,而是這種情況在沙門島是很普遍的,呆在這裡的犯人凡事都必須聽獄卒的,否則他們將會被活活餓死。
用李慶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這是做出規矩來警告其他犯人,並且懲誡後來的犯人;不這樣做,那些犯人就會有僥幸心理。”
而被餓死遠沒有人們想象得那樣輕鬆。
這麼說吧,一個人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被活活地餓死。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當中,哪怕不帶著沉重的枷鎖去從事那些很重的體力工作,也要經曆根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苦難和折磨,更何況還要長期戴著枷鎖經曆這樣的雙重苦難和折磨。
讓人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李慶他們那些畜生的是,他們還會在犯人快要餓死的時候,給那些快餓死的犯人一點點吃的東西,讓犯人受苦受難的過程無限延長,以便他們震懾其他犯人,以及滿足他們折磨人的惡趣味。
如今,徐寧就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難。
不過——
徐寧知道,他的經曆其實還不算什麼。
李慶他們那群畜生還有很多比長期帶著沉重的枷鎖去從事那些很重的體力工作和慢慢把一個人活活餓死的折磨人的手段。
比如,將帶魚鉤的泥鰍喂給犯人吃。
那泥鰍進入犯人的肚子後就會被消化掉,但那鋒利的魚鉤卻不會,它們會刺穿犯人的腸胃,造成犯人的腸胃大量出血,最後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
比如,將鋸末強行塞到犯人的嘴中。
鋸末是難以消化的,犯人服用過多之後便會出現腹脹等情況,最後活活的被脹死,就跟吃了觀音土的人一樣。
再比如,在犯人的體內釘針。
一般來說,他們會將細細的針插入犯人的肩井穴,這些長長的針插入犯人的身體,犯人還要帶著這些針去從事勞動工作,乾活慢的話還會遭到監工們的殘酷毆打。
被扔到海裡喂魚?
這麼痛快的死法,在沙門島已經是很多犯人理想中的善終了。
這也是李慶他們那些畜生因為太忙或者沒有心情玩才會給那些隻是超編並沒有犯錯的犯人的恩賜。
如今的徐寧,就希望他能這麼輕易的死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要自我了斷,都因為身上帶著枷鎖而根本無法做到。
說老實話,徐寧的腸子都悔青了!
徐寧一悔他酒後嘴不嚴。
連湯隆在水泊梁山擔任頭領這麼要命的事他都跟陳典說,真是活該落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