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無法見到繪梨衣讓源稚生有些失望,上杉越特彆失望,可路明非說的也不無道理,猛鬼眾往外輸送大批量的死侍,說明在大阪府內肯定有它們的研究基地。
如果不是嗅到了他們身上的皇血,或許這些死侍會悄無聲息離開大阪一路抵達東京,給蛇歧八家一點小小的死侍震撼。
源稚生不清楚關西支部是否遭遇了埋伏,但此刻還是需要儘快聯係本家,將裝有死侍的貨車儘數攔下,然後自己等人則是將死侍研究基地銷毀。
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幸好這是一部以耐造出名的諾基亞,否則連番戰鬥下來手機早就報廢了。
他先是聯係了烏鴉,讓其發動效忠於本家的黑幫搜尋可能存在的研究基地和裝有死侍的貨車,並在見到關西支部的成員後,和他們一起全力狙擊大阪市內的猛鬼眾勢力。
隨後,他拿著手機猶豫片刻,因為想不起五位家主任何一人的私人電話號碼,隻能無奈撥打了蛇歧八家的熱線電話。
在東京,任何人都可以撥打本家求助熱線,前提是知道熱線號碼,隻要是與黑道有關的事情本家都會過問。
呼叫中心的電話二十四小時在線,畢竟東京不大地盤有限幫派眾多,每時每分每秒都有幫會在發生衝突。
很快,電話接通,手機裡傳出一個甜美女聲:“您好,這裡是本家聯絡部,請問您想谘詢什麼業務?”
呼叫中心的開場白和普通客服沒什麼兩樣,語氣態度親切,接線員會根據聯絡人的訴求判定任務的等級高低,小事兒會交給相關的課處理,大事兒則會上報給聯絡部,由家族的高層決定該如何應對。
而很顯然,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就遇上了大事兒。
原本還想著等換班之後去吃頓夜宵的接線員剛說完開場白,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清冷而威嚴的話語:“我是源稚生,麻煩替我轉接風魔家主,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接線員聞言化著淡妝的小臉瞬間變色,非常注重儀態的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很想詢問一句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假冒蛇歧八家的家主可是重大罪責。
然而之前已經有一個自稱源家家主家臣的人打電話過來,得到了聯絡部乾部的認證,倒也不必再懷疑對方的身份,於是她趕忙將電話轉接給了聯絡部的高層,而後逐級向上轉接。
最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厚重的聲音,蛇歧八家的“若頭”風魔小太郎沉聲開口:“少主,你沒受傷吧?”
源稚生沒想到這位蛇歧八家資曆最老的家主,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挑了挑眉道:“風魔家主何出此言?”
“關西支部前往大阪時遭遇猛鬼眾伏擊略有損傷,隨後有一隊人失聯,武器裝備和載具都被搶走,我們懷疑是有心人妄圖偽裝成本部成員接近於你。”
聽得這話,源稚生下意識地看了眼正在和上杉越扯皮的路明非,恰好與對方那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對上。
因為諾基亞的喇叭聲音不小,即便不開免提也防不住混血種過人的聽力,所以路明非將電話的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源稚生瞬間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無妨,是友軍。”他淡淡解釋一句,算是將路明非搶車搶裝備的事兒揭過,而後將猛鬼眾和死侍的事情和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儘數告知風魔家主,等對方表示會儘快派人阻截死侍貨車並馳援大阪後,才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他的事兒說完了,風魔小太郎卻還不準備結束通話,他先是為自己等人之前的誤判做出了誠摯的道歉,而後表示卡塞爾學院本部那邊已經派出了專員前往日本,準備與日本分部共同執行屠神計劃,如無意外主導權會落在本部專員手上。
沒辦法,誰讓那個專員名為希爾伯特·讓·昂熱,且對方已經掌握了對蛇歧八家十分不利的消息呢。
原本家族的打算是讓大家長橘政宗和昂熱打擂台,王對王將對將,可在獲悉那個名為太子的家夥發布的消息後,蛇歧八家的幾位家主不可避免的對大家長生出了幾分懷疑。
而為了洗清大家長的嫌疑,風魔小太郎希望源稚生能儘快返回東京,將解毒劑帶回喚醒橘政宗。
對此,源稚生也隻能苦笑一聲,將自己這邊對王將和橘政宗的猜測一一道來,最後無奈歎氣:“現在解毒劑已經被王將奪走,喚醒大家長的唯一希望在敵人手中。”
“……”得知猛鬼眾和蛇歧八家的最高領袖極有可能是同一人,電話那頭的風魔小太郎握著聽筒的手不由用力攥緊,若非年老色衰怕不是聽筒都被這一下捏爆了。
深呼吸幾次,他捏了捏眉心,聲音中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我知道了,此事我會向其餘幾位家主轉達,還請少主你儘快返回東京。”
若事情真如源稚生所說那般,有大家長在背後為其輸血,那猛鬼眾的底蘊絕不可能隻有家族探查到的那些,必然還有更多未知的力量潛伏在暗中。
原本犬山賀抓叛徒抓到少主身上,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抓錯人他就覺得很荒謬了,沒想到少主將自己的嫌疑洗清後,反手又將大家長給拉下了水。
這水是越攪越渾了,事情的真相越發撲朔迷離。
叛徒的含金量還在不斷上升。
電話掛斷,源稚生的心情也不比風魔小太郎輕鬆,甚至更為複雜,現在各方麵證據都指向了橘政宗,蛇歧八家真的有內奸有叛徒。
上杉越哼哼兩聲,原本想說他就知道那老狗不是什麼好東西,橘家的基因樣本就應該被衝進下水道,但看著好大兒陰晴不定的臉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旁邊的路明非則是在那嘖嘖稱奇,這種臥底從蝦兵蟹將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後成了幫派老大的電影劇情,竟然真的發生在了現實,還讓他親眼目睹,此次日本之旅著實不虛。
精彩紛呈!
這邊事了,源稚生便準備趕往西區與夜叉和關西支部的成員彙合,搗毀猛鬼眾的死侍研究生產基地。
兩年前他加入蛇歧八家時,橘政宗答應他會竭儘全力消除暴力,用更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豈料對方沒能做到,自己也沒能堅守住,需要用暴力解決問題。
上杉越並不讚同源稚生的決定,雖然他和兒子都是皇血擁有者,可皇血之間亦有差距。
他是由兩個龍血家族後裔共同誕下的子嗣,血統強大而穩定,三個孩子則是通過試管嬰兒技術培育,先天存在不足。
當年上杉越像源稚生這般大的時候,在法國街頭怒爆黑日連毀三條街屁事兒沒有,而後者短暫使用言靈後身體就會出現糟糕的負麵狀態,這讓他如何能放心讓孩子拖著重傷之軀去冒險。
真要出點什麼意外再度動用言靈,豈不是要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還不如等昂熱那老頭兒到了日本,把事情一股腦推給他,什麼白王什麼猛鬼眾什麼死侍全部讓那個老怪物頭疼去,他們一家子就此脫離蛇歧八家,去法國過自己的生活,豈不美哉?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雖然當初我沒能用出全力,連言靈都來不及釋放就被昂熱打敗,但他的實力絕對屬於當世一流,不用擔心他搞不定。”上杉越絮絮叨叨地給大兒子做思想工作,想要讓他放棄摻合猛鬼眾的事,和自己一起去大阪總領事館見繪梨衣。
替蛇歧八家做事對他來說就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可惜源稚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去,根本勸不住,連源稚女說話也不好使。
最後還是將話題引向除惡務儘斬草除根的路明非表示自己一方也會參與搗毀死侍老巢的行動,上杉越才總算不再反對。
好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猛鬼眾的研究基地,能趁著尋找的功夫休息一下。
相較於路明非他們的精神飽滿,源稚生一大家子一天多沒好好休息過,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殺人,根本沒停過,現在可以說是又累又餓。
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四次元口袋有不少吃的,但肯定不能當眾暴露,後者借口買吃的先行離開。
出了公園,楚子航附近在一個似曾相識的屋台車前停下,那香氣太過迷人讓他不由駐足。
屋台車的藍色幌子縫隙露出白色的蒸汽,如此美味的香氣卻沒能吸引到半個客人,似乎今晚的客人都被追逐懸賞的黑道嚇回了家。
屋台車沒有任何標識,隻有一個白底黑字的“麵”。
聽著豚骨湯加熱後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楚子航撩起布幌,看向正在扯麵的拉麵師傅:“老板,你這能打包嗎?”
頭上紮著頭巾的帥氣拉麵師傅指了指旁邊的告示牌:打包需要加價一百日元,每份都要。
有點小貴,但剛才在高速路上楚子航他們小小發了一筆,這點飯錢還是付得起的。
混血種都是大胃王,他乾脆打包了二十份,付完定金後先提著兩份打包好的拉麵一路七繞八繞來到旅館尋到蘇茜,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放下拉麵,掏出了幾把手槍和彈匣。
“你們不是去尋找繪梨衣她哥哥的線索嗎?”蘇茜手裡握著沉甸甸的手槍,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彆告訴我你們找人找到猛鬼眾的據點,順手把那裡給端了。”
“已經找到了。”楚子航淡淡搖頭,繼續給她演示如何上膛關保險換彈匣:“明非和愷撒現在和他們待在一起。”
“那要叫醒繪梨衣一起過去嗎?”蘇茜其實從楚子航的動作看出了對方的意思,但還是問了出來。
畢竟這是繪梨衣的家人,見與不見還是應該由繪梨衣決定。
隻是楚子航簡單描述了一下她的家庭環境和成員成分後,蘇茜便不再多言,拿著空槍默默練習拔射。
交代完畢注意事項後,楚子航轉身離去,臨開門的時候又從口袋裡摸出兩顆手雷,慎之又慎地交給蘇茜:“小心使用。”
蘇茜捧著殺傷力巨大的手雷,口水忍不住咽了又咽,但喉嚨還是有些發乾:“所以你們接下來是真的準備端掉猛鬼眾的據點嗎?”
楚子航聞言麵露遲疑:“不一定。”
按理說猛鬼眾研究死侍的基地肯定十分隱秘,隻憑借黑幫和蛇歧八家那點人想要找出來,還不如指望神奇的老夏頭從手指縫裡露出點線索。
離開旅館,付完剩下的錢,他便拎著十八份拉麵回到公園。
上杉越他們一家子是真的餓了,道了聲謝後便開始大快朵頤,起碼就飯量而言確實符合皇血應有的水平,乾飯速度比繪梨衣還快幾分。
路明非嗦了一口麵,感覺這香的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的味道似曾相識,有些疑惑這會不會是某個拉麵仙人的傑作,剛想詢問師兄是不是遇見了老夏頭呢,就看見他咀嚼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抿了抿唇,楚子航拿過放在一旁的蓋子,從口中吐出一根異常堅固的麵條,用筷子戳在上邊用力一摁,寸勁爆發之下很快將其碾碎,露出了裡邊的一張紙條。
瞧見此景,師兄弟倆人都反應過來這是又遇上了某個神出鬼沒的家夥。
這下真是從老夏頭手指縫裡漏出來的線索了。
楚子航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將紙條展開後發現上邊寫著一個地址,如無意外基本可以確定是死侍的研究基地。
倒黴的猛鬼眾,遭老夏頭了。
剛才楚子航外出買夜宵的時候,路明非已經知道了上杉越他們勇闖猛鬼眾總部的遭遇,確定那個叫王將的家夥是中了老夏頭的算計,而那些替身不想用都知道肯定是某個惡趣味的家夥放出來的。
既然已經有了詳細的地址,大家迅速消滅剩餘食物,整裝待發準備搗毀罪惡的滋生點。
經過方才買麵的地點時,不出意外的屋台車消失不見。
一車兩摩托風馳電掣,從天王寺區殺到了西成區,最後停在某個掛有藤本樹精神疾病康複中心招牌的療養院門口。
冷風拂過,一股瘋狂而壓抑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