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將近中午,大戰過後酣睡一場的路明非等人接連醒來,以他們如今的身體素質,稍稍休息一下就可以完全恢複精力,即便是有些貪睡的繪梨衣也是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
簡單洗漱後,路明非來到客廳,發現除了他和繪梨衣之外,其他人都圍在電視旁邊,看上去心情還很不錯。
“在看什麼呢?”他好奇地問了一聲,湊過去發現電視上的畫麵是新聞回放,本以為主要報道的會是本州島大地震,結果卻是靖國神廁等一眾臭不可聞的廁所被人炸毀。
新聞主持人夾雜著嚴重的個人情緒,說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恐怖襲擊,畢竟除了位於東京的靖國神廁外,其餘的廁所全都是被炮彈擊毀,死傷者比地震造成的傷亡要多的多。
廁所的供糞人員、緊急出動的自衛隊和特警,隻要在廁所附近就沒有一個能活下來,全部都被炸的不成人形。
“乾得漂亮。”路明非忍不住鼓掌,以前他爸媽還在的時候,曾給他說過一些不可忘卻的曆史,所以哪怕他喜歡日本的動畫,對日本這個國家也是沒什麼好感的。
楚子航性子比較悶……內斂,隻是輕輕點頭表示讚同。
在熱海覺醒言靈之後,他還考慮過要不要找個時間去一趟千鳥之淵,往那裡的墓地和廁所丟個壓縮到極致的君焰,結果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已經有人提前把這事兒乾了。
一旁的蘇茜則是悄悄觀察著自家老爸的表情,雖然他表現的和路明非楚子航一樣開心痛快,但畢竟是朝夕相伴的父女,還是能看出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得意,就像當初參加家長會時被邀請上台分享教育經驗一樣,既要故作矜持又實在忍不住的想要嘚瑟。
視線落在旁邊拿著天叢雲劍磨指甲的夏狄臉上,這個演技已經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風輕雲淡的模樣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區區俗世的汙濁根本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相較於蘇茜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路明非無疑要更加直接,他雙手環住夏狄的脖子來了個強人鎖男:“喂,大叔,這是不是你乾的?”
竟然背著我做這麼刺激的大事兒,我看你根本是沒把我路某人放在眼裡!
夏狄手中天叢雲倒轉,在路明非的手上一拍,迫使他鬆開手後說道:“我沒有,我不是,不要亂說。”
炸糞坑的全程都是李團長在開炮,他充其量就是個旁觀者和記錄者。
這話說出來,是個人都不會信。
嗯,除了愷撒,他聽不懂。
這個沒有繼承到半點花花公子精髓的純情少年,還在想著前·未婚妻收到自己的信和禮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畢竟這還是他人生頭一次給女孩子寫信送禮物,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不過畢竟是打小被當做未來家主培育的小皇帝,他自然不會過多表露自己的在意。
這時,換上新衣服的繪梨衣也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爭奪天叢雲的夏狄和路明非,小腦袋瓜想不明白這父子倆在乾什麼,就上前想要當個和事佬讓他們不要搶了。
隻是她過來後,夏狄就停下了與路明非的打鬨,將略有不同的白玉骨劍遞給了她:“看看,喜不喜歡。”
繪梨衣不明所以地接過天叢雲劍看了起來,發現自己睡前用記號筆在劍身上寫的“繪梨衣の劍”標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夏狄用手指甲刻出來的銘文:繪梨衣的天叢雲。
“謝謝魔法師先生。”繪梨衣眼眸彎彎,頗為歡喜地道了聲謝。
“你說帶我們去迪士尼玩,但是今天的地震,肯定不能正常營業的吧,難道你準備讓他們強行開門營業?”路明非適當表達自己的疑問,雖說地震造成的危害不算大,東京社畜們還是正常上班當牛馬,但遊樂園肯定是要暫停營業檢查一下設備有無故障的,以免顧客在遊玩的時候突然飛出去變成歐尼醬歐捏醬。
對此,夏狄表示山人自有妙計,讓他不要鹹吃蘿卜淡操心。
又是一番吵鬨過後,大家一起來到酒店餐廳吃午飯。
因為地震的原因,不少人都選擇離開酒店到外邊活動,餐廳也顯得十分空蕩,除了服務員和廚師之外,就剩下三男兩女坐在一張圓桌上相顧無言。
都是熟人,源氏兄弟和他們的漂亮女孩兒,以及放著皇位不要跑去當拉麵師傅的上杉越。
路明非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看了看繪梨衣和夏狄,知道這大概是一場雙方家長的談判,談判內容就是繪梨衣今後在哪生活。
身後的楚子航愷撒以及蘇茜一家明顯是不打算摻和人家的家務事,默契朝著另一邊的餐桌走去。
就在尋思著自己是該作為夏狄的家屬、繪梨衣最好的朋友、上杉越父子的救命恩人坐主桌,還是跟著師兄他們一起當圍觀的八卦群眾時,夏狄已經一把薅住了他的脖子,摟著他向那上杉越一夥人走去:
“你可是今天這場戲的主角,想跑?門都沒有!”
“我哪裡想跑了?”路明非不服,用力去掰夏狄的手想要保持屠龍奧特曼應有的風範,可惜吃奶的力都使出來也無法撼動脖子上的手:“我隻是在想待會兒該怎麼舌戰群儒!”
“那待會兒交給你發揮?”
“這種事情還是由家長出麵比較好,我人微言輕。”
“彆慫啊,你自己說的有人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忘了?”
“我喜歡以德服人!”
夏狄聞言,摸出一把黑紅色的鋸齒彎刀遞給路明非:“給你,德拉克薩的幕刃,誰敢不服就用這個讓他打到他服。”
滿頭黑線的路明非一把推開散發不詳氣息的彎刀:“算了,我喜歡以理服人。”
話落,生怕夏狄又拿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補充道:“道理的理,不是物理的理!”
兩人扯淡的時候,繪梨衣已經先一步抵達了父兄等人所在的圓桌。
瞧見正主入場,櫻井小暮和矢吹櫻起身讓出位置,各自站在跟隨者身後。
此時的父子三人集體換上了黑色正裝,原本臉上的表情嚴肅的像是馬上就要提刀出去砍人,但是在繪梨衣過來的時候都是露出溫和關切的笑容。
繪梨衣看了看臉上貼著OK繃的源稚生,又看了看旁邊腦袋纏滿繃帶隻露出眼耳口鼻的繃帶怪人,最終還是衝源稚生喊了聲哥哥。
沒辦法,包成這樣實在認不出繃帶怪人就是她那個分裂出來的哥哥。
至於上杉越,一如既往地被無視。
繪梨衣對待陌生人向來都是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就視情況而動,是打是殺全看受驚程度。
嗯,因為這次見麵太過追求正式,上杉越甚至找化妝師做了個造型,與當初那個拉麵師傅相差甚遠,繪梨衣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
“繪梨衣,剛才睡得好嗎?”源稚生拉開旁邊的位置示意繪梨衣坐下,他們等在這已經有一會兒了,知道繪梨衣和她的小夥伴剛才在補覺。
“很棒哦。”繪梨衣點頭,看上去應該是做了個好夢。
簡短的寒暄還未結束,夏狄就已經拖著路明非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杉越對麵,囂揚跋扈的樣子比蛇歧八家還要猛鬼眾。
“寒暄的話就到此為止吧。”他抬手點了點桌麵,看著對麵父子三人,直接跳過一大堆無關緊要的環節,開始進入正題:
“伱們父子決定好了沒有,以後是留在日本還是去法國從零開始當防曬油大亨?”
“日本的危機已經解決,我們和蛇歧八家之間再無瓜葛。”上杉越說的斬釘截鐵,旁邊的源稚生嘴唇微動似乎有話想說,但看著一條胳膊宣告報廢的父親以及徹底毀容的弟弟,又實在開不了口。
他們為蛇歧八家,為日本做的已經夠多了,他不是父母雙亡的蝙蝠俠,沒必要與罪惡的哥譚死磕,畢竟他有家人需要照顧,而且東京也不存在米花町。
“很好,趁現在法國還沒有變成黑色,你們可以抓緊時間開展防曬油業務,否則以後半送半賣都沒人要了。”夏狄對上杉越父子與蛇歧八家完成切割一事感到十分滿意,友情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報。
看源稚生這個奶油小生的臉,就知道未來肯定是政治正確的受害者,等法蘭西變為黑色之後,他要是在天體海灘隻給白人美女塗防曬油,無視那些體壯腰圓兩百多斤的美人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通以及跨性彆者,怕是要被網暴到驅逐出境哦。
“我們想要帶著繪梨衣一起離開。”上杉越壓根沒聽進去夏狄的忠告,畢竟這年頭最流行的法國笑話除了軍禮就是白旗,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浪漫的國度會染上大片大片的黑色。
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一家四口團團圓圓。
而源稚生也適時開口,向妹妹解釋了一切:
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這個在教父維托·柯裡昂的老男人是他們的親身父親,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怪人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也是她的哥哥。
繪梨衣早上就從路明非那兒得知了自己有真正的親人,倒也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隻是適當流露出些許的疑惑,指著源稚女問道:“這個,哥哥,怎麼了?”
源稚生並未回答,而是選擇讓弟弟親自與繪梨衣交流。
在浮動平台上,即便帶著強效耳塞也未能阻隔那經過白王之力加持的梆子聲,所以此刻繃帶下的並非曾經試圖綁架繪梨衣的風間琉璃,而是充滿了愧疚的源稚女。
他看著像人偶般精致可愛的妹妹,為自己當初竟然信了夏狄的鬼話做出那些愚不可及的蠢事感到懊悔不已,聲音中都透著幾分歉然:“我沒事,隻是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了代價而已。”
嘴角微微彎曲出一絲苦澀的弧度,源稚女緩緩道出自己之前究竟乾了什麼蠢事,雖然那是暴躁易怒遇到哥哥有關的事便會一點就炸的風間琉璃,但終歸也是另一個自己,他不會選擇逃避。
隻是繪梨衣聞言卻是有些茫然,還有這回事兒?
之前猛鬼眾派來綁架她的人,在小學門口蹲伏的被夏狄乾掉,在新乾線列車上的被路明非和楚子航乾掉,她純在玩遊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你!”另一個當事人路明非恍然出聲,指著源稚女道:“我還納悶怎麼那幾個家夥上來就喊打喊殺隻留一個活口,合著是你在背後使壞!”
畢竟貢獻了一個武器被奪的名場麵,路明非對列車上的襲擊記憶猶新,將其視為此生難以忘卻的黑曆史。
“抱歉。”源稚女誠摯道歉,“當時我並不像現在這樣冷靜,在聽到夏先生提供的信息後,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做出了如此錯誤的決定。”
聽到這話,路明非頓時將目光望向了低頭研究菜單的夏狄,很顯然,他懷疑這裡邊起碼有一半是老夏頭的鍋。
夏狄頭也不抬:“彆這麼看著我,我就是給他看了繪梨衣的照片,說這是他的妹妹,除此之外沒有半點添油加醋說的全都是實話,不信你問他。”
路明非又轉頭看向源稚女,發現這個無臉見人的男生默默點頭,顯然是記起了當初自己死活不相信夏狄的話,硬說自己隻有哥哥沒有妹妹,並準備將仇恨轉嫁到繪梨衣身上的事兒。
雖然這裡邊離不開夏狄的影響,但終歸還是他的錯,他不會逃避。
“這……”路明非有心想說他兩句,但是看這立正站穩準備挨訓的模樣,又懶得發表意見了,一把搶過夏狄手中的菜單:“算了,還是你來吧。”
既然輪到自己接手,那夏狄就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直接無視了上杉越的訴求,上半身微微前傾,一股恍如蠻荒巨獸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我們不是黑幫談判劃分地盤,隻是在商討怎樣的未來對繪梨衣更好,所以我現在說下我的想法:
第一,繪梨衣跟著我到華夏開始新的生活,在那裡她會擁有最安全的居所、去當地最優秀的學校讀書、還會有最熟悉的朋友陪伴著她。
而且那裡還有個她奶奶的族人,身高發色瞳色一模一樣,長相也有幾分相似,對外可以說她倆是雙胞胎姐妹。
當然,為了防止繪梨衣被帶壞,她們不會住在一起。
第二,你們去法國以後,想要見繪梨衣可以來華夏找她,如果她想你們了,我也不會攔著,讓她到法國去見你們。
我話講完,誰讚成,誰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