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內,那身形魁梧,麵容嚴肅方正的灰袍和尚,恒慧不由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師弟!”
身形魁梧的灰袍和尚同樣也看到了恒慧,臉上原本有些焦急的神情,頓時轉變為了驚喜,隨後他又看向了旁邊的平陽郡主和吳羨,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遲疑之色。
見狀,吳羨嘴角勾起,微微頷首,然後便說道:“我名吳羨,打更人銀鑼,家中排行第七,想來恒遠大師應該聽說過我吧。”
沒錯,麵前的這個大和尚正是原作劇情中,天地會的六號地書碎片的持有者,法號為恒遠的青龍寺弟子,同時也是恒慧的同門師兄,兩人關係極為要好,說是親如兄弟也毫不為過。
而也是因為如此,在從懷慶那裡得知,平陽郡主消失之後,吳羨便第一時間使用地書碎片,與萬年潛水的六號進行了私聊。
然後他就將恒慧與平陽公主私奔的消息,告訴了尚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恒遠,並囑咐對方想辦法做出遮掩,不要讓青龍寺的其他人發現恒慧失蹤之事。
而吳羨則承諾,會儘快將恒慧帶回青龍寺,與此同時,這也是他們兩個天地會成員,線下麵基的絕佳時機。
另一邊,似乎是聽懂了吳羨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恒遠和尚頓時鬆了口氣,而後又神情鄭重地雙手合十,對吳羨彎腰行禮,語氣誠懇的感謝道:
“勞煩吳銀鑼將恒慧帶回到青龍寺,小僧感激不儘。”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幫忙是應該的,恒遠大師何必如此客氣。”
吳羨笑著回答道,抬手將還有些懵逼的恒慧推進了傳送門內,同時嚴肅交代了幾句,神情十分認真。
“走吧,先回去安心當你的和尚,從現在開始,無論是誰問你,你都要說自己今天沒有離開過青龍寺,也沒有見到過平陽郡主,懂了嗎?”
“如果是司天監的術士來了怎麼辦,他們的望氣術可以檢測出謊言。”
恒遠這時問道,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
“放心,司天監那邊交給我來處理。”
吳羨這麼說著,又抬起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劃了幾下,眨眼間就凝結成一道玄奧的符籙,隨後伸手一點,頓時化作流光打在恒慧的腦門上,迅速消失不見。
“這是斂氣符,可以掩蓋氣息波動,莫說是司天監,就是儒門的人也過來,也檢測不出什麼。”
“虛空畫符!吳銀鑼是一名術士?”
恒遠有些意外,雖然這是他與吳羨第一次線下見麵,但從以往的交流來看,對方更像是修煉的武夫體係,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一手。
“嗬嗬,略懂,略懂而已。”
吳羨笑了笑,並沒有多做解釋,而後看向傳送門對麵,一臉失魂落魄的恒慧,搖頭道:
“行了,你也彆擺出這副死樣,我隻是把郡主帶回來,又不是要拆散你們兩個,正所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以後你們未必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吳銀鑼此言當真?!”
恒慧聞言,瞬間眼前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仿佛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等我回京之後,過不了多久便要嫁人了啊。”
平陽郡主苦澀道。
如果說成親之前她還有勇氣私奔,但成了親之後還如此,那就是和人通奸,哪怕再怎麼不在乎名聲,她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聽到這話,恒慧眼中的光又雙叒熄滅了,再次回歸到頹喪狀態,看得旁邊的恒遠連連皺眉。
他心中暗道,師弟的凡心也未免太重了,恐怕對修行不利,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必須要讓他抄上一千遍的經書,好好冷靜一下。
“這件事郡主不用擔心,隻要你跟我回京,我自然有辦法幫你退了這門婚事。”
“真的?”
平陽郡主驚訝,而後就是不信。
畢竟她訂婚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對方也是勳貴子弟,若是貿然退婚,縱然他的父王也會很為難。
而且元景帝也知道了此事,以對方的性格,不會允許這種有損皇室顏麵的事情發生。
吳羨這麼說著,想了想,忽然好奇問道:“對了,和你訂婚的人是誰,他該不會姓蕭吧。”
“啊?不是,他姓趙,是東亭侯家的嫡子。”
平陽郡主聞言一愣,然後搖頭說道。
“那就沒事了。”
吳羨自信一笑,隨後揮了揮手,麵前的傳送門便消失不見,隻有點點火星落地,而這片樹林中也隻剩下了兩個半的活人與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後麵的事情無需多說,在得到吳羨幫她退婚的承諾之後,平陽郡主便乖乖坐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吳羨用繩索已經半死不活的平遠伯嫡子綁了起來,係在馬車的後麵,就這麼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駕車駛去。
至於說他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不直接用傳送法術……
嘴角微微上揚,吳羨從腰後取出地書碎片,向一號,也就是懷慶發送了消息。
【怎麼了,你找到平陽失蹤的線索了嗎?】
【不,我已經找到她了,現在正帶著她返回京城。】
【這麼快?!】
接到這條消息後,懷慶不禁有些詫異,下意識的問道。
這才過去了多久,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時辰,難道說平陽根本沒離開京城多遠,還是儒門的法術當真如此神奇?
說誰快呢,信不信下次就讓你試試!
吳羨撇了撇嘴,然後便將事情的始末,事無巨細的和懷慶描述了一遍,尤其是張奉孫鵬等人欲要玷汙平陽郡主的這一段,說得那是一個繪聲繪色,仿佛身臨其境。
長公主府內,看到地書碎片上的內容,懷慶清冷精致的麵容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美目含煞,隱有有殺氣浮現。
“張奉,平遠伯……他們好大的狗膽!!”
要知道,莫說平陽郡主是她的堂妹,兩人小時候關係極好,光是懷慶作為大奉的公主,就不能容忍皇室子弟差點受到如此的侮辱,這已經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恰好卑職這裡有一個計劃,或許可以幫你出一口惡氣,讓那些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時,吳羨再次發送信息,言辭間充滿了戲謔與惡意。
懷慶看了之後,心頭微微一動,隨即回複道:【你想要做什麼?】
【很簡單,引蛇出洞罷了。】
……
一個時辰後,京城,張府。
大堂中,留著山羊胡須,一臉正氣的兵部侍郎張奉,正來回的踱步,而他的旁邊則是戶部都給事中孫鐘鳴,同樣神色緊張,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好了!張大人!”
平遠伯黃震,急匆匆的跑進了大堂,連忙說道:“消息已經得到確認,打更人銀鑼吳羨已經找到了平陽郡主,正在返回京城來的路上!”
“還有,不知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我們三家昨日綁架了郡主,而那吳羨找到人的時候,犬子他們正打算奸汙郡主,差一點就得逞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張奉眼前頓時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
意圖奸汙皇室郡主,戕害皇親國戚,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啊!
無論這消息是真是假,一旦傳到元景帝的耳中,以那位陛下的性格,即便他們三家在暗地裡為其做了不少醃臢事,恐怕也會重重懲戒,從此再無翻身之日。
“張大人,您可要拿個主意啊!”
孫鐘鳴這麼說著,麵上已滿是悲戚絕望之色。
“慌什麼!”
張奉強做鎮定,眼中閃過殺機。
“事已至此,我們已經彆無選擇,為今之計,就隻能鋌而走險了!”
“張大人,你的意思是……”
作為武將出身的平遠伯,聞言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問道。
“哼!那吳羨不是還沒有回到京城嗎,既然如此……那就永遠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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