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風言風語?”葉淩有些好奇,隨口問道。
鳳婉凝苦澀的道:“前陣子,越王在朝堂上問起了我爹的子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爹回應隻有我這一個獨女,又問到了年歲,我爹說尚未及笄,還沒有出閣,越王就沒有再問,但卻引得朝堂上的王公大臣們,時不時的派人來拜訪棲霞山莊,甚至還有越王孫來拜見,說媒的都來過好幾撥了,我是不勝其煩!”
葉淩心思轉的極快,頓時明白了:“原來如此!越王在朝中也不是偶然問起,定然是探聽到你這位天伯府的大小姐,快要到了出閣的年紀,想給王孫說門親事,故意相詢。”
“如今天常伯為了舉辦這次夜宴,想必也花了不少心思!念及朝堂上,無論是越王孫,還是王公大臣的世家子弟,求婚者眾,但他誰也不願得罪,所以請他們都來府上,借著夜宴之名,既要為你挑選一位如意郎君,又要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鳳婉凝俏臉紅暈:“誠如蘇公子所言,正是如此!可是我才多大?我還不想嫁人!不如公子今夜幫我一把,事後必有重謝!”
葉淩嚇了一跳,隱隱猜到了鳳婉凝之意,故作不知,看了看天色,這時候夜幕降臨,天漸漸黑了下來,而鳳婉凝穿的還是炸爐後的石榴裙,尚且有燒焦的痕跡,並沒有去重新梳妝打扮的意思。
於是葉淩問道:“天都黑了,我看山莊前院張燈結彩,燈火通明的,應該是大宴賓朋,現在你不去更衣,莫非要穿成這樣去見賓客嗎?”
鳳婉凝沒好氣的道:“我就穿成這樣,巴不得他們沒有一個能瞧得上我的!蘇公子,雖然咱們相處半日,但我看得出來,蘇公子不僅人品莊重,稱得上是正人君子,樣貌也好,而且在丹道上的造詣極高,最重要的是元嬰之修,有你在我身旁,足以震懾住這幫前來提親的王孫公子,一定會讓他們乘興而來敗興而返!”
葉淩皺起了眉頭,連忙擺手:“婉凝小姐謬讚了!此事斷然不可,不僅會得罪越王孫和王公大臣的貴胄們,甚至連你爹天常伯也不會放過我。”
鳳婉凝卻賭氣說道:“鳳瓊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引薦你來,我也把你當成是至交好友,為了朋友之義,應當兩肋插刀!今夜你若幫我,棲霞山莊上下,所有的稀有靈花靈草,甚至是天字號靈田的,我都讓人給你采摘來!決不食言!”
葉淩聽的十分心動,看這位憨態可掬的鳳婉凝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沉吟道:“天字號靈田?在哪裡?”
鳳婉凝遙遙指向了山上溪流飛瀑兩側的靈田,果然是藏風聚氣,最得天獨厚的地方,必然是奇花異草繁茂之地。
葉淩看罷多時,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應下:“罷了!承蒙婉凝小姐看得起,為了你,得罪這些鳳氏仙族的世家子弟算不了什麼!隻是在你爹麵前不好交代。”
鳳婉凝卻道:“我爹是最疼我的,他隻是拗不過越王,也很舍不得我出閣,這個你放心就好了,事後我自然會跟我爹解釋,你隻要在眾多追求者麵前向著我,足感盛情!”
葉淩隻惦記著棲霞山莊的奇花異草,至於越王孫和王公貴胄的子弟們,他是不在乎的。此行隻是應召而來,又被九瑛仙娥派去給鳳采鈴做護道者,為了相助幽月仙子在大比上大放異彩,得罪鳳氏仙族之人,是遲早的事情!
兩人商議定後,從吟風閣一直來到了棲霞山莊的前院。
此時早已是燈火通明,前來棲霞山莊的天馬車絡繹不絕。
天常伯佇立在府門前,正忙著迎接賓客們。
天常伯夫人則是在招待前來府上的女眷們,畢竟來參加夜宴的,除了上門提親的,也有各府的女眷前來相看鳳婉凝。
當天伯府夫人回頭一看,鳳婉凝隻穿著一身樸素的石榴裙,上邊還有焦黑的痕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凝兒,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我不是讓你精心裝扮一番嗎?怎麼也不穿的喜慶一些?今夜來了這麼多賓客,都是為了看你而來,還不快回去換一身吉服!”
鳳婉凝不悅道:“誰稀罕他們來呢!我正忙著煉丹,沒工夫招呼她們,要是沒什麼事,我回吟風閣了!”
天伯府夫人氣的柳眉倒豎:“你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夜無論如何,也必須盛裝出席夜宴!芸香,趕緊去帶著小姐,回後宅梳妝更衣!”
這時候,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芸香不容分說,隻是道了一聲小姐得罪了,散發出了元嬰中期的威壓,拽走了鳳婉凝。
臨行之際,鳳婉凝無可奈何的吩咐藥童:“小豆子!帶著蘇公子入席,務必盛情款待,讓他坐我那一桌!”
“明白!”青衫藥童小豆子倒是機靈的很,在府上混的也熟。
在他的指引下,葉淩來到了前廳上的玉案前,見這裡極儘奢華,筷箸為金,羅列的杯盤為靈玉。
席間在座的,都是鳳氏仙族中的王公貴族子弟,葉淩甚至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正是他在東河坊擂台下見過的越王孫鳳明辰,還有天闕府的三少爺!
他們都是錦衣玉帶,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看年貌和修為,倒是和鳳婉凝相仿。
隻是這兩人曾在擂台上,用九階極品法寶對轟,跟互相拋擲破銅爛鐵沒有什麼區彆,雙方都是財大氣粗的很。
葉淩沒想到他們也是上門提親的,心中暗道:“難怪婉凝小姐不願出嫁,對他們一個也看不上眼,這幫紈絝子弟除了身世好以外,一無是處!嫁到他們府上,鳳婉凝算是倒黴了。”
藥童小豆子親自給葉淩把盞,壓低了聲音道:“蘇公子!這裡本來是小姐的座位,最靠近上席的,待會我會向老爺通稟,就說你小姐請來的貴客。但在眾目睽睽下,如何應對諸位世家子弟的質疑,還是要看蘇公子的。”
說話間,小豆子悄悄的遞給了葉淩一個儲物袋:“裡麵是地字號靈田裡的所有靈花靈草,都被我帶著人薅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