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類似的場景在各處上演。
大明士兵冷酷地檢查每一具屍體，對還在喘氣的補上一刀或一槍。
海麵很快被鮮血染紅，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
江臨站在艦橋上，通過夜視望遠鏡觀察著這一切。
當確認最後一艘倭寇船也沉入海底後，他才長舒一口氣。
“所有敵船確認擊沉，無一生還。”
藍玉回到艦橋，臉上帶著殘忍的滿足感。
江臨點點頭：“做得乾淨。”
他轉向徐達和湯和，“傳令各艦，立即啟程前往琉球。”
“是！”
眾將領命而去。
黎明時分，琉球群島的輪廓在海平線上若隱若現。
江臨站在大明號的艦橋上，手指輕輕敲擊著雷達屏幕。
屏幕上十幾個綠色光點正有規律地閃爍著，勾勒出群島的輪廓。
“江小子，這玩意兒真能看穿雲霧？”
徐達湊過來，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屏幕，又像被燙到般縮回去。
湯和也擠過來，眉毛擰成一團：“乖乖，比夜貓子眼還尖！”
江臨調整著雷達參數，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更清晰的圖像：“這叫雷達，利用電磁波反射原理探測目標。”
他指向一個閃爍的紅點，“看，這是琉球主島，距離我們約三十裡。”
“神了！”
徐達一拍大腿，“這可比瞭望塔管用百倍！”
藍玉站在三步開外，臉上的傷疤在晨光中泛著暗紅。
他死死盯著雷達屏幕，眼中交織著嫉妒與渴望。
當江臨目光掃來時，他立刻彆過臉，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江臨不以為意，從係統空間取出熱成像望遠鏡：“更神奇的在這裡。”
他將望遠鏡遞給徐達，“嶽父看看琉球岸邊有什麼。”
徐達將信將疑地舉起望遠鏡，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天神在上！我我看見礁石後麵藏著三個人！”
他聲音發顫，“連他們呼出的白氣都看得一清二楚！”
湯和搶過望遠鏡，隻看了一眼就驚呼：“倭寇的暗哨！正往山頂烽火台跑！”
江臨嘴角微揚：“看來我們被發現了。”
他轉向雷達操作員，“繼續監測，我要知道島上所有人員動向。”
操作員迅速調整參數，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數十個移動的小紅點——那是正在集結的倭寇武士。
“報！”
瞭望塔上的水手突然大喊，“東側小島升起狼煙！”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縷黑煙筆直地升上天空。
緊接著，第二處、第三處狼煙相繼升起，像一條條黑色巨蟒扭動著爬向天際。
“倭寇的警報係統。”
江臨冷笑，“可惜太遲了。”
“全艦注意，戰鬥準備。主炮裝填，目標琉球港口。”
隨著命令下達，五艘蒸汽戰艦的甲板上頓時忙碌起來。
炮手們揭開防水油布，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主帥。”
徐達有些擔憂，“倭寇既已警覺，是否改為夜間偷襲？”
江臨搖頭，指向熱成像屏幕：“他們正在港口集結，約三百人。”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正是聚而殲之的好時機。”
藍玉突然擠到前麵：“給我五百精兵，半日之內必取琉球！”
他拍著胸脯，鎧甲嘩啦作響，“何須浪費炮彈！”
江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藍將軍，時代變了。不浪費炮彈，難道讓你再浪費人命麼？炮彈可以再造，人命可以複活麼？”
他敲了敲熱成像屏幕，“看見這些紅點了嗎？每個都代表一個活生生的倭寇。我的炮彈，比你的刀更快。”
藍玉臉色瞬間鐵青，那道傷疤像蜈蚣般扭動起來。
他正要發作，有士兵突然大喊：“敵襲！港口方向有船隻出動！”
江臨立刻舉起望遠鏡。
隻見五艘倭寇關船正駛出港口，船首像張開的鯊魚嘴，船身塗著猙獰的鬼麵圖案。
“不自量力。”
江臨冷笑，“傳令，前鋒艦自由射擊。”
旗艦令旗揮動，位於陣列最前方的大明二號艦側舷炮口緩緩調整角度。
“距離一千八百米一千七百米”
觀測員的聲音平穩而清晰，“進入射程！”
“開火！”
隨著艦長一聲令下，十門主炮同時怒吼。
炮彈呼嘯著劃過海麵，在倭寇關船周圍炸起衝天水柱。
最近的一發直接命中領頭關船的桅杆，木質結構像火柴棍般被攔腰炸斷，燃燒的帆布如垂死的蝴蝶般飄落海麵。
“八嘎！明軍的炮怎麼這麼遠？！”
倭寇船長的咆哮聲隱約傳來。幸存的四艘關船慌忙轉向，但為時已晚。
第二輪齊射接踵而至。
這次使用的是江臨特製的燃燒彈，炮彈在半空炸開，灑下無數燃燒的磷火。
這些黏稠的火團一旦沾上木質船體，就會持續燃燒，直至將整艘船化為灰燼。
“天照大神啊！”
一個倭寇水手尖叫著拍打衣袖上的火焰，卻反而引燃了整條手臂。
他慘叫著跳進海裡，但磷火在水麵依然燃燒，將他包裹成一團人形火炬。
短短十分鐘，五艘倭寇關船全部葬身火海。
海麵上漂浮著燃燒的殘骸和掙紮的倭寇，慘叫聲隨著海風飄來，令人毛骨悚然。
“繼續前進。”
江臨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目標港口，全速前進。”
蒸汽戰艦的煙囪噴出濃密黑煙，螺旋槳攪動海水，龐大的艦隊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向琉球港口撲去。
港口瞭望塔上，倭寇指揮官土肥圓胖二的獨眼因驚恐而瞪大。
他親眼目睹了關船艦隊如何被明軍像拍蒼蠅般輕易消滅。
“八嘎！明軍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武器？”
他一把揪住身旁副官的衣領，“快去點燃烽火！通知所有武士準備玉碎作戰！”
副官連滾帶爬地衝向烽火台，很快，三道黑色煙柱筆直地升上天空。
港口內頓時亂作一團。
倭寇武士們匆忙穿上鎧甲，女人們抱著孩子往山洞逃竄，商人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貨物。
幾個醉醺醺的浪人甚至拔出武士刀，對著海麵虛張聲勢地叫罵。
土肥圓胖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數了數手下的武士，大約六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依托地形防禦！”
他拔出太刀指向港口兩側的懸崖，“火炮布置在製高點！弓箭手埋伏在礁石區！”
倭寇的火炮陣地設在港口兩側的懸崖上，黑黝黝的炮口指向海麵。
江臨站在大明號的艦橋上，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冷笑。
“嶽父大人，您看那些火炮。”
江臨將望遠鏡遞給徐達，“射程最多三百步，連我們的邊都摸不到。”
徐達接過望遠鏡，眯起眼睛看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這些矮子還在用元朝的老古董！”
他指著懸崖上那些笨重的鐵炮，“那玩意兒裝填一次要半刻鐘，射程還不及我們的一半！”
湯和也湊過來看，笑得胡子直顫：“江小子，你這蒸汽戰艦上的火炮，一炮能送他們回老家！”
江臨卻沒有立即下令開火。
他眉頭微蹙，再次舉起望遠鏡掃視港口和懸崖。
倭寇的火炮雖然落後，但港口內卻異常安靜，看不到多少人員活動。
“不對勁”
江臨低聲自語，“倭寇不可能隻有這麼點人。”
他放下望遠鏡，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一個黑色金屬箱。
箱子打開後，露出一個造型奇特的飛行器——四旋翼無人機。
“喲！”
徐達眼睛一亮，“這不是你滅元時用過的天眼嗎？”
湯和也興奮地搓著手：“江小子，又要讓這寶貝飛上天了？”
江臨熟練地組裝著無人機，微笑道：“正是。讓咱們看看倭寇在玩什麼把戲。”
藍玉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那道蜈蚣般的傷疤在陽光下泛著暗紅。
他盯著江臨手中的奇怪裝置，眼中滿是懷疑：“這這是什麼？”
“此物名為無人機。”
江臨頭也不抬，繼續調試設備，“可飛上高空，將敵情儘收眼底。”
“胡說八道！”
藍玉嗤之以鼻，“木頭做的風箏都飛不穩，這鐵疙瘩能上天？”
徐達和湯和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促狹的笑容。
藍玉這家夥，真是沒出息！
江臨按下啟動鍵，無人機的四個旋翼立刻高速旋轉起來，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起飛。”
江臨輕聲道。
無人機輕盈地升空，如同一隻金屬蜻蜓，迅速爬升到百米高度。
藍玉的下巴幾乎掉到甲板上，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這”
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什麼鬼東西！
沒有風，也能飛？
江臨手中的控製器屏幕上，已經顯示出無人機傳回的實時畫麵。
港口、懸崖、倭寇的火炮陣地，一切儘收眼底。
“找到了。”
江臨突然指向屏幕一角，“倭寇的主力藏在港口後麵的山洞裡，至少五百人。”
徐達湊過來看，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這是要等我們登陸後打埋伏啊！”
湯和一手撫摸著胡子，冷笑道：“矮子們倒是狡猾，可惜遇到了江小子的天眼。”
……