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扔！”
兩枚炸彈劃出優美的拋物線，落在佛朗機炮陣地中央。
“轟！轟！”
爆炸的衝擊波讓直升機都搖晃了一下。
火光中，兩門佛朗機炮被直接炸成碎片，炮管扭曲著飛上天空。
周圍的倭寇炮手像破布娃娃般被掀飛，重重摔在十幾米外的地上。
“我的親娘咧！”
湯和瞪大眼睛，“這威力抵得上十發炮彈了！”
徐達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第二枚炸彈：“再來！”
又是兩枚炸彈落下，這次命中了彈藥堆放處。
連鎖爆炸將整個炮台掀上了天，燃燒的碎片如雨點般灑向四周。
僅剩的兩門佛朗機炮和它們的炮手已經嚇破了膽，丟下武器四散奔逃。
“追上去！”
湯和興奮地大喊，“彆讓這些矮子跑了！”
江臨推動操縱杆，直升機靈巧地轉向，追著逃竄的倭寇。
徐達和湯和從高空投下最後幾枚炸彈，將逃兵和附近的防禦工事一並送上了天。
“信號彈！”
江臨突然說道，“藍玉可以登陸了！”
一枚紅色信號彈從大明號上升起，劃破黎明的天空。
海麵上，數十艘登陸艇同時放下，滿載著明軍精銳向海灘衝去。
藍玉一馬當先，站在首艇船頭，長刀在晨光中閃著寒光。
“殺！”
他的咆哮聲甚至壓過了海浪。
倭寇的抵抗已經崩潰。
佛朗機炮陣地被摧毀後，港口守軍士氣全無。當藍玉的部隊衝上海灘時，大多數倭寇選擇了逃跑而非戰鬥。
“八嘎！不許退！”
一個倭寇軍官歇斯底裡地揮舞太刀，砍翻了兩個逃兵。
“為了天皇陛下，玉碎衝鋒！”
十幾個狂熱的倭寇武士嚎叫著迎向明軍，卻在燧發槍的齊射下成排倒下。
藍玉的長刀劃過一道寒光，那個倭寇軍官的頭顱便飛上了天，鮮血噴濺出數米遠。
“不堪一擊！”
藍玉獰笑著，臉上的傷疤因興奮而充血，“兒郎們，隨我殺進城裡！”
江臨的直升機在戰場上空盤旋，通過無線電指揮各部隊協同推進。徐達和湯和扒著舷窗，為地麵部隊指引倭寇的藏身之處。
“左側那棟建築，窗口有弓箭手！”
臨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
藍玉聞言，立刻指揮一隊燧發槍兵瞄準窗口。
幾聲槍響後，三個倭寇弓箭手從窗口栽了下來。
“江臨這小子”
藍玉嘟囔著，卻不得不承認這種空中指引的戰術確實高效。
戰鬥持續到正午時分。
在江臨的空中指揮和藍玉的地麵強攻下，長崎港的倭寇守軍徹底崩潰。
幸存者要麼跪地投降，要麼逃往內陸。
江臨將直升機降落在港口廣場上，旋翼卷起的狂風吹散了濃煙。
他走下飛機，白色披風上已經沾滿硝煙，但胸前的玉佩和香囊依然完好。
藍玉大步走來，鎧甲上沾滿鮮血和煙灰。
那道傷疤在正午陽光下泛著暗紅，眼中卻少了往日的輕蔑。
“港口已經控製。”
他生硬地報告，“殲敵八百餘，俘虜三百。我軍傷亡不到五人。”
這個數字讓周圍的將領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懸殊的傷亡比，在以往對倭寇的作戰中從未有過。
江臨點點頭：”做得不錯。”
他環視四周燃燒的建築和橫七豎八的倭寇屍體，“傳令全軍，迅速拿下整個長崎。隨後休整半日。明日啟程前往平戶。”
徐達湊過來低聲道：“江臨，那些俘虜”
“按老規矩。”
江臨的聲音很輕，但很冷。
“拿起武器的，一個不留。”
硝煙漸漸散去，長崎港的海風裹挾著焦糊味和血腥氣，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鼻。
江臨站在港口廣場中央的高台上，白色披風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胸前的玉佩和朱有容繡的香囊輕輕晃動。
他環視四周，廣場上跪滿了瑟瑟發抖的倭寇平民，男女老少都有，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遠處，明軍士兵持槍而立，陽光下燧發槍的金屬部件閃著冷光。
“擴音器。”
江臨伸出手，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個銀灰色的金屬裝置。
這玩意兒看起來像個喇叭，卻比普通喇叭精致百倍，表麵泛著未來科技特有的冷光。
藍玉湊過來，濃眉下的虎目滿是好奇：“這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兒？”
“擴音器。”
江臨按下開關，裝置立刻發出輕微的嗡鳴，“能讓我的聲音傳遍整個港口。”
湯和：“這可比軍中號角強多了！”
江臨嘴角微揚，又從係統空間取出語言翻譯器，將兩個設備連接在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通過擴音器瞬間放大十倍，在廣場上空回蕩：
“長崎的百姓們！”
翻譯器同步將漢語轉換成流利的日語，聲音清晰洪亮，仿佛天神在雲端發言。
跪在地上的倭寇們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和恐懼。
他們從未聽過如此洪亮的聲音，更沒想到一個明朝人竟能說出如此地道的日語！
這叫一個地道啊！
“我乃大明海軍主帥江臨。”
江臨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次東征，非為殺戮，實為救爾等於水火。”
廣場上一片死寂，隻有海風掠過廢墟的嗚咽聲。
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突然啜泣起來，又趕緊捂住嘴，生怕惹惱了這位可怕的征服者。
“倭寇肆虐我大明沿海數十載，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江臨的聲音漸漸轉冷，“爾等可曾想過，那些被你們搶去的絲綢、瓷器上，沾著多少大明百姓的鮮血？”
跪在最前排的一個白發老者突然匍匐在地，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大人明鑒！我等平民從未參與劫掠啊！”
江臨的目光掃過老者，又看向他身後那些衣衫襤褸的漁民和農夫。
這些人確實不像武士，手上布滿老繭，臉上刻滿風霜。
“本帥知曉。”
江臨的聲音略微緩和，“故今日不殺婦孺，不害無辜。但——”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淩厲，“所有參與劫掠者，必須付出代價！”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隊明軍押著幾十個被五花大綁的倭寇武士走上廣場。
這些人有的滿臉血汙，有的缺胳膊少腿，卻仍昂著頭，眼中充滿仇恨。
“這些畜生！”
一個瘦小的倭寇少年突然從人群中衝出，指著其中一個被俘的武士哭喊，“他殺了我全家！搶走了我姐姐！”
江臨示意士兵放少年過來。少年跪在他腳下，瘦弱的肩膀不住顫抖。
“你叫什麼名字？”
江臨問。
“小小人三郎。”
少年結結巴巴地回答，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個武士，“他是鬆田家的惡鬼，上月帶人洗劫了我們村子”
被指認的武士突然暴起，儘管被綁著，仍用頭撞向少年：“八嘎！低賤的漁民也敢汙蔑武士大人！”
江臨眼神一冷，身旁的徐達閃電般拔刀，刀光一閃，那武士的頭顱便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出數米遠。
“啊！”
三郎驚叫一聲，隨即又露出快意的笑容，“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廣場上的倭寇平民騷動起來，有人驚恐，有人卻露出解恨的表情。
江臨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心中已有計較。
“長崎的百姓們！”
他再次舉起擴音器，“從今日起，你們將受大明庇護。本帥承諾：不殺無辜，不辱婦女，不搶民財。但——”
他環視四周，聲音轉冷，"所有武士必須接受審判！”
翻譯器將他的話準確轉換成日語，在廣場上空回蕩。
倭寇平民們麵麵相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另外，”
江臨繼續道，“從今日起，長崎港將成為大明永久駐軍地。所有適齡男子必須參與港口重建，以工代稅。”
徐達湊到江臨耳邊，壓低聲音：“江小子，你這也太仁慈了吧？這些倭狗可沒少禍害咱們沿海百姓！”
江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樣低聲道：“嶽父大人，漂亮話該講還是要講的。但您放心，這些倭寇一個都跑不了——他們將成為最廉價的勞動力。”
湯和在一旁聽見，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好一個以工代稅！江小子，你這是要讓他們累死在工地上啊！”
江臨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但記住，我們不是畜生——婦女和兒童不殺，這是底線。”
徐達和湯和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徐達拍著江臨的肩膀：“好小子！這才是我大明的好兒郎！讓這些倭寇也嘗嘗咱們沿海百姓的苦！“
江臨轉向廣場上的倭寇平民，聲音再次通過擴音器每個角落：“現在，所有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子出列，到東側空地登記。
婦女兒童可以回家，不得離開長崎城。“
倭寇平民們遲疑著，直到明軍士兵開始驅趕，才慢慢分開。
男人們垂頭喪氣地走向指定區域，婦女們則抱著孩子匆匆離開廣場。
三郎站在原地沒動：“大人，我……我想給家人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