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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浪已經感覺有些厭煩,想要下逐客令的時候,獨自回憶了一番往事的馮朝英也來到了院門口。
見門口站著一對陌生的年輕男女,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二郎,你的朋友嗎?”
陳浪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娘,他們隻是路過。”
馮朝英淡淡的說道:“相逢即有緣,請他們到屋子裡坐吧。”
陳浪點點頭,對丁珍二人說道:“二位如果不嫌棄,還請入院,喝一杯濁茶吧。”
丁珍道:“我們就是來看看,喝茶就不必了,梁兄,我們……”
“好啊。”回過神來的梁姑娘,溫柔一笑道:“那就叨擾了。”
馮朝英看了梁姑娘一眼,道:“公子言重,濁茶而已,哪算叨擾。”
言罷,率先轉身回了院子。
幾人落座,寧琪送上茶水,就回廚房跟哥哥一起準備飯食去了。
而馮朝英在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再開口。
陳浪見狀,隻好主動跟丁珍攀談起來,化解眼下的尷尬。
好在丁珍作為一個舔皇,隨時隨地都想要在女神麵前展現自己,陳浪的話匣子打開後,他立馬就把話頭給拿了過去,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京城的一切來。
之所以說京城,其實也是存著“打壓”陳浪的心思,這就好比一個從大城市打工回來的黃毛,麵對在本地縣城打工的同村黃毛以及沒有怎麼出過遠門的村花,都會情不自禁的講述大城市的一切。
用大城市的繁華來武裝自己,這是一種很低端的手段,但黃毛們卻不會這麼想,他們覺得把大城市描繪的越繁華,就會越顯得自己高端。
丁珍現在就跟黃毛差不多,自以為把京城描述的越繁華,就越能打擊到陳浪。
至於為什麼要打擊陳浪,道理也很簡單,因為他跟自己的女神說話了。
任何跟女神說話的男性,隻要沒有強過自己太多,那都是必須要打擊的對象。
對於丁珍的表現,陳浪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玩的這些套路,都太低級了,反倒是梁姑娘的反應,讓陳浪很感興趣。
梁姑娘大部分時候都給陳浪一種神遊物外的感覺,可每當丁珍詢問她意見的時候,她又能立刻接上話頭,言之有物的附和幾句,不吹捧,但也不會刻意貶低。
說的直白點就是,梁姑娘在和稀泥。
但和稀泥也是要本事的,很多人和稀泥,和到最後是把兩邊都給得罪。
要做到既不會得罪對話的雙方,又能把自己摘出去,這可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問。
古代絕大部分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狀態,偶爾出門,對事物的反應就跟出古墓尋找楊過的小龍女差不多,什麼都不懂。
而梁姑娘這種長袖善舞的本事,肯定是經過了長時間培訓才能具備的。
可話說回來,天底下的人家,教自己姑娘的,不外乎就是琴棋書畫加女紅,又或者是女戒、三從四德之類的“糟粕”,長袖善舞的女子,在大部分百姓的眼裡,都不是什麼良人。
在陳浪所認識的女子中,有三個女子具備這種能力。
徐夢茹、謝清歡、龐秋燕。
徐夢茹是因為長期做買賣,被動養成的長袖善舞的習慣,但真要細琢磨,長袖善舞這件事兒對徐夢茹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謝清歡也會這一套,但她更多的是為了自保,並且因為自視清高的緣故,真做起來也有些磕磕巴巴。
最精通此道的,就是龐秋燕了,當初花魁大賽的時候,龐秋燕能在眾多的公子哥中來回翩躚,但又片葉不沾身,本事相當了得。
可眼前這位梁姑娘,段位明顯比龐秋燕還要高一些。
看來倆人大概率“師出同門”啊。
聊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梁姑娘結束了自己的“回憶之旅”,起身告辭。
丁珍早就不想呆了,梁姑娘剛表現出一丁點要走的意思,他就急不可耐的往外走去。
陳浪將二人送到門外,目送他們遠去。
回到院子裡後,馮朝英道:“那姑娘,應該是青樓女子。”
陳浪道:“娘,你看出來了?”
馮朝英笑著說道:“你娘是老了,但不是傻了。那姑娘雖然穿著男裝,但沒有束胸啊。”
“所謂的男扮女裝,不過是一種青樓情趣罷了。”
陳浪坐到馮朝英身邊,好奇的問道:“娘,我說的不是她的性彆,而是她的職業。”
“你咋看出來她是青樓的?”
馮朝英道:“如果是一般的大家閨秀,是不會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的。在你跟那位男子聊天的時候,梁姑娘看似走神,實則一直在聆聽你們二人的談話,這樣才能在每一次男子提出問題的時候,滴水不漏的回答。”
“這個本事,青樓女子最為精通,畢竟她們大部分時間,都是遊走在好幾個男人中間,而這位姑娘姿色如此的出眾,她的恩客必然都是達官貴族,在伺候這些人的過程中,這份本事,也自然會得到不斷的加強。”
陳浪道:“娘,你可太厲害了。”
馮朝英道:“可是一個青樓女子,帶著她的恩客,跑來這裡作甚?”
陳浪道:“娘,那姑娘說,她受過咱家的恩惠。”
馮朝英道:“瞎說,娘看她的年紀,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咱家二十多年前就落魄了,咋給她施以恩惠?”
陳浪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她的家人?”
馮朝英搖頭,“那姑娘是一口標準的京城口音,剛才說了,她是個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如果真的是祖上受了咱家的恩惠,那麼回到這裡,她一定會用鄉音說話,這樣才會更加的親切,也更加的真實。”
“可她的口音從頭到尾都非常的穩定,說明她此生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京城,我與你爹去京城的次數並不算多,每次去都敬小慎微,甚至都不太會離開官邸,自然談不上給人恩惠。”
陳浪捏著下巴,道:“那就很奇怪了,難不成她是皇帝派來的?特意看看咱家的狀況?”
馮朝英道:“越說越歪了,就算皇帝用她當細作,那她也不會帶一個嘴上沒把門的富家公子在身邊,萬一說漏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陳浪回憶了一番丁珍的表現,肅然的點頭:“娘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