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手杖,來到化妝間。
看到鏡子前的女人,厲北辰心中悸動。
可一想到她穿得這樣好看,是要出門便不開心了。
“你要出去?”
周晚黎一邊挑選首飾,一邊說道。
“太平山陳家的晚宴,我大概很晚才回來,你不用等我。”
厲北辰的眉眼擰得更深了。
“我也要去!”
周晚黎帶耳墜的手一頓,從鏡子裡看向男人。
“你的傷還沒好,去做什麼?”
厲北辰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看著你,不能讓彆人搶了。”
不等周晚黎再說什麼,厲北辰已經打電話,讓人送了一套西裝過來。
他留意到,周晚黎的禮服是一套香檳色魚尾裙,腰線是鎏金材質設計的鳳尾,襯得腰身纖細,長腿在金紗中若隱若現,曼妙身姿和那張臉,總能讓他魂牽夢縈。
周晚黎隻當厲北辰是在開玩笑,畢竟他傷還沒好,怎麼方便參加晚宴!
換好禮服,周晚黎便準備出門了。
此時,厲北辰的禮服也送了過來。
“你還真去?”
周晚黎打開門,看到送來的西裝,才知道厲北辰是來真的。
“不然呢?”
厲北辰起身,當著周晚黎的麵 ,就要解開身上的浴巾。
“等一下!”
周晚黎連忙遮住眼睛,“你要乾什麼?”
“換衣服啊!我穿成這樣參加宴會,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怕你會覺得丟臉。”
周晚黎有些氣惱,“我是說你怎麼當著我的麵脫衣服!”
厲北辰唇角上揚,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我渾身上下你哪裡沒見過,不止見過,還……”
“厲北辰!”
周晚黎生怕厲北辰說出什麼虎狼之詞,趕緊打住他。
“你不是說胳膊上的傷還沒有恢複嗎?”
厲北辰點頭。
“所以,得麻煩你替我換上衣服!”
他說著,便伸開胳膊,一副等著周晚黎來伺候的模樣。
周晚黎隻給了個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聽劉慶說你們公司最近打算進軍內地市場,我手上剛好有個項目,這次來香港就是想要找個中意的合作商。”
周晚黎聽到這,暗暗在心底罵了一聲,然後麵上掛著一個標準的商業笑容。
“厲總,我來給您更衣。”
厲北辰見好就收,乖乖站好,配合周晚黎給他穿上西裝。
他身高體長,周晚黎赤腳也不過到他下巴的位置。
周晚黎給他穿上襯衫,最上麵似的兩顆扣子,位置有些太高了,周晚黎隻有踮起腳才能夠到。
那扣子有些小,不太容易,周晚黎的手指在厲北辰的鎖骨處來來回回的摩挲著,原本想逗一逗周晚黎的男人,此時覺得這折磨得分明是自己。
他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渾身每一處都繃得很緊。
好在,周晚黎一心在跟那該死的扣子奮鬥,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打領帶的時候,周晚黎腳下一酸,眼看著就要摔倒。
身體的求生本能讓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手裡的東西,厲北辰的領帶。
眼看著兩人就要一起摔倒,厲北辰一隻大手牢牢扣住周晚黎的細腰,將人護在懷裡。
周晚黎的鼻子撞在厲北辰硬挺的胸膛,有些發酸。
她揉著鼻子,有些埋怨的瞪了男人一眼。
她不經意間的嬌嗔,讓厲北辰的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大手稍稍使力,彎身將周晚黎單手抱起,放在了餐桌上。
“這樣就能夠到了。”
就算周晚黎再遲鈍,這樣旖旎的姿勢,她也能感覺到那份彌漫在空氣裡的曖昧。
“你……讓我下去。”
厲北辰裝作無事發生,捉住周晚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怎麼了?”
他故意問道,“臉怎麼這麼紅?”
周晚黎這時候已經聽出來了,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她氣惱的將人推開,手裡的領帶也丟給了厲北辰。
眼看著有些玩過頭了,厲北辰拉過周晚黎的手腕,將人按在沙發上。
“乾什麼?”
周晚黎警惕的問道。
這男人前幾天太過溫順聽話,以至於周晚黎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才不是什麼小綿羊,而是狡猾的狐狸,逞凶鬥惡的大灰狼!
厲北辰突然彎下身子,半蹲在周晚黎跟前。
他從方才那人送來的盒子裡,取出一雙高跟鞋。
“喜歡嗎?”
那雙鞋子周晚黎認識,是意大利的頂奢品牌,厲北辰手上這雙,是本季的新品,整個香港隻有一雙。
他溫柔的替她換上鞋子,欣賞了一番。
“果然很適合你!”
周晚黎有些愣怔,厲北辰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傻了?”
周晚黎回過神來,拍開厲北辰的手。
“走吧,小河豚!”
厲北辰站起身來,向周晚黎伸手。
“你叫我什麼?”
厲北辰彎下腰來,捏了捏周晚黎的臉。
“總是對我氣呼呼的,不是小河豚是什麼!”
他突然湊近,讓周晚黎的呼吸亂了節奏,忘了推開男人。
厲北辰趁機在周晚黎的唇上落下一吻。
“傻子!”
他笑著說了一句,很快便 直起身子。
周晚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明明他們更親近的事情都做過,為什麼一個吻,就讓她心跳快成這樣。
周晚黎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厲北辰將這些動作都看在眼裡,臉上的笑意更甚。
兩人一起出門,前往太平山陳家。
出門前,周晚黎才覺察出厲北辰的心思。
他那件西服,胸前有金線繡的文竹,和她穿的鎏金魚尾裙很是搭配。
她唇角不自覺彎起,沒有戳破。
“陳家現在的掌門人是溫婉,陳牧白的外甥女。她丈夫傅景琛是京都傅家的長孫,按輩分,我要叫一聲叔叔。”
厲北辰在車上,跟周晚黎介紹陳家。
“傅景琛早年在京都官場上,也是排得上名號的,隻是後來為了妻子,便辭職來了香港,現在在香港經商。”
周晚黎看著車窗外燈火通明的莊園大門,有些感慨。
“那這位傅先生對他太太一定用情極深,甘願放棄自己的事業,也要陪著妻兒。”
厲北辰看向周晚黎,眉眼深情。
“我也可以!隻要你願意。”
四目相對,周晚黎的那顆心臟又開始不聽話的亂跳。
她閃躲著避開厲北辰的眼神。
好在這時候已經到了,她推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