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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抽煙,酒也淺嘗輒止。經常通宵達旦,每天睡眠時間不足8小時。
睡前,他一定打一小時遊戲,然後花20分鐘上網衝浪。
上了床,馬上出國,絕不把樂子留到第二天,國際航班都嫌他摳搜。
而今天剛剛出任仕蘭中學校董事長的夏狄,在遊戲結束後難得沒有跑到大洋彼岸去攪和淑芬同誌的好事,而是悄悄溜進了路明非的夢境,躲在某個偷窺狂的身後默默偷窺。
當路明非與瑟提熱血奮戰的時候,偷窺狂在默默為某人加油,夏狄正磕著瓜子。
當路明非艱難戰勝強敵倒地不起的時候,偷窺狂二話不說上前噓寒問暖,夏狄依然磕著瓜子。
當路明非和偷窺狂袒露心扉霸氣側漏的時候,夏狄終於收起了他的瓜子,拿出照相機將這寶貴的一幕記錄下來,隨後趁著兄弟倆摟在一起還沒分開直接跳了出來。
既然是三個人的電影,他怎麼能沒有姓名?!
身為大家長,他很有必要站出來,好好嘉獎一下愛護弟弟的哥哥,順便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弟弟。
走上前,夏狄拍開路明非伸過來試圖摟住他的手,一隻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少年的腦袋用力揉搓“不錯,終於有個哥哥的樣子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在默默關注兄弟倆互動的他比當事雙方更能看清一些細節。
雖然路明非表麵上對路鳴澤這個坑貨弟弟各種不耐煩,但每次小奸商出現時他的嘴角都會不自覺上揚,他就像是個彆扭且不善於表達感情的笨蛋哥哥,麵對聰明機靈而且強大神秘的弟弟總是下意識保持著一定距離,生怕靠的太近會讓自己原形畢露,讓他發現“哦,原來我即便成為了哥哥也依舊是要靠弟弟保護的弱雞”這一殘酷現實。
在電視劇電影中,師兄和兄長一類的角色都是成熟可靠,一旦出場總會讓人安心,即便是人人都看不起的武大郎,在天傷星武鬆的眼中那也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兒,是從小把他拉扯大,靠著賣燒餅賺來的錢供他讀書識字學武,改變了他命運的如父如母般的絕世好大哥。
而現實中,楚子航在那個雨夜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師兄的擔當,隻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擋在師弟身前。
但好死不死,有個死侍衝到了手無寸鐵的路明非麵前,因為路鳴澤的救場才讓他從死侍的利爪下死裡逃生。
所以他用犀利的吐槽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與惶恐,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當路鳴澤的哥哥,畢竟二者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如果真的遇到危險究竟是誰保護誰還說不定。
何況還有個跟路鳴澤同名同姓不同體格的反麵教材就睡在他上鋪,小胖子對他可完全沒有一點敬畏,從始至終都隻覺得他路明非是個無家可歸借宿在他們家的外人。
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夏師傅成功將路明非調教成了一個對內真誠以待,對外重拳出擊的純爺們兒,但是在內心深處他依然還保留著一點小小的脆弱與敏感。
那是他專門為弟弟路鳴澤騰出來的。
等有朝一日,他覺得自己能勝過這位神秘而強大的弟弟了,那或許也就是他金身無垢的日子了。
隻是今天路鳴澤突然小小的感傷了一下,那壓抑在心中長達數萬年的苦悶、哀傷與憤怒,隻是稍稍泄露了分毫,便讓敏感的路明非察覺。
在那一刻,他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對麵的這個男孩兒與曾經的他一樣,也是孤身一人等待著不知何時歸來的家人。
然而不同的是,路明非隻等了寥寥數年,時不時還能見上父母一麵,而路鳴澤在時間長河枯等了不知多少個歲月,卻始終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而當他終於遇見自己要等的人了,卻發現對方早已將他遺忘,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悲傷仿佛滅世的洪水要將天地淹沒,但又顧及到會讓那個人失去生存的土壤,硬生生關上了閘門。
察覺到路鳴澤心中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脆弱柔軟,路明非不再猶豫。
他沒法像老夏頭那般如同強勢的太陽擠入他昏暗無光的世界,驅散每一處的陰暗與寒冷,但即便隻能夠化身火炬,也必然會給路鳴澤的世界帶來光亮與溫熱。
這,便足夠了。
……
夏狄的大手把路明非的腦袋揉的東倒西歪,很快被不滿地拍開。
將視線落在一臉淡定仿佛無事發生的路鳴澤身上,夏狄忍不住伸手揪住他白嫩臉蛋上的軟肉輕輕一扯,強行破壞了他偽裝的淡然。
“你乾嘛?”路鳴澤不悅地打開夏狄的手,臉上帶著被冒犯後的不滿。
“我高興。”夏狄嗬嗬一笑,也沒有煞風景地教訓他“走,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話落,他一手一個將兩兄弟給夾在了腋下,而後腳尖輕點身形直衝雲霄。
夢境場景切換,三人從綠意盎然的樹林來到了高聳入雲的巍峨高峰。
雙腳落在堅硬的山石台麵,路明非看著被瑰麗神奇的雲海層層環繞的山巔,以及淹沒在雲層中隱約可見些許蹤影的山尖尖,終於明白了何謂“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下”。
站在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沐浴著烈日陽光,俯視著腳下群山,路鳴澤好似有一瞬間回到了數萬年前,他站在山巔俯瞰芸芸眾生。
但沒等他細細回味那久遠到已經有些陌生的威嚴,便聽見身邊傳來哥哥那略有些打顫的聲音
“大……大叔,這也太……太冷了,你有沒有帶保暖的衣服?”
轉頭看去,隻見光著膀子隻穿有半條睡褲的哥哥正抱著胳膊,縮在陽光底下被萬米高空的低溫凍的瑟瑟發抖。
“哦,不好意思,忘了。”剛準備開始訓話的夏狄歉然一笑,隨後打了個響指,接著覆蓋在山峰之上的皚皚白雪與冰層在瞬息之間消融殆儘,高空呼嘯而來的冷風也像是去某隻大山羊的火爐中出了趟差變得不再冰冷刺骨,山巔的溫度回升至適宜人類正常生活的水平。
路明非身上乍起的汗毛在暖風中逐漸撫平,剛才在冷風吹來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凍結成冰雕了。
看樣子以後要在四次元口袋裡裝一點保暖的衣服,省的以後掉到冰天雪地裡沒衣服穿被凍出毛病。
這般想著,他擺出一副哈士奇指人的姿勢,開始找老夏頭算賬“大叔,伱還說沒在我的夢裡動過手腳,這次被我抓現行了吧。”
夏狄聞言,剛要出口的話一轉,非常乾脆地道歉“哦,那真是對不起了。”
“哎你……”路明非剛要發飆,就看見蒼穹之上一道璀璨耀眼、裹挾著無窮威勢的虹光直直射來,目標正是位於山巔的三人。
“那是……七彩龜派氣功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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