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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折騰了大半宿,體力耗儘後才相擁著睡去。
從出使遼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這晚是陳浪再一次體驗到人間極樂。
之前沒有做,是因為李秀芝還在月子期間,馮朝英千叮嚀萬囑咐,讓陳浪跟李秀芝不要在這個階段進行房事,免得讓李秀芝落下病根。
雖然李秀芝也用彆的方式幫陳浪“釋放”了一下,但終究是隔靴搔癢。
所以當真正解禁之後,陳浪就直接狂暴了。
同時狂暴的還有李秀芝,哺乳期的女性的欲望也是很強烈的,甚至比男人都要強烈。
兩個“火桶”碰到一起,自然天崩地裂。
等到天亮後,李秀芝神采奕奕,陳浪則略顯萎靡。
真就是應了那句話,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
不過陳浪的萎靡,外人倒是看不見,畢竟他還傷著,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屋子裡。
等吃過中飯後,陳浪感覺精氣神回來了不少,於是叫來了寧文栩,詢問他外麵的情況。
寧文栩確實是個非常不錯的“密探”,即便陳浪之前沒有任何的囑托,他也一大早就出門去打聽情況,因為寧文栩知道,陳浪是肯定會來找他詢問這些事情的。
根據寧文栩的調查,陳浪對這件事兒的後續狀況,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昨天的暴亂,共有四十六個百姓受傷,其中死亡三人,重傷八人,其餘都是輕傷。
衙門方麵已經給出了補償方案,死亡的每家賠付三十兩,重傷二十兩,輕傷十兩。
如此“豐厚”的賠償金,卻讓很多光顧著看熱鬨的百姓破防了。
他們都表示後悔,早知道賠償金這麼多,當時就應該衝上去跟刺客打鬥。
鬨個輕傷就有十兩銀子啊,這買賣實在是太劃算了。
至於刺殺江夏王慕容道宗的刺客,確認就是遼人,因為衙門從他們的屍體上搜出了代表身份的牙牌。
但有一件事,讓陳浪始料未及。
那就是這波刺客的頭,那位穿著華麗的貴公子,其實並沒有死,而是逃了。
而當時負責圍剿,且信誓旦旦的表示所有刺客都死了的定邊軍人,不是消失,就是自殺。
祝穗安得知此事後,暴跳如雷,立刻開始著手整備定邊軍,要把藏在軍隊中的細作敗類全部揪出來。
聽到這裡,陳浪沉吟道:“難怪這些人敢在定邊軍駐防的臨水縣作惡,原來是早就買通了定邊軍。”
“他們的刺殺動機呢?調查結果有了嗎?”
寧文栩搖了搖頭,道:“衙門方麵並沒有給出確切的解釋,祝郡公忙著肅清定邊軍,也顧不上這頭。”
“不過奴才聽說,常大人好像準備求助皇城司,畢竟皇城司調查這種事情,駕輕就熟。”
陳浪微微皺眉:“皇城司?宋柯都死了,臨水還有他們的分部?”
寧文栩垂首道:“這件事兒奴才就不清楚了,但奴才會馬上去查。”
陳浪擺了擺手,道:“涉及到皇城司的話,你就彆去查了,風險太大。”
寧文栩道:“奴才的命都是主人給的,再大的風險,奴才也不怕。”
陳浪道:“我好不容易得了你這麼個好用的人才,要是就這麼死了,不值當。”
“這件事兒我會交給其他人去做,你歇一歇吧。”
寧文栩道:“奴才遵命。”
“去,把賀晉陵叫來。”陳浪道。
“奴才告退。”寧文栩躬身退下。
一盞茶後,賀晉陵走入屋內,道:“大人。”
陳浪道:“三叔那邊,有回信了嗎?”
賀晉陵搖了搖頭:“還沒有。”
陳浪道:“有二十天了吧?”
賀晉陵算了算:“二十一天。”
陳浪納悶道:“不應該啊,三叔的辦事效率怎麼忽然降低了呢。”
“或許京城之中,有彆的事情,絆住了。”賀晉陵道:“否則以司長對大人的垂愛,肯定會快馬加鞭的派人把回信送來的。”
陳浪沉吟良久,道:“這樣,紅蓮教的調查,先放一邊。當務之急是要快些把布帛、白酒啤酒以及範陽盧氏發來的茶葉,一並送到遼國南院去。”
“出了這檔子事,我很擔心朝堂會下令封鎖榷場,中斷兩國之間的貿易。”
“咱們囤了這麼多貨在手裡,要是運不出去,那可就虧大了。”
“還有,這批貨有你親自押送,到了遼國後,想辦法打聽一下,看看他們那邊對刺殺事件的態度是什麼。”
“這件事兒太他娘的奇怪了,遼國不忙著剿滅崛起的金國,反而跑來招惹咱們,圖啥啊。”
賀晉陵想了想,道:“大人,我倒是有個想法。”
陳浪道:“說來聽聽。”
賀晉陵道:“屬下猜測,這次的事情,或許跟遼國的皇位爭鬥有關係。”
“吳樂發來密函,確認蕭太後最多還有半個月可活,並且她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無法理事。”
“蕭太後意識清醒時做的最後一件事兒,就是把南院的耶律淵調回了京城,同時還給由南北兩院控製的所有石烈下達了懿旨,讓他們進京勤王。”
“而遼國大皇子,則與迭剌部、奚王府達成了一致,準備與南北兩院對抗。”
“這時候,蕭懷義站在誰那邊,誰稱帝的可能性就能成倍增加。”
“隻不過蕭懷義忙著在北邊鎮壓金國,無暇顧及上京的權力鬥爭。倘若他帶兵回京,就將錯失最好的鎮壓金國的機會,金國必然會崛起。”
陳浪擺了擺手:“你等一等。”
“這些事兒聽著刺激,可是跟刺殺江夏王有什麼關係?”
賀晉陵道:“不管這批刺客是受遼國那股勢力的指示,他們這麼多,都很有可能挑起大燕與遼國的戰爭,一旦雙線作戰,誰當皇帝就沒有那麼急切的,需得先平複戰爭。”
陳浪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批刺客,極有可能是來自第三股勢力,這個人也想當皇帝,但不管是麵對遼國大皇子還是耶律淵,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乾脆用挑起戰爭的方式,把皇位的爭奪延後?”
賀晉陵道:“大人,這一切都是屬下的猜測而已,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次前往遼國交貨,屬下會竭儘全力打聽情況,儘可能的搞清楚這背後隱藏的陰謀。”
陳浪感慨道:“賀晉陵啊,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賀晉陵躬身一揖:“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