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浪苦思冥想之際,風情萬種的蕭皇後,帶著盛銀屏回到了寢宮。
見到陳浪後,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起身請安。
宮女立刻搬來一把椅子,放上軟墊上,攙扶著蕭皇後坐下。
蕭皇後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後,揮揮手讓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退下。
陳浪拱手之禮,道:“不知皇後有什麼吩咐?”
看著陳浪略顯局促的模樣,遼國蕭皇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聲調溫柔的說道:“陳公子,你幾時回國?”
陳浪道:“最快明日,最遲後日吧。”
蕭皇後道:“這麼急啊?”
陳浪道:“家中妻子有孕在身,外臣想要快些回去,陪伴左右。”
蕭皇後微笑道:“陳公子還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呢。”
“皇後過獎。”陳浪道。
聊了幾句,全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這讓陳浪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因為前戲越是平靜,正戲就會越發的洶湧。
皇後再度端起茶盞,但沒有喝,而是用手指慢悠悠的沿著茶杯口花圈。
作為一國之後,在外臣麵前沉陷出如此“輕挑”的動作,屬實不符合常理。
陳浪偷摸看了一眼盛銀屏,發現她正在悠然自得的嗑瓜子,完全沒有顧及這邊發生的一切。
一滴汗從陳浪的鬢角迸了出來,心想著萬一皇後真要讓自己陪睡,那到底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
啊呸!
拒絕,一定要拒絕!
老子豈是那麼容易被美色迷惑之輩!
秀芝還在家裡等你回去啊混蛋。
“陳公子,你很熱嗎?”皇後的聲音,讓陳浪微微一激靈。
“沒有啊,上京氣候宜人,即便六月份,依舊感覺不到燥熱。”陳浪說完,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皇後笑了:“陳公子,彆緊張,本宮找你來,是有事相求。”
陳浪咽了咽口水,道:“不知皇後想讓外臣做什麼?”
皇後道:“你應該見過淵兒了吧?”
陳浪愣了一下:“誰?”
“耶律淵。”皇後淡淡的說道:“大遼南院統軍司統軍使。”
“他是我兒子。”
陳浪徹底懵逼了。
遼國皇帝廢人一個,還能跟蕭皇後生崽?
記得王雲章曾經說過,耶律淵是蕭太後最喜歡的孫兒,但血統不純,所以才被安排到南院任職。
血統不純……難道蕭皇後出軌,耶律淵不是她跟遼國皇帝生的?
但是反過來想,這種事情發生在普通人家裡,非常炸裂。
可發生在皇家,特喵的就很正常了啊。
蕭皇後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不可能沒有那方麵的需求的,如果在遼國皇帝身上得不到,可不得找彆人幫忙嘛。
自己害怕單獨麵對蕭皇後,不也有這方麵的憂慮麼?
可是耶律淵看著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蕭皇後生他的時候,差不多也這個年齡。
當時的蕭皇後,應該沒有太高的欲望……
也不對,年輕人初嘗禁果,欲望是會非常強烈的。
甚至大部分情況下,女人對那種事情的欲望,比男人還要強烈。
“我靠,我在想什麼。”陳浪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跑,抬起頭再度看向蕭皇後,道:“外臣確實見過耶律淵。”
“陳公子,本宮有個請求。如果將來陳公子做了皇商,這條貿易線路,就交給淵兒吧。”
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蕭太後心儀的繼承人,就是這個血統不純,被趕到南院的耶律淵。
現如今,蕭懷義手中的兵權、耶律修哥手中的財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蕭楚才統領宿衛軍,蕭奇插手走私買賣,整個上京的兵、錢,都被蕭家人掌控著。
而擁有極高名望的奚王府,因為假耶律宗旺這件事兒,已經在繼承人這件事兒上,失去了話語權。
現如今,耶律淵作為南院統軍司統軍使,已經掌握了兵權,如果再給他一條貿易線路,那就是兵、錢合一。
外部障礙掃清,上京又被把控,耶律淵登基稱帝的難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蕭太後也並非沒有付出代價,為了讓自己的孫兒登基稱帝,她削弱了蕭懷義這個眼下遼國最猛的將軍。
沒有了蕭懷義的鎮壓,女真部的崛起,指日可待。
為了一個皇位,任由敵人崛起,這樣做……值得嗎?
當然,這是蕭太後跟蕭皇後考慮的事情,陳浪沒必要替他們想。
何況女真部崛起,對大燕來說也有好處。
到時候與女真部來個南北聯合,直接覆滅遼國也是有可能的。
念及此,陳浪點了點頭,道:“可以。”
“外臣跟耶律雄哥大人,本就在啤酒的買賣上,有過接觸。倘若日後外臣真的成了皇商,一定會找到耶律雄哥大人,拜托他……”
蕭皇後卻搖了搖頭,道:“不行。”
陳浪:“啊?”
“陳公子,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蕭皇後道。
陳浪道:“意識到……我去,他倆是兄弟?”
蕭皇後點了點頭:“耶律雄哥就是耶律修哥派去,盯著淵兒的。”
“不過陳公子大可放心,在你爭取皇商資格的這段時間內,太後和本宮,會想辦法把耶律雄哥從南院調回來,另外派遣一人去協助淵兒。”
“隻是陳公子,還請你抓緊一點。”
陳浪想到了蕭太後所剩無幾的壽命,微微點頭:“外臣明白。”
“沒事兒了。”蕭皇後展顏一笑,道:“銀屏啊,送陳公子出去吧。”
“是,皇後娘娘。”盛銀屏扔掉手中的瓜子皮,道:“走吧。”
走在皇宮的青石路上,陳浪吐出一口濁氣,拍拍胸口說道:“銀屏姑娘,這件事兒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講呢,害我差點被你們的皇後嚇死。”
盛銀屏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以為你這麼聰明,早就該猜到了。”
陳浪誇張的說道:“拜托,這是你們遼國皇室的秘密,我一個外臣,怎麼可能猜得到。”
“就像我猜不到,蕭太後之前為啥要把你許配給耶律宰賢一樣。”
盛銀屏眼神有些落寞,道:“太後奶奶,年紀大了,偶爾會犯糊塗。”
“把我許配給耶律宰賢這件事兒,就是她犯糊塗時候做的決定。後來清醒了,就作罷了。”
陳浪咂了咂嘴,自言自語道:“阿茲海默症前兆啊。”
一路沉默。
宮門口,盛銀屏道:“你走,我就不送你了。”
陳浪拱手:“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盛銀屏淡然一笑:“希望我們下次見麵,不是在戰場上。”
“一路順風,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