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秋燕有點慌了,看向了謝清歡,道:“清歡姐,這咋辦?”
謝清歡的臉色卻非常平靜,淡然道:“公子既然回來了,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龐秋燕撇了撇嘴,道:“清歡姐,你也太瞧得起他了吧。”
“範陽盧氏那可是皇商啊,這個賴家背靠範陽盧氏吃飯,也勉強能稱上一句小皇商吧。”
“他們如果仿製咱們的旗袍、胸衣,常大人難不成還真拿著法案去製裁他們?顯然不可能嘛。”
唐媽媽怔了一下,道:“清歡,你說誰回來了?”
“陳公子。”謝清歡道。
“寫滿江紅的那個?”唐媽媽道:“他啥時候回來的?”
龐秋燕驚訝道:“不是吧唐媽媽,人家就在你店裡呢,你竟然沒有認出來。”
唐媽媽蹙著眉頭想了想,片刻後一拍大腿,“哎喲喂,朱山朱公子身邊那個,可不就是陳浪嘛。”
“天哪,我竟然沒有把他認出來,罪過罪過。”
“我得去找他。”
謝清歡道:“唐媽媽,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你要是把那些手段套路用在陳公子身上,我怕他會掀了你的燕飛樓。”
唐媽媽臉色訕訕,道:“清歡,你說啥呢。”
龐秋燕撇了撇嘴,道:“唐媽媽,你那些手段,我跟清歡姐都見的多咯。”
唐媽媽嗬嗬笑道:“以前寧中則他們為你爭風吃醋的時候,丁蘭可沒少動手腳。怎麼丁蘭用的,我用不得?”
龐秋燕道:“那也得分人啊,寧中策就是個酸儒書生,陳公子可不一樣,他自詡是生意人,不是讀書人。”
唐媽媽道:“那就更好了啊,生意人出手才大方呢。光寫一首詩,就想讓我燕飛樓的頭牌登台表演,那是不可能的,必然還是要使銀子的。”
龐秋燕道:“你這老婦,咋貪心不足呢,不僅惦記陳公子的詩作,還惦記他的銀錢?這麼下去,你這燕飛樓早晚得關門歇業。”
唐媽媽連呸了三口,道:“烏鴉嘴,老娘的燕飛樓要是垮了,你的旗袍胸衣賣給誰去?”
說到這裡,唐媽媽又歎了口氣,道:“說是說笑是笑,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並不希望陳公子給青橙寫詩。”
龐秋燕翻了個白眼:“唐媽媽,你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陳公子的詩作你竟然嫌棄上了。”
唐媽媽沒好氣的說道:“你懂個卵子,老身怎麼可能嫌棄陳公子的詩。”
“老身巴不得把那半首水調歌頭掛燕飛樓門口。”
謝清歡沉吟片刻,道:“青橙,有意中人了?”
唐媽媽感慨道:“還是清歡聰明。”
“女大不中留喲。”
龐秋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問道:“誰本事這麼大,把青橙姐姐的心都給勾走了?”
唐媽媽道:“賴家少爺賴寒。說來也是好笑,臨水縣這麼多才子,沒有一個入得青橙的眼,賴寒來了還不到半個月,就跟青橙眉來眼去,就差私定終身了。”
“賴寒今兒個還把江斌給請了來,麵子裡子可都是給足的。”
“可如果陳浪給青橙寫了詩,甚至還花了銀子,你們說我該怎麼辦?難道要逼著青橙掃了賴公子的麵子?”
“但青橙要是連陳浪的詩都瞧不上,堅持要去找賴寒,日後傳了出去,外人該怎麼說我燕飛樓?怎麼說青橙?”
聽到這裡,龐秋燕嘿嘿一笑,道:“唐媽媽,我有辦法。”
唐媽媽道:“什麼辦法?”
龐秋燕道:“你求我啊。”
“你這丫頭,要不是清歡在這裡,我真要揍你一頓。”唐媽媽笑罵道。
龐秋燕挺起鼓鼓的胸膛,道:“來,往這裡打。”
唐媽媽捏了一把,道:“知道你大,顯擺什麼,快說,什麼法子。”
龐秋燕衝著旗袍努了努嘴。
唐媽媽道:“我都買了,行了吧?”
龐秋燕道:“旗袍可以給燕飛樓的姐妹們穿,但胸衣隻能給青橙穿,這是規矩。”
唐媽媽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真麻煩,行行行,都按照你說的來。趕緊說你的法子。”
龐秋燕道:“唐媽媽,你儘管出去招待客人,我保證……啊不對,清歡姐保證,陳公子肯定不會給青橙寫詩,就算寫,也一定是一首水平一般的詩作,不會搶了賴家的風頭的。”
唐媽媽將信將疑的說道:“真的假的?這些文人不是把才情看得比天還重,你讓他故意輸給旁人?那不是砸自己招牌麼?”
龐秋燕笑了笑,道:“我說過了,陳公子不是文人,他是個生意人啊。”
“趕緊忙你的去吧,一會記得把銀子送來。”
唐媽媽虛空點了兩下龐秋燕,道:“老身就姑且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哼哼!”
說完,匆匆離去。
唐媽媽剛離開,謝清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有辦法,什麼辦法?”
龐秋燕道:“就是清歡姐你親自出馬,讓陳公子不要寫詩咯。”
“燕飛樓什麼檔次,也配讓陳公子寫詩,我以前都沒有這個待遇,哼哼。”
謝清歡哭笑不得:“這就是你的辦法?”
龐秋燕道:“辦法不在精妙,管用就好啦。”
“清歡姐,咱們感覺去找陳公子吧,一會青橙就要上台表演了。”
“青橙的舞姿可是一絕,萬一陳公子看到後,詩興大發,來一首千古名篇,那我可沒辦法跟唐媽媽交代。”
說完,拽著謝清歡往陳浪所在的包間跑去。
然而剛離開屋子,就發現陳浪從包間內出來,往燕飛樓的後院走去。
緊跟著,賴寒陣營中的江斌,也離開了席位,與陳浪去往了同一方向。
龐秋燕瞪大眼睛,道:“清歡姐,這倆不會是私下約架了吧?”
謝清歡道:“陳公子不是那麼惡趣味的人,彆瞎猜。”
龐秋燕道:“不管是不是惡趣味,我敢肯定有樂子可以瞧,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倆姑娘躡手躡腳的跟在陳浪、江斌身邊,來到了燕飛樓的後院,接著就看到陳浪皺著眉頭,正在四處尋覓著什麼。
不一會,江斌就走到了陳浪的身前,拱手道,“陳公子……”
陳浪道:“這位兄台來得正是時候,你知道燕飛樓的茅廁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