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幸的是,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每天都會在他的視野之內晃蕩。
不是賤兮兮地招惹小龍女被她追的到處跑,就是興致盎然地陪繪梨衣打遊戲,連續十個回合使用一套無解連招瞬秒小巫女,打的她險些把遊戲手柄捏碎。
路明非看不過眼想要為繪梨衣找回場子,可惜菜就一個字,夏狄隻說一次。
無論換成什麼遊戲,路明非都很難在這家夥身上占到便宜,即便是他最擅長的星際爭霸和fp遊戲,也隻能輸的比較有尊嚴一點。
“你最近是不是興奮過頭了?”
又一次露頭被瞬秒,路明非手速飆升到極致,在0.3秒退出遊戲並點開個人倉庫展示起軍火儲備。
“有嗎?”夏狄笑眯眯地關掉遊戲,臉上全是欺負小孩後的成就感。
“會不會是到了陌生的環境有點亢奮?”繪梨衣探頭,她之前剛來夏宅的時候也是這樣,興奮又亢奮。
“怎麼可能,你可以懷疑老夏頭的良心,但不能懷疑他的臉皮。
再者說咱們都來意大利多久了,老夏頭就是有啥應激反應也早就消除了。”
路明非從座位上站起,非常嚴肅地看著繪梨衣:
“繪梨衣,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最近越來越笨了?”
“啊,有嗎?”紅發小巫女歪了歪腦袋,不知道路明非何出此言。
她自我感覺其實挺良好的,最近幾天和兩個哥哥的女朋友/漂亮女孩學到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知識,還收到了幾個經典galgame當禮物。
“你看,我說你笨,你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反駁,而是反問我!”路明非歎了口氣,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以後少玩點打打殺殺的格鬥遊戲,多玩一下龍人殺和星際爭霸。”
“啪。”夏狄聞言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正確答案不應該是少玩遊戲多看書嗎?”
路明非甩了甩被拍開的手,頗為自得道:“你懂什麼,這叫寓教於樂,這種需要動腦筋的遊戲才能讓繪梨衣學會開動大腦。”
“噠咩!”繪梨衣聞言雙手交叉在身前,毫不遲疑表示了拒絕。
這倆遊戲她之前沒少和路明非玩,但每次都被虐的很慘。
身為頂級混血種,她的智商毋庸置疑,才接受正規教育不過一年時間,就已經從當初的全年級中下遊水平衝到了年級前五十。
可在這些需要用到情商和謀略的遊戲時,她的閱曆就有些捉襟見肘了,畢竟夏狄書房裡那些個兵法和厚黑學她是從來沒有看過。
所以,總是被路明非捉弄的暈頭轉向。
當然,這隻是在他們倆或者大家一起組隊玩的時候,其他時候他倆還是一致對外的。
拒絕路明非的餿主意,她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邁著輕快的步子跑向愷撒城堡外的草場,在那裡諾諾和蘇茜正在學習騎馬,愷撒老師在一旁非常用心教導。
路明非看著她跑開,從兜裡摸出那個灰撲撲的石雕,放在手裡把玩:
“老夏,你說的地球交給我保護,是什麼意思啊?”
自從那個注定終生難忘的生日派對過後,他就一直想辦法激活這個石雕,可無論是他的獅子之瞳還是楚子航的奧特之戒,都無法令其產生一絲絲的改變。
他想去找小奸商,卻又一直沒找到。
自從生日那晚露過一麵之後,這家夥就帶著他的兩個紅顏知己和管賬丫頭離開了。
雖然蘇恩曦哭著喊著要留下不想成天泡在狗糧堆裡,但抗議無效,還是被酒德麻衣給拎著衣領像提小貓一樣拎走了。
除了他們之外,可供求助的就剩下兩位龍王,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已經廢了,路明非直接找到了康斯坦丁,想要谘詢一下他的意見。
然而康斯坦丁的注意力卻壓根不在石雕上,那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轉,認真的就像他當初打bo仔細觀察其攻擊間隔、抬手動作、技能前搖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康斯坦丁把他當成bo了。
路明非疑惑,康斯坦丁不解,相處模式不知怎麼就變成了:
“你瞅啥?”
“瞅你咋的?”
然後兩人就會默契放下探尋的目光,直接喊上老唐去開機來一把緊張刺激的星際爭霸,然後兩個鐘以後路明非會在康斯坦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龍王菜”的眼神中瀟灑離去。
等離開以後,又才驚覺自己光顧著玩忘了正事兒。
偏偏下次還敢。
所以,憋了幾天,他實在憋不住,直接找到夏狄詢問。
“字麵意思啊。”夏狄枕著雙手向後一躺,姿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在我的鞭策下,你們已經成長到了足以獨當一麵的地步,那我也就可以光榮退休享清福了。”
他斜眼看著路明非,笑容玩味:“怎麼,是不是又覺得我不負責任?”
“我把全人類的安危扛在肩上那麼多秒,還不能休息休息了?”
“誰家責任是按秒算的。”路明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播放起芬格爾送他的攝影師剪輯版《東瀛斬龍傳》。
將進度條拉到最後大決戰,畫麵在加坦傑……赫爾佐格變身的八岐大蛇震聲咆哮的那一秒定格。
路明非指著畫麵上的巨型海怪道:“你該不會讓我再打一遍這個吧?”
白王被挫骨揚灰都能複活成這麼個大玩意兒,黑王那可是一定會複活給世界帶來終焉的超級**o,路明非和他的小夥伴可都是靠著黑王血清才讓實力進一步暴增。
用大耶老師的話來說,那家夥就是地表最強生物,行星之神,亙古不變的統治者,永遠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雖然路明非堅信那勞什子尼德霍格在自家老夏頭麵前也就是兩巴掌的事兒,但這不代表自己也能兩巴掌就把堂堂黑王給乾掉。
雖然他當時暴打赫爾佐格輕輕鬆鬆,但那畢竟隻是個速成品的白王,一點排麵都沒有,即便是夏彌這種龍王之恥都直言不諱要開除對方的龍籍。
雖然按照康斯坦丁和夏彌的說法,現在的尼德霍格應該還在沉睡積蓄力量,但保不齊奧丁在察覺到計劃全被夏狄給攪的一團糟後狗急跳牆,直接拉著全世界一起自爆。
畢竟他謀奪黑王力量最重要的容器愷撒和諾諾都在己方陣營,除非他也學赫爾佐格兵行險招另辟蹊徑,否則這輩子怕是都無緣黑王之力了。
“放心,黑王可不長這樣。”
路明非聞言剛要鬆一口氣,結果夏狄的大喘氣結束,直接給他憋了個大的。
“它要更加惡心一點。”
“……有多惡心?”
“比你想象的還要惡心。”夏狄微微一笑,“不過不用擔心,那玩意兒雖然孕育了幾千年,但一直沒有覺醒,壓根算不上黑王。
彆看龍王一個個聽起來霸氣十足,其實它們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很多時候連人類的先進武器也能對他們造成致命傷。”
“蘑菇彈?”
“那個不至於,保護海洋人人有責。”夏狄擺了擺手,常規狀態下的北極熊已經足夠小愷撒喝一壺的了,要是再來個變異版,那豈不是得祭出無敵的黑犀鎧甲?
太跌份了。
“安心,人類的武器比你們想象的更強大,隻是很多時候龍族的力量防不勝防,極有可能會因此反傷到人類自己。
但這次朝著北冰洋急行軍的可都是專業部隊,都是我親手編寫的教材調教出來的龍組戰士。
區區黑王,手拿把掐。”
夏狄伸出手比了個拿捏的動作,表示這把穩的不能再穩。
可路明非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心裡發毛好像身上插滿了旗子,慌忙打斷道:
“行了行了,彆立這麼多fg,再說下去我都擔心大部隊剛到現場就遇上事兒了。”
對此,夏狄隻是嗬嗬一笑,並未說太多。
他隻是靜靜看著路明非,抬手比了個高度:“當初咱們第一次見麵,你才這麼點高,瘦不拉幾跟營養不良一樣。
沒想到這才一年不到,就變成這副模樣,看樣子我是時候出本新書了。”
“什麼書?”路明非猜到老夏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還是忍不住發問。
“算了,我怕說出來你會咬我。”夏狄抬了抬手指,路明非便感覺自己的鼻子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上提了提,變成經典的豬哥鼻,立馬就領會了老夏頭的意思。
要不是他被按著起不來,絕對讓老夏頭求錘得錘。
兩人就這般對視著,路明非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去年生日他許下的願望是快快長大,這樣才能去國外找爸爸媽媽,結果他今年真的一下子就長大了,可爸爸媽媽去哪兒了卻依舊是個未解之謎。
今年他許下的願望,是讓身邊的親人好友能永遠在一起幸福快樂每一天,他相信楚子航和愷撒會和自己做一輩子鄰居、朋友。
但是老夏頭,這個家夥太過神秘,神秘到讓他不敢去打探真相,生怕他會和那些奧特曼一樣,被拆穿身份就會離去。
去年一顆流星把夏狄送到了自己身邊,如今一年之期即將到達,他希望今年能再來一顆,讓老夏頭留在自己身邊。
最終,他什麼都沒提,隻是撐著下巴問了句:
“會贏嗎?”
夏狄點點頭:“會贏的。”
……
……
北緯76度,巴倫之海以北,北冰洋深處。
即便北半球正處於夏季,但這個每每一提起便好似被酷寒籠罩的地方,卻依舊是白茫茫一片。
現在的全球變暖跡象還沒有那麼嚴重,北極冰川還沒有大規模融化,海麵上依舊有大麵積的浮冰覆蓋。
極晝現象已經持續了四個多月,對於生活在yamal號核動力破冰船上的人來說,他們已經看膩永遠不變的白天,偶爾也想看看黑下來的天幕。
yamal號是前蘇聯時期建造的核動力破冰船,但它其實從未執行過什麼像樣的任務,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港口靜靜等待任務的到來。
隻可惜,直到它被改造成豪華遊輪的那天,也依舊沒能迎來真正履行自己的使命。
因為在它建成的時候,那個偉大的國家已經宣告解體。
此時yamal號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北極深處前進,來自戰鬥民族的俄羅斯籍船員在駕駛艙操縱著這艘巨型遊輪,注意力集中,但偶爾也會和同事商量等換班以後要不要去偷偷喝一杯。
夏季的北極最合適探險和科考,而他們這艘輪船上搭載的並非什麼極限運動愛好者和研究人員,隻是一群想要來北極遊玩的有錢人。
那些該死的有錢人此刻就在居住區歡歌起舞,在賭桌一邊盯著毛妹發牌員雄偉的前置裝甲一邊大把大把的撒幣,幻想著將其壓在身下讓這些妖嬈嫵媚的女人見識一下自己的喀秋莎火箭彈。
但他們也隻能想想,因為這艘船上禁止與服務人員發生超友誼關係,哪怕你斥巨資購買了頂配的船票。
定下這個規矩的是yamal號的主人,但誰也不知道其真實身份。
人們知道的隻有她從北冰洋艦隊中租借了這艘船,然後將其改造成遊輪,從世紀初便一直在北冰洋遊蕩。
當然,如果老唐和康斯坦丁在這,應該能查出來這座巨型遊輪的主人是誰。
yamal號共有十一層船艙,甲板線以上的六層全都是豪華套房,其中頂層是占據整層的超級豪華套房,禁止任何遊客和無關人員靠近,安保級彆與核動力艙完全一致。
在最頂層的豪華套房住著yamal號的主人,但從沒有人見過她。
即便是yamal號的船長,也隻知道他們是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登船,為的就是不讓彆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這條船幾乎和神秘掛上了等號,但今天,它神秘的麵紗卻是被人輕輕揭開。
一架米-17直升機停在yamal號的停機坪上,在船長等一眾船員的注目禮中,一個身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從後艙走下,渾身彌漫著令人驚駭不已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